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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女尊)(58)

作者: 呕花深处 阅读记录

幸而,她为裴寂看好了人选。

如若裴寂能做太子的正君,将来便无需她担忧了。

沈元柔吃掉了宣武将军的子,道:“你觉得太子如何?”

李代无诧异地看她:“太子,你怎么就看中了东宫那位呢?”

“太子会护住他的。”

见她那副平淡的模样,李代无终于忍不住,道:“沈绝舟,你这又是什么话,究竟瞒了我何事?”

“朝堂暗潮汹涌,面上看着一片平和,裴寂既是友人之子,我便该给予他安稳的生活,而非叫他跟我处在朝堂动乱之中。”

朝堂看似是平静无波,可实则不知何时便会出现动荡。

裴寂需要一个新的靠山。

李代无沉默了许久,才看着她,缓慢地道:“你也觉得,如今的局势不大好么?”

沈元柔落下一子道:“再缜密的人,也有疏漏的时候。”

“但你不怕皇帝忌惮吗?”

沈元柔如今位列三公,深得皇帝信赖,若是再有了做太子正君的义子,难免让人忌惮,也难保皇帝去不多想。

但毕竟帝王家多疑,此番不能说明什么,若是将来有心人挑拨,引发皇帝猜忌,将来又当如何,实在不能断言。

“落子无悔。”沈元柔指尖点在那枚黑子上,看向了她。

李代无收回了要拿棋子的手。

“也幸而绝舟你心善,收留了那孤子。”

她也听闻了不少关于裴寂的事,倘若没有沈元柔收留他,这孩子不知要落到怎样的田地。

李代无问:“不过主支的公子为何被送到庄子上,府上的人不肯教养吗?”

在她们李家,若是孩子丧了母父,姑姑姨姨都是要代替母父教导的。

沈元柔不由得想起,前世裴寂捧着玉佩,合掌许愿的模样,但他不能久坐,否则腰腹便如蚁虫噬咬般。

裴寂身上的暗伤太多了,除去牙婆留下、没有及时医治的伤口,还有年头更久的,那日后,她便派人去探查。

是裴寂父亲留下的伤。

在沈元柔的记忆里,那是一个比裴寂还要克己复礼,甚至是古板的男人。

听闻后来,裴寂的嫡姐在上元节那日走失,自此就再没有寻回来。

即便裴家家大业大,也没能及时寻回人来,那孩子就这么丢了。

待收到嫡女死去的消息,裴寂父亲的病骨就垮得厉害了,有时也疯疯癫癫。

裴家的下人说,他发起疯来便要打公子,谁也拉不住。

因着那日上元节,是裴音和裴寂一起去的,裴音为裴寂去摊贩那儿买些东西,便再也没回来,裴家主君从那以后也怪罪了裴寂。

认为若非他贪嘴,裴音便不会死。

沈元柔道:“兴许另有隐情吧。”

见她没有去探究的意思,李代无啧啧道:

“裴家的那群人,平日里瞧着温文尔雅,却如此对待一个孤子,实在狠心。”

她最是瞧不上这等人。

这样的人在李代无眼里,同原谦没什么分别,都是一样的虚伪。

沈元柔道:“那孩子吃了很多的苦。”

倘若不是如今的时局,沈元柔真的思量过,太师府也能一直养着他。

此事也不便再拖,明日寻个合适的时机同裴寂提起太子。

两人谈论的间隙,帐外传来虞人交谈的声音。

沈元柔微微蹙眉,随后听到有人唤:“太师大人。”

“裴公子像是叫魇住了,哭得厉害,下人们不敢叫醒。”

沈元柔的眉头还没有松开,月痕见她起身,上前为她披好外裳。

这一世的裴寂与前世不大一样,甚至相差得极大。

他不是一个叫人省心的孩子,也不是古板无趣,只是她前世忽略了裴寂许多。

在这个念头从脑海中出来后,沈元柔看到榻上紧紧蜷着身子,呜咽不停的少年时,心头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瞬。

裴寂像是受伤的小猫,将自己蜷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此时额头布着细汗的少年,仿佛与她记忆中,雪夜里衣衫褴褛的乞儿重合。

“好疼啊,”他低声喃喃,“……母亲,义母,好疼。”

裴寂声音低幽的胡乱唤着。

他眼尾那片薄薄的肌肤泛着红,贝齿抵着湿润的红唇,还是溢出了难耐的闷哼声。

虞人大都是什么都没有接触过的年轻女子,自然不知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元柔缓缓坐在他身旁,轻轻拍着他颤抖的脊背:“好孩子,没事的,睡着就不疼了。”

裴寂嗅到她的味道后,紧紧抓住一点她的袖口。

“……疼。”

泪珠掉的更厉害了,将软枕洇湿了一片。

在疼痛下,裴寂将身子缩得紧紧的。

他总是这幅没有安全感的模样,像他初入太师府高热那次,也是如此。

叫人格外得怜惜。

沈元柔指腹穿过他有些汗湿的发,为裴寂将贴在面颊上的长发拨开。

“不知道吃药的吗?”

月华霜色的光泽润在少年的身上,沈元柔看着他这幅模样,无奈地轻叹道。

裴寂根本不能照顾好自己。

前世在太师府他究竟是怎么过的?

“花影,叫太医配一些……”沈元柔复杂地看着少年抓着她指节的手,“小日子的药,息痛的。”

姜朝的男子每每到了十七八岁,便每个月都会出现潮热、难耐。

一般这些事,都是会有男子的父亲来教导,而姜朝的未婚男子也会在小日子到来之前,提前服下息痛的药,那段时间安安静静待在房内,闭门不出。

贞洁锁将会在男子小日子那天,给予他们极大的痛苦,而嫁人的男子自然有妻主帮着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