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127)+番外

现在天这么晚了，她还怎么好意思打电话让家政过来给她做饭。

“你没做我的饭吗？”她十分惊讶万分不满发问。

“你要吃么？”江霖生抬头问她。

“当然，我在外面跑一天了，就吃了两片面包。”

江霖生放下筷子起身，往厨房走，“我以为你不吃，就没给你端出来。”

听见他说做了她那一份，宋伊的火气才悄悄灭了，穿上拖鞋回卧室把面膜和颈膜揭了，去饭厅吃饭。

烧的排骨和小油菜，面条切得细细的，西红柿鸡蛋面，洒着绿油油的葱花，近距离闻着，更香喷喷的了。

江霖生坐在她对面问她：“平时有人来给你做饭？”

宋伊快要饿死了，一口一个排骨，吐出骨头，把肉嚼嚼咽下去说：“请的家政。”

“卫生也是请的人打扫？”

宋伊指指门口放着的一堆拍摄器材，“不然呢，你看我像是有时间有精力打扫的人吗？”

江霖生看一眼她气得微微红润的面颊，行使沉默的权利。

低头吃几口饭，问她：“今天送你回来那个记者，不是你男朋友么？他不来给你做饭？”

“谁？你说格里森？”

“原来他叫格里森。”

他表面上再端正坦荡，若无其事，宋伊也一眼看透，嘲笑他：“你真装。”

“……”

宋伊：“想打听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从来不骗人。”她都是大实话利索扎过去。

“他是你现任男友？”

宋伊漫不经心地反问：“如果是呢？”她又没说她一定回答。

“是就是了。”江霖生点点头，筷子上夹的筋道面条断落碗里，他重新夹起一筷子。

反正很快就不是了。

他没什么反应，宋伊稍稍意外：“我以为你会很吃醋。”

江霖生平静叙述：“这么多年过去，总要有点不一样。”

他今年已经二十九，不再是、也不会再是十八十九的愣头青少年。

宋伊心说哪是一点不一样啊，你这是涅槃重生王者归来啊，想着自己把自己逗笑了，她等脸上的笑散去，解释说：“他不是，就是我在这认识的一个同行伙伴。”

江霖生也解释询问的原因：“你们关系看着很好，我问问。”他夹一根青菜吃进去，遮掩想上扬的嘴角。

“我们俩经常在出任务的时候碰到，比较熟一些。”

吃过饭，江霖生收拾碗筷进厨房，锅碗瓢盆都清洗干净，提着垃圾下楼。

宋伊第二天去维修店提车，这回车子已经修好，作为表达不守约定的歉意，老板妻子送了她一束紫色风信子。

宋伊几乎每天都要外采，车子经常磕碰然后来这修理，和这家店混的很熟，低头轻嗅了下，笑着说很香，晃着花对老板和老板妻子女儿说再见。

下午有个领导集会演讲，宋伊做了个简单采访，稿子在车上完成，视频发回国内，回到小区，走到楼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回头往路边看了一眼。

空空荡荡，什么都没停放。

她看着心里怪怪的，把自己的车停了过去。

隔几天邻国举办一个物理学界的峰会，那里社里没记者驻扎，宋伊作为最临近的一个记者，收到编辑任务，满心不情愿地出发前往。

清晨追着太阳开车两个多小时过去，到地方时间还早，峰会还在布置，她和其他记者一样，在大后方席地而坐，倒腾自己的仪器，一会儿与会人员陆续进场，意外看见江霖生一行人。

宋伊采访完江霖生后就没再关注他们，以为早都回国了。

江霖生自然也注意到她了，似是意外了下，中场休息时过来找她，递给她一瓶水。

摄像机架在上头，宋伊坐在地上休息，确实渴了，接过来说：“谢谢。”

江霖生弯腰抽了下裤腿，半蹲在她面前，“我以为这种会，你不会来。”

“没办法啊。”宋伊垮下无奈脸，“我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江霖生笑说：“倒不如说是空气，毕竟哪里都需要。”

“哎——”宋伊唇角弯了笑，“挺会说话啊。”

她拧开瓶盖喝一口，对他能来这也惊讶，“你现在这种规格，竟然能来参加这个峰会。”

江霖生指指前方好奇抻头往这看的老人，“我是被陈老带过来的，他让我来开开眼。”

“不错，我也很看好你。”宋伊拍拍他肩膀。

“你什么时候回去？”江霖生问。

“结束就回去了。开车，很方便。”

“早上也是开车来的？”

宋伊点头，“嗯。”

江霖生浅皱眉，“你不疲劳么？”

他不说宋伊还能忍着，他一提，宋伊就没忍住打个哈欠，她早上五点起来收拾东西，开车两个多小时过来，又在这听天书一样逼着自己听两个多小时，早困的不行了。

但嘴上还是无所谓，“习惯了。”

“结束后我也没什么事，我帮你开车送你回去。”

“你不要陪着你的……陈老吗？”宋伊想了下老人的称呼。

江霖生低头，眼睛点了点她本子上记的凌乱却有序的单词句子，“你能自己赶最快的时间出稿么？”

他唇角收敛笑意，轻微抿起，“还是说找那个格里森问。”

宋伊从小到大都没被人用这种看学渣的眼神看过，迅速合上摊在腿上的笔记本，因着休息而放软的身体也迅速绷紧，敌对他，“怎么，你要帮我吗？”

江霖生起身，从西裤兜里抽出张纸，上面用汉语写了五行字，宋伊这点还是能看出来，是刚才上台的几位物理学家发言总结，她惊讶拿到手里，“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