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怔愣地看着天空,大脑都好像有些僵硬迟缓了。
情妖和何不为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明明言昔叶对他们那么重要,他们为什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肆意破坏此地的安宁?
大家都觉得难以置信,下意识地觉得何不为他们是在筹备什么手段。
可直到——
秘法允许神识降临的时间到了,何不为都没有再现身过一次。
徐意沉催动的秘法是有时间限制的,这意味着神识降临之人的时间格外宝贵,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率先对他做最重要的事情。
可——
在这秘法催动后,何不为什么都没有做。
“何不为只是把所有时间都用来陪谢言了。”有人喃喃诉说着这个事实,即便声音轻到就连修士都快要听不见了,也能听出来他浓烈的不可思议。
这事实背后的含义让他们有强烈的不现实感。
“对何不为而言,谢言已经比言昔叶的陨落之地还重要了吗?”
怎么会有人能被放在言昔叶之前?
一片呆滞震愣中,秘境猛地又颤了下,所有人都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那位又得手了一个!”
那位并没有对他们下手,而是选择先去收集秘境内和言昔叶有关的物件。
秘境的每一次震颤,都代表着有很关键的东西被人强行剥夺走。
根本没给大家喘息的机会,空气的因子都好像变得惶惶不安,秘境的震颤很快就又再发生,并且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快,这让每一个人本就急促的心跳也愈发奔着极限而去。
心脏好像要跃出胸膛,呼吸越来越粗.重。
不知过去多久的又一次震颤后,秘境突然恢复了漫长的平静。
众人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心脏重重咯噔了下。
不详的预感再度像丝丝粘腻的网包裹住他们,他们与外界交流的口鼻似乎都要被堵住。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脚下。
本就因那位降临而布满裂纹的地面,忽然蔓延起了密密麻麻的光线。
里面涌动着的晦奥复杂灵力让道心不断地发颤。
“是阵法!”
“那位刚刚是在布置阵法!”
他们脚下的是阵法雏形,澎湃可怖的灵力正在里面疯狂激荡,光是站在上面,都让他们面色煞白。
有人在吞咽完口水后艰难道,“这难道就是那位找来的可以复活言昔叶的阵法?”
复活阵法吗?
所有人都低头看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心慌感有多么强烈。
就仿佛变成了随时都可能放在案板上的猎物,他们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不正常地跃动。
阵法纹路渐渐清晰,虽然他们都是天之骄子,但这尚不是他们能接触的领域,他们无法从那隐隐萦绕的法则中看清这法阵的实质。
但——
他们能清楚地看到阵法纹路上逐渐吐露的刺目血色。
随着法阵纹路不断涌动蔓延,就好像有看不清的血海在地面上翻涌似的。
“这是献祭法阵!”
“那位要,要,要——”
“献祭整个秘境!!!”
空气和时间都仿佛凝滞了,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了绝望之色。
秘境的空气好像更压抑浓稠了,如同大山般压着每个人的身体。
极致的安静到达了让人大脑空白的诡异地步。
漫长的沉默中,再度强烈爆发的求生意识终于让人想到了渺茫的可能。
“只有言昔叶能阻止他了。”
“可言昔叶已经陨落了!”
“所以就只能寄希望于找到言昔叶的玉佩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恍然。
“对,还有那玉佩,这玉佩一直不知所踪,大家一直猜测这玉佩就在这秘境里。要是我们能拿出这玉佩的话,那位说不定会放过我们。”
李温听到这没忍住问了下,“什么玉佩?”
徐意沉看了他一眼,主动开口解释,“别看现在人妖魔三族很和平,一直没爆发大冲突,但这是言昔叶陨落之后才出现的局面。在言昔叶还活着的时候,三族的矛盾其实相当激烈,三族经常会在各族尊者的带领下爆发矛盾。”
“事情一度不可回转,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长辈们清楚。反正调和了很久后,言昔叶便给当时的那些大能们都雕刻了枚玉佩,算是一种维持和平的手段吧,当时大家都承诺,不论发生什么,只要有人拿出这枚玉佩,就绝不会动手。”
当然,每枚玉佩只能使用一次,发挥完阻拦作用后就会被摧毁。
“事后,这玉佩便陆陆续续用了几次,除了仙尊和魔尊那次,也都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徐意沉一顿,“言昔叶也有一枚,但他陨落后,他的这枚玉佩便一直不知所踪,不过大家都觉得应该会在这秘境里。”
“那位当时也承诺过不会动手,要是我们能及时找到使用的话,说不定能让那位看在他曾对言昔叶的保证上,回心转意不造杀戮。”
这是李温不知道的密辛,但他没忍住问了句,“可那位不是在收集和言昔叶有关的东西吗,他会放过这枚玉佩?”
徐意沉声音复杂,“他如此强烈的杀意会让玉牌自动躲避他,不被他得到。”
李温愣了下,反应过来这是言昔叶曾经设下的手段。
他从中隐约判断出来一个事实。
言昔叶的实力还在很恐怖的那位之上。
他又急急发问,“那要怎么才能找到这枚玉佩?”
“不好找,和言昔叶有关的任何事情都被天道屏蔽,只有那几位大能可以通过推演窥探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