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奉旨成婚后(121)
乔蘅不答,往他衣袍里缩去,紧张到声音含糊:“你的追妻计划表,我给你烧了。”
燕嘉允抱起她往屋内走,案几上是乔蘅早晨梳妆的铜镜,不大不小,刚好能照住两个人,他把她放在自己腿上,面对铜镜,哑声:“夫人,要不要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
眸含春水,粉面桃腮,漂亮的像是勾引他的祸水。
乔蘅羞赧至极,捂住脸不肯去看,身子羞得直抖:“你明知我是什么意思……”
燕嘉允心里清楚,但装聋作样似的,哑着嗓子嗯了一声,手掌用力问她身前抚去:“什么意思?夫人不妨说清楚。”
乔蘅心一横,扭头去亲吻他的喉结。
燕嘉允攥住她的手:“你月事来了,还勾引我,明知我受不住你。”
乔蘅声音轻轻抖着,摸索着去解他的腰封:“月事走了……”
燕嘉允忍耐六日已经足够久,低头去咬她的肩膀细带,一手撕衣,一手禁锢着她,强迫她去看铜镜,动作有些急迫,却不忘含着愉悦的笑腔说:“夫人这般主动,难不成,准备今夜给我表明心迹?”
乔蘅对他这副模样又爱又恨的,被他手掌抚上来,红着脸道:“你好讨厌!明知我要做什么,还要这般调戏我……”
话音一顿,花瓶被水流填满的刹那,扬起脖颈短促地喊了一声。
昏暗的烛火之下,他好像发了狠。
不确定她的心思,他小心翼翼的,如今得到回应,好似撕开了外衣,变得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乔蘅扭开头,不敢看铜镜。
烛花缓缓低落,发出不易察觉的啪嗒声响。
长夜漫漫,不知燃了多久。
终于,少年一声闷哼。
乔蘅在最后一刻被抱上床榻,他欺身而来的时候,她面对着他,忽然睁开眼睛,伸手覆住他欲色深沉的桃花眼。
她抬起头,轻轻吻上他胸膛上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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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燕嘉允收到乔蘅送给他的一方素帕。
素帕是象牙白的颜色,温润明净,上面用赭红色丝线绣了两个红豆上去,还工整地绣了小字诗:
“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相思。郎君着意翻覆看,横也丝来竖也丝。”*
素帕精致素雅,针脚细密,绣艺高超,可见缝制主人之用心。
燕嘉允看着乔蘅故作平静的模样,勾着笑低头凑近,问:“夫人,你何时绣的?”
乔蘅脸皮薄,不肯答。
素帕乃定情之物,不是寻常意义的礼物。女子送出去之后,代表什么意义也很明了。
燕嘉允收了素帕,神情稍敛,从身后拿了匣子和账册递给她,道:“阿衡,这是燕府管家的庄子、铺面地契和阖府收盈账本。”
乔蘅有些惊讶道:“这不是给当家主母的吗?”
燕嘉允嗯了声:“京都燕府的当家主母就是你,早该给你了。”
这是管家权给了她,落到了实处,乔蘅露出真切的笑意来:“那我就收着了。”
燕嘉允还带乔蘅去了燕家祠堂,乔蘅第一次知晓燕府还有这处地方。两人按照成亲之礼对列祖列宗叩首。
燕嘉允难得不见散漫之色,神情认真而虔诚:“乔蘅是我燕嘉允此生唯一的妻,此生不休不纳,不离不弃。生同衾,死同穴。”
乔蘅同他一样叩首。
做完这些,成亲时欠下的礼节也就补全了。
现在哪怕燕嘉允死了,乔蘅也是记在燕家族谱上,明媒正娶的少夫人。
但燕嘉允却正色对乔蘅说:“还有一件事。你收拾一下行囊,我去衙门告假,咱们明日离京。”
乔蘅讶然:“离京?”
燕嘉允微微勾起一抹笑,道:“回扬州府江都县,欠你的回门。”
乔蘅恍然,这件事都快被她遗忘了,没想到燕嘉允居然还记得。
燕嘉允愿意带她回江都县,乔蘅自然想回家乡看看,期待地去拾掇行囊,顺便想拿些礼物捎带回去。
临行在即,燕嘉允找借口去衙门告假外加买回门的登门礼,独自出了府邸,去了趟春杏街。
找到封暄,他带封暄找了家茶楼雅间,空镜去守门,他跟封暄开门见山道:
“我带阿衡回家乡,顺带会拐去燕家老宅一趟。老皇帝内里空虚,命不久矣,我会找个理由让封璋死在老皇帝咽气的时候。等我见到我爹,会跟他彻夜商谈此事。我们明日就出发,你有没有要对我说的?”
封暄握紧手中茶盏,哑着嗓子喊了声:“哥。”
燕嘉允眉头一皱:“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在他的猜测中,封暄兴许是老皇帝的私生子,抑或先帝藏在民间的小孩之类,但看封暄这模样,事实好像跟他想象的有所出入。
封暄垂眼,道:“世子还记得你有个早亡的叔父和诞下腹中遗孤的婶母吗?”
燕嘉允道:“我自然知道,他们都已经死了,然后祖母不知道从哪来找了你当孙子,还要随她姓。怎么了?”
封暄答非所问:“只有随长公主姓,才能上皇家玉牒。堂兄这都猜不到吗?”
燕嘉允猛然明白了什么,他以为当年婶母难产一尸两命,没想到封暄活下来了,是他的亲堂弟,原来祖母一直在瞒着。
他诧异道:“你是我叔父的亲生骨肉?那祖母为何要瞒我?”
封暄平静地说:“因为如果你不想走到这一步,或者你想自己坐上那个位置,我就永远会留在山上侍奉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