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还是他(47)
“啊?现在?”顾南唰地抬头。
“刚好在飞机上倒时差。”顾西洲睨着他,“白噪音下,你反而睡得更香。”
已经不再纠结为什么如此熟稔,顾南轻轻点头:“好。”
接着两人像饭后散步般出了卧室,只是在家中顾南穿得少,等电梯时顾西洲把自己大衣给他披上。
带着温度、厚度的大衣压上肩膀,熟悉好闻的味道比白衬衣上面的更明显。
忙完事情的阿姨们不会胡乱走动,于是整个檀山宛若无人之境。
两人就这样乘着月光踩着白霜,一路来到后门。
不过仍是分开乘坐。
站在车边,顾南第一次主动开口问,“不一起吗?”
后面,委身进车的顾西洲循声望来,“想一起坐?”
顾南摇头:“不是。”
顾西洲走过来,半推半就将他送进暖和的车厢内,“不能一起坐车,不知道吗?”
“为什么?”顾南稍微探出头。
“同乘会死。”顾西洲语态诙谐。
龟缩回去,顾南悄悄翻了个白眼,他认为顾西洲在开玩笑。
却不明白从心底深处来讲,顾西洲永远都不愿对他说谎,毕竟在受害者方面没谁比顾西洲有发言权。
在驶离的后视镜里,顾西洲变得越来越小,渐渐在夜色中化作一个小小黑点。
心莫名难受,顾南探出窗外看,司机立刻提醒他注意安全。
之后欧陆一路平安驶进机场,停在庞巴迪悬梯旁。
顾南上了飞机足足20分钟后,顾西洲才到。
大衣已被机组人员拿去挂好,他好奇地看着顾西洲在对面坐下,“不能一起坐车,却能一起坐飞机吗?”
“私人飞机无法监控。”顾西洲微微仰头摘领带,“私人车辆可以监控。”
又是没头没尾的,顾南不问了,看着窗外夜色静待起飞。
待飞机驶入平流层后,机组人员过来问需要准要什么餐食。
顾西洲先将菜单递给他,顾南失策地摇头:“我不饿。”
结果顾西洲的香煎小牛排上来他又馋,望着黑咕隆咚的天空悄悄咽口水,殊不知早就被舷窗所出卖。
察觉到对面一直附着在脸上的视线,顾南转回脸,又看见顾西洲带着那种狭促的笑意。
“你有事吗?”还挺高冷。
翘着嘴角切牛排,顾西洲没功夫搭理他。
牛排香得抓心挠肺,顾南索性回机舱睡觉,刚起身,顾西洲将瓷盘往前一推,“吃吧。”
顾南看也不看:“我才不饿。”
“还要嘴硬?”
“真的不饿。”
隔着桌子,顾西洲用手指虚虚圈住他手腕,在那圈松垮的桎梏里贴着指侧晃来晃去,“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不看,但听人劝吃饱饭。
重新坐下,顾南目光闪躲地说,“我再叫一份。”
“吃你的,不许烦人。”顾西洲招来空乘,又加了一份。
不得不说,隔碗就是香。
明明两小时前才吃过晚饭,竟也能将这份牛排全部吃光光。
吃饱喝足,顾西洲提醒道:“你该睡觉了。”
吃了马上就让睡,养猪么?
还有,这种时刻掌控的身份哪里是哥哥,这是爹吧?
不过这才想起飞机上只有一架床,顾南犹豫道:“我们是不是要一起睡?”
顾西洲非常干脆:“对。”
洗完澡,的确到了日常休息的时间点。
栽进绵软的床铺中,顾南暗戳戳想,顾西洲脑子里莫不是有个时刻表?把握得这么精准?
不过今晚或许就可以偷偷观察,顾西洲腰上有没有那颗痣?
整个机舱都没家里浴室大,水声很明显地从门后传来。
想了想,顾南拧亮所有灯,蜷缩在枕头一侧。
万一顾西洲抽风,赤.裸着上半身出来呢?
不过幻想总是美好的,事实是愿违的。
十多分钟后,整整齐齐穿着睡袍的顾西洲从浴室出来,那睡袍直接长过膝盖。
腿都看不到,还想看看腰......
困意来袭,顾南虚睁着眼睛,斜斜滑进被子那一秒的眼神就像在剜眼恨人。
顾西洲带着浅浅水汽坐在床边:“吵到你了?”
“没有。”实在困得厉害,顾南连头都不想摇。
“那为什么发脾气?”
“没有啊......”
垂眸片刻,顾西洲话锋一转:“在等我?”
雪白枕头上,顾南发丝凌乱地仰着脸,清醒了点,“没有。”
......顾西洲气不顺地拧灭顶灯,却细心地留着感应的床围灯。
现在眼皮睁不开,陌生环境肯定睡不安稳,半夜必醒。
可别像小时候吱哇乱叫,抱着手臂不撒手那样“烦人”。
不过这次预料失准,观察了近半小时,顾南睡得格外沉。
或许是白噪音真的很助眠,不多时,顾西洲也阖眼睡去。
庞巴迪翱翔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上,穿过黑暗迎来黎明,十小时后飞至北美洲的土地。
刺眼阳光从两侧半拉的舷窗直.射而进,光柱中无数细微尘埃翻滚涌动。
静谧房间里,先响起一声小小的哼唧,接着被子动了动。
微微眯着眼,顾南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扭头瞧见一旁的顾西洲用手背挡着眼皮,似乎觉得光线很烦。
压着脚步下了床,顾南下拉所有舷窗,舱内立刻变得昏暗。
后知后觉地发现,顾西洲似乎每天都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