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他追悔莫及(165)
两人在这件事情上面实在分歧太过,谁都不肯去退让。
顾淮声不明白姜净春,他觉她心疼他这事多余又刺眼,姜净春也不明白顾淮声,觉他说话难听做事难看。
他说话不客气,姜净春说话也不好听,她的语气带了几分讽刺,“没人为他承担吗?我不是给他担着吗?”
这话一出,空气凝固,顾淮声的薄唇紧抿,眼中似乎闪烁着几分寒光。
她给他担着?
宋玄安被人构陷,她去求他,她嫁给了他,这不就是她在给他这回犯的错承担了过错吗。
说得好像她嫁给他就是为了给他担事,话虽如此不错,可落在顾淮声的耳中就有些那么不是滋味。
她说得倒是没错。
越是没错,越是难听。
当初他逼迫了她的事情,现下竟也成了她手中的利刃朝他刺去。
听着她如此袒护于宋玄安,他也难得面露阴沉,他讥她道:“是,你多有能耐啊。我这回帮他,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但是表妹,我已经娶到你了,你下次若再为他求我,你看我还会心软吗。”
宋玄安是个不大聪明的人,有了第一次谁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次,顾淮声并不觉得他能斗得过他家里的那些人,别到时候又身陷囹圄,惹了姜净春来他面前再说些什么。
他本就不是多么良善的人,若现在再让他碰到机会,自是趁他病要他命。
往后最后再别出现在姜净春面前才是最好。
姜净春懒得再去同他相争,最后道:“用得着你管吗,再来一次求谁都不求你。”
再说了,根本就没有发生那样的事,他又自己在那里恶意揣测些什么?
说完这话姜净春就瞥开头去。
求谁都不求他。
这话让顾淮声失笑出声,只是眼眸已经不可遏制地变得沉黯。
他起身坐去了姜净春的身边,将她面向窗外的脸掰了回来,那面无表情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在姜净春面前放大,分明是极好看的五官,可却莫名叫人害怕。
他钳着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凛然寒意。
“你好没良心,我帮过他,你还说这样的话。求谁都不求我......嗯?我是你的夫君,你不求我你还想去求谁?你也别想着为他去求谁,谁也帮不了你。”
能帮她的,也只有他。
分明这事还不曾发生,将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可两个人就已经为这么一件未曾发生的事情争得几乎不可开交。
顾淮声也知道自己实在是没必要为一件不曾发生的事情而去和姜净春吵架,可听到她口口声声为他辩护,心里面的防线也跟着被一点一点击碎,酸意丝丝密密陷入了四肢百骸。
姜净春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于他而言能有多伤人。
她为宋玄安说话,他能有什么好脸色?
但他的情绪她全然感知不到,毕竟他在姜净春面前,说难听了就是“外强中干”,心里头再如何发酸,可嘴巴却势必想要和她争出个高低。
姜净春切实被顾淮声这幅强势到近乎盛气凌人的样子气到,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想要瞥开头去,可下巴却被他钳制不得动弹。
她狠狠瞪他,可他也不松手。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姜净春怒极,什么也不顾得了,直接抓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上去。
顾淮声也没想到她突然发作,叫她不管不顾咬了一口,猛然吃痛,闷哼一声,但最后反应过来之后却也只是眉头紧蹙,任她死死咬着。
她咬着他的虎口,这架势好像势必咬下一口肉才肯罢休。
口中漫出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姜净春也没想到顾淮声竟真的没有动作,任她咬着。
她抬眼看他,撞进了如深潭一般的眼眸,只见他正冷冷看着她,即便眉头疼得紧蹙,可却什么也不曾说,什么动作也没有。
姜净春感觉似乎有血蔓到了自己的喉咙,腥气难受得要命。
她渐渐松了口,只见他的虎口处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压印,已经出了血来。
姜净春一时气极,失了理智之后又什么也不想顾。
她被这一道血痕吓到了些许,但很快却想,他活该,他现在这样都是他自己活该的。
顾淮声看着姜净春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他就算是死她面前,恐她也不会眨下眼睛。
顾淮声看着姜净春,呵笑了一声,道:“好狠心啊,娘子。”
虽然是在笑着,但这幅模样叫人看得发毛。
姜净春知道自己是把他惹怒了,那又怎么了呢?她也很生气啊,凭什么他生气了,低头的就是她。
有本事他就杀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也懒得再去管他了。
顾淮声见她瞥了头去,也不在意,嘴角笑意竟更甚。
他伸出食指沾了虎口的血。
殷红的血在他的指尖更显刺眼。
下一刻,他竟又拿着手指去碰了姜净春的唇。
姜净春没想到他又突然发作,唇瓣被猝不及防点了他的血。
她方想张口骂他,可那细白的手指就趁着她张嘴的时候放进了她的口中,血腥味瞬间又顺着舌尖涌满了口腔。
姜净春被他这样无耻的举动都弄懵了,一时间就被那被又冰又凉的手指定住,连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