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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未婚夫们(57)

“谁敢!”沈九气势猛然一沉,杀意凛冽道:“谁敢指着你,我就杀了谁,将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郗瑛被他的狠意吓住,像是看到了一头要吃人的猛虎。

“你不能只用杀人来解决问题,何况,这件事可以避免,你离我远一些,别总是来牵我的手就行了。”

“不行!”沈九断然拒绝,很是理直气壮道:“我做不到。七娘在我身边,我做不到。”

红福的肩膀抽动了几下,郗瑛狠狠剜了眼她,再瞪着沈九,尽量跟他讲道理。

“郗氏规矩严,要是郗尚书令,李夫人认为我不守妇道,难道你也要把他们杀了,碎尸万段?”

沈九沉默拧眉,像是在思索,很快,他点着头,坚定地道:“尚书令对我有知遇之恩,提拔了我,最重要的是,是他将七娘许配给了我。我不会杀尚书令。李夫人我会。”

郗瑛被噎住,见讲不通道理,顿时恼怒地道:“你都受了伤,半死不活了,你还想着杀人杀人!”

“我快好了。”沈九被刺激到,马上撑着要起身,被郗瑛不客气一巴掌拍到了脑袋上,“躺下!”

沈九见郗瑛发火,偷瞄了眼她,鼻孔哼了声,好像是小狗不服气在呜咽,乖巧地躺了回去。

“别动!”郗瑛再次不客气,拍掉沈九伸过来的手。

沈九绷着脸,手固执地伸在半空中,默默与郗瑛抗争。

郗瑛无奈又头疼,好声好气他不听,只能与他来硬的了:“你要是不听,我以后再也不理你!”

手终于慢慢收了回去,沈九抬起头,眼巴巴望着郗瑛,道:“七娘,我听你的,你别生气,别不理我”

“不许偷看,捂住耳朵!”沈九突然盯着红福,恶声恶气威胁,“我把你眼珠挖出来,耳朵割掉喂狗!”

红福吓了一跳,赶忙捂住耳朵,背转身去,再也不敢看热闹了。

跟要吃人一样,真是吓死人!

红福暗戳戳想,还是宁公子好,宁公子是真正的君子,对七娘也百依百顺,对她也不会说翻脸就翻脸!

郗瑛见沈九凶神恶煞,深吸一口气,道:“以后你不许吓红福!”

沈九嘟囔了句,道:“七娘,让她下去,坐别的马车。”

“不行。男女大防,你虽然在养伤,我也不好与你单独呆着。”郗瑛道。

沈九退了一步,道:“七娘,到京郊的时候,再让她上来,好不好?”

“到京郊时,你独自去坐别的车。”郗瑛呵呵道。

沈九很是郁闷,眼神暗淡了下去,低声道:“握住七娘的手,我能睡好。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睡得这般安稳过。”

那么神奇?

郗瑛翻看着自己的手,再看向沈九搭在被褥上的手,宽厚,骨节分明,手背上几条明显的伤疤,掌心都是厚茧。

“你没牵过别的小娘子的手?”郗瑛好奇不已,问道。

“没有。别的小娘子,她们都看不起我,看了一次,还看,鄙夷不断。我统统很不喜欢,烦得很。”沈九不悦道。

郗瑛愣了下,好笑地道:“说不定,她们是看你生得好看,忍不住偷看你。”

“我生得好看?七娘认为我生得好看?”沈九双眸瞬间亮闪闪,难以置信望着郗瑛,期盼地等着她的回答。

郗瑛说不出的滋味,道:“你生得很好看。这世上有人生得黑,有人生得白,有人生得美貌,有人丑陋一样,你与其他人并无不同。别去理会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也别去与他们拼命,不值得。”

沈九痴痴望着郗瑛,灰绿的眼眸,渐渐聚满了水气。

他们骂他是獠奴,这些还不算最难听。

还有人骂他是骡,他阿娘是驴,万人骑,他是驴生的杂种。

郗瑛是第一个肯定告诉他,他与其他人都一样,他不是杂种,是人。

以后,他不再会为这些咒骂去拼命,他会为了她去拼命!

沈九胸口鼓胀,酸涩难忍。

他不想与她分开,因为京城那些规矩而不能靠近她,片刻都不能。

沈九当即道:“七娘,待进京后,我们马上成亲!”

第42章 连郗府的门都难进

赵穗的问题,宁勖不知如何回应,他所面临的,亦是同样的困境。

他遇到之人,称不上天底下最好,甚至,她称不上好。

可是,他还是一头扑了进去,莫名其妙,毫无道理。

宁勖沉默,静坐在那里,看着赵穗流泪。

雪花簌簌,常山袖手靠在回廊上,珍珠在掌心滚来滚去玩,无聊踢着地上飘落到边缘的雪花。

这点雪比起北地,好比是一大锅汤水中撒下两三颗毛毛盐,常山很是鄙夷。

亏得有脸下好几场!

赵先生走过来,落了一头一肩的雪,压低声音焦急问道:“还在呢?”

常山点头,打量着赵先生,道:“先生要进去?”

赵先生愣住,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很是烦躁地道:“我就不进去了。”

常山看着赵先生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终是没说什么。

“你叹什么气?”赵先生心里烦躁,说话间就带上了几分怒意。

“吃人嘴软,你多吃了她们几碗饭,就向着她们了?阿穗有何不好,阿穗以前难道对你不好?”

常山知道赵先生心情不好,赵穗以前对他颇多照拂,他并不往心中去,劝道:“赵先生,我不懂那些大道理,情情爱爱的,一仆不侍二主,忠臣不侍二君。这情爱,当也是如此吧。心悦一个人,如何能变,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啊!”

赵先生听得一愣一愣,片刻后一甩衣袖,气呼呼道:“如何能这般比较,成日尽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