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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前奏(14)

作者: 鹿安茶 阅读记录

上大学后想起来他的次数也很少,只偶尔在网上刷到类似于“高中最惊艳你的人”“你的学校有没有校草”之类的话题,才会想到他。

再见就是相亲场上。

虽然时隔多年,关于他的记忆消弭的连容貌都形容不出来,但一见面,翟静就认出来是他,那一瞬间开闸洪水一样涌进脑中关于他的记忆……让她明白,其实从未遗忘过。

……

斜对着霓虹闪烁的锦江水面,翟静陷入回忆,缓声道:“你知道……确定和你订婚时间的那晚,我高兴了一整夜。”

那夜前所未有的暗喜,余韵绵长以至回味至今。

遥遥青春岁月里的一抹亮色,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蒙尘,暗淡无光,她也从不抱有希望,但相亲时的突然相见,媒人带来他同意的消息,都是拂去尘埃的衣袖,让蒙尘的亮色焕发出更耀眼的光芒。

翟静说:“我形容不出来你在我心里具体的感觉,说好感,好像比这个深,说暗恋,又好像没有那么深刻。如果非要形容,白月光或许是最贴切的。”

她抬头看向夜空,“就像今晚这月亮,高高挂在夜空上,没有非要拥入怀中不可的欲'望,但又缺少不了,否则就是黑夜里的踽踽独行,磕磕碰碰……远远看着就好。”

她回头看他,梁嘉禾已经彻底呆滞。

“现在,这个干净明朗的月亮,你亲手毁掉了。”

翟静的声音依旧很轻,却让男人脸色惨白,脚下仿若突然踩空抖了一下,无助地扶上栏杆。

“媒人介绍你的时候,你知道媒人怎么说的吗?”

梁嘉禾自然知道。

媒人说他性格沉闷,上学时一心沉迷学习,佐以数个大学奖项证明,工科学校连只母蚊子都没有,工作后谁都知道技术工种的忙碌,身边也是没有女生,因此单身至今,还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所以之前相亲的几个没几天就黄了。

翟静信了。

她并不需要他挖空心思讨欢心,她以为她的白月光依旧是干净皎洁的白月光,高高挂在天上就足以令她心安、心喜。

因此这三年来的婚姻生活虽然聚少离多,朝夕不见,她也吃苦成甘,甘之如饴。

人人都说梁嘉禾是她的良配,能嫁给他是她高攀。

没人能懂她知晓李弥存在后的信念崩塌,万念俱灰。

自以为的白月光,实则早已满手染血,肮脏不堪。

翟静双眼通红地看着他。

梁嘉禾左手颤抖地抚上她肩头。

他左手还戴着结婚时的金色戒指。

天生就是摸键盘的玉竹双手,金戒指戴上去后宛如金镶玉般精美。

这是婚礼上翟静握着他的手戴上去的。他一直没摘掉过。

她吸了下鼻子,侧开肩头,他的手从肩上滑下。

“回去吧。”翟静低下头说。

一路沉默着回到酒店,翟静洗漱后就躺床上睡下,她走了半夜又哭了一场,沾枕即沉沉睡去。

凌晨,突然惊醒。

床上另一边没人,冰凉的床铺,整洁的床单,梁嘉禾一直没上床睡觉。

翟静开灯,也没在屋里看见人。

下床穿鞋,往阳台走。

拉开窗帘,天边泛起灰白色,月亮已经虚淡,整个天地都是一层灰蒙。

花园主题的酒店,每一间房都有个花朵形状的花园阳台,花茎缠绕阳台栏杆,不知名小野花盛开,往下看,是酒店的中心花园,种了各式各样的花朵。

这个季节正争奇斗艳,开得繁盛明艳。

翟静扶着栏杆往下看,中心花园的栅栏边立有一道挺拔身影,还有一支正在燃烧的香烟,红光明明灭灭,烟雾偶尔升腾飘散。

似是心有灵犀,他忽然抬头。

翟静心慌后退,关上阳台门,拉上窗帘,上床睡觉。

等了许久,天光大亮,才听见开门声。

始终没听见脚步声。

翟静睁开眼坐起来,看见男人倚在门口墙边,手里还捏着一根细长的蓝色滤嘴的烟。

“怎么醒了?”他看着她的眼里有几缕凝块的血丝,嗓子也有些烟哑。

“突然醒了,睡不着了。”

“饿不饿?”

“还好。”

梁嘉禾往前走两步,从门口的墙角挪到了梳妆台边,离她近了一些。

“……我刚才想了想。”

“嗯?”

“可能说完依旧改变不了你的决心,但我还是想和你说说李弥是怎么死的。”

“能说和你没关系么?”她声音很轻,柔声细软。

梁嘉禾心慌手颤地把玩指尖那根香烟,另一只手摸在兜里找打火机,摸到了,又意识到她在旁边不能点,紧紧握在潮湿手心,试欲捏爆。

片刻后,他轻轻合眸,低声道:“不能。”

第7章 蝴蝶

梁嘉禾讲起他的初恋,情绪很淡,他嗓音干哑,低低地陈述着,仿佛不是他自己的故事,比学生上课朗读的课文还要白开水一样无味。

梁嘉禾和李弥高一隔壁班,高二分科后同班,先是一左一右,期中考结束重新分座位,她坐到他前面。

形容起李弥的性格,他用“间歇性活泼”表示,说完,又犹豫不是很贴切,换了同学形容过的,“有时候比猴子还要活泼,有时候比冬眠的熊还要安静”。

李弥坐到他前面后经常问他问题,每次问过后都会送他一些零食,他不需要,又换成他惯用的笔芯和演草纸,下课和同桌聊到什么话题,也经常问一问他的意见。

一来二去熟了一些,某天下课,她说自己下周过生日,找他要礼物,说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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