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奉旨成婚后(101)
听到心脏噗通一声跳,燕嘉允脚步一顿,在这瞬间,他清晰地知道,他就这样一脚栽进了一场情劫的劫数里。
正逢年少春衫薄,花梢枝头下,袍衣凭风吹,少年春心动。
不就是承认喜欢上一个人了吗,他为她俯首,心甘情愿的。
燕嘉允神态自然地应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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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嘉允发现老两口过来查岗也不是坏事,至少两老口根本不管他们俩,而他可以光明正大让乔蘅在正房睡,还不用找借口。
他站在净室里,沐浴完浑身湿哒哒,低头扒拉着八百年不穿一次的寝衣。
解开系带吧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他不太好意思,不解开系带吧好像看不到什么光景,那不就白瞎了这身中看不中用的衣裳吗。
燕嘉允再怎么说也是练过的,胸肌腹肌哪样没有,不过勾引小娘子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难免生疏。
最后他把系带解开了一半,半露不露的,营造出一种“好像有点刻意但又有点随意”的感觉,淡定自如地出了净室。
在屋外调整了下表情,然后擦着发梢的水珠,用不紧不慢的脚步很坦然地进了屋里。
乔蘅正在床榻上铺着什么东西,看样子像个朱砂色的薄褥,听到燕嘉允的进步声,她用锦被盖了盖,抬头看过去。
果不其然,她的视线在他胸腹的薄肌上顿了一顿。
旋即没看到一样移开视线,说:“你要安寝吗?”
燕嘉允嗯了声,走过去坐下,寝衣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敞开,水珠顺着胸膛的肌理往下淌至腹间,最后没入寝裤里。
乔蘅像是没看见一样躺下来卷了卷棉被,燕嘉允在背后盯了她好一会,见她确实没什么反应,顿生挫败感。
熄烛,安寝,又是平安无事的一夜。
后面一连几日,燕嘉允都穿着寝衣露着锁骨和胸膛在她眼前晃,可偏偏乔蘅就跟看不见一样,终于在五日后,燕嘉允不信邪,敞着寝衣领口堵在她身前漫不经心道:
“你看到我的飞鱼外袍放在哪了吗?”
状似随意地把自己的薄肌在她眼前秀了秀。
乔蘅却瞎了一样对他胸前的薄肌视而不见,奇怪道:“你不是从不让我碰你的公服吗?我怎会见过。”
燕嘉允哑口无言,乔蘅见他无事便离开了,燕嘉允低头看着身上的寝衣,回忆卖给他寝衣的掌柜拍着胸口信誓旦旦说的那些保证,一阵火气涌上心头,回净室脱下来反手扔掉了。
什么无良掌柜,都是骗人的。
乔蘅不是没看到燕嘉允那些若隐若现的肌肉,但她这几日腹痛,算一算日子刚好月事要来,又思及必须在正房睡,一阵心烦意乱,所以燕嘉允裸着上身在她面前晃她也只觉烦躁。
她从木橱里翻出前几日准备好的朱砂色薄褥,走到床榻边娴熟地铺在里侧。身子不适,她没心情跟燕嘉允掰扯,喝了盏红枣燕窝,忽然感觉到什么,放下杯盏起身去净室一看,是月事来了。
她用月事带收拾妥当,疲惫地躺在榻上,摸了摸身下垫着的薄褥,暗暗祈祷不要弄脏了这个床榻才好。
不然她不敢想象会有多尴尬。
大概是怕什么来什么。
次日早晨,乔蘅被一阵腹痛惊醒,看到身旁的燕嘉允还在睡着。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朝下面瞥了一眼,顿时眼前一黑。
薄褥上染了一片血迹,还有零零散散地漏到床衾上。
乔蘅轻手轻脚地绕过燕嘉允下了床榻,没注意到燕嘉允眼睫颤了一下。趁着燕嘉允没醒,她得赶紧把薄褥拿走,打算趁他出去洗漱时换掉床衾。
就在乔蘅弯身小心翼翼地抽出薄褥的时候,手臂忽然被一只大掌握住。她惊了一吓,蓦地回头,看到燕嘉允的目光落在她身后屁股上。
乔蘅脸颊一红,嗔骂:“你!色胚!”
“不是。”燕嘉允被骂得莫名,赶紧解释道,“你……你寝裤后面脏了,是不是月事来了?”
乔蘅像惊着的兔子转身过去,一边藏住寝衣,一边按着棉被盖住染脏的薄褥,耳垂微红地嗯了声。
燕嘉允坐起身,把她按住的薄褥抽出来,瞥了眼上面染脏的血迹,扯唇道:“不用藏,我刚刚醒来看到了。不就是染脏了么,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乔蘅觉得尴尬,攥着薄褥不撒手:“你别再看了,这有什么好看的!你先避一避,我让婆子来换掉。”
燕嘉允没多说什么,起身披上一件外袍,离开了正房。
乔蘅赶紧把被褥和床衾都收走,交给院子外面的婆子。婆子换完床衾,乔蘅从净房收拾妥当出来,左右看了一圈,没找着燕嘉允的人,边把脏衣放在床榻边,等着婆子来收。
等她去垂英阁拿了新的月事带回来,床榻边染脏的寝衣和亵裤已经没了,因为女主子的衣衫通常都是婆子洗,乔蘅也没多想,准备去净房擦洗。
谁知道一进去,发现燕嘉允站在洗衣池边,手里拿着她的寝衣和亵裤。
乔蘅一愣,脸色涨红,疾步过去想抢过来:“ 燕嘉允!”
燕嘉允回神,赶在她之前解释道:“这是婆子放在这里的!我还以为……”一顿,然后说,“以为你是想让我给你洗。”
乔蘅羞愤欲死,拽着他的手臂去抢脏衣:“谁让你洗了!你给我,我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