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一群人那不确定的回答,言吾头痛的揉捏鼻梁,杀人的心都有了。
一群人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时牧呢?”言吾没在屋里看见人。
“在房间里和李季夏说话。”白海道。
言吾稍作思考,准备去看看。
半个月过去,他脚上的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现在只要不跑动已经没问题。
时牧一群人的伤也一定程度的好转,不过依然还处于每天换药打吊瓶的阶段。
来到门前,言吾正准备抬手敲门,房门就猛地被从里面拉开。
时牧愣了下后立刻看向白海。
白海立刻明白过来,快速进屋。
床上李季夏一如既往地躺着。
进门,白海第一时间替李季夏做检查,身体上并无任何变化。
白海查看心率,不久之前李季夏的心率确实变化,而且这一次变化维持的时间比之前更长了。
白海抬眸。
时牧眼中并不是让他头皮发麻的期待,时牧相当冷静,也相当笃定这就是李季夏逐渐清醒的预兆。
白海深呼吸,把时间变长了这件事说了。
时牧眼中顿时有了光。
跟着进门来的言吾几人有些不确定,但希望李季夏能醒来的心却越发迫切。
不知是不是听见他们的祈愿,当天夜里同样的情况就再次发生,这一次李季夏心率变化的时间是之前的三倍还多。
面对越发频繁的迹象,这一次白海一群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除去医生定时定点的检查外,白海也开始一有空就去看看。
几天后,白海几人开始准备下一次副本的事时,李季夏心率的变化已经相当频繁,平均每天都能有一两次。
这一次,白海几人也不得不相信李季夏真的可能会醒来。
“你的背包。”夜里,白海把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背包递给时牧,这一次还是得带一堆药。
时牧接过。
“早点睡。”白海提醒一句。
自从李季夏的心率开始频繁不正常后,时牧就一次都没出过门,每天不是守着李季夏就是守着李季夏。
“嗯。”时牧应声完关上门转身就回了床边。
把背包放到床头,时牧拿过旁边两人的衣服做整理,进副本之前他们都得把身上的病服换下来。
他们之前的衣服早就在几次和“黄恩宝”的打斗中坏得差不多,后面是白海统一采买的同一款式的黑色运动服,倒也方便。
准备好衣服,时牧脱了外套和鞋躺到床上。
关了灯,他翻身面对李季夏要牵着李季夏的手睡觉,这样李季夏一有动静他立刻就能察觉。
回头的瞬间,时牧对上一双迷糊困顿的眸。
时牧有瞬间的怔愣,下一刻,反应过来,他立刻翻身去开灯。
灯光乍然亮起,时牧被刺激的眯眼。
时牧强忍不适,立刻睁眼看去。
李季夏双眼紧闭。
时牧一颗上一颗还直冲云霄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同样的情况已经发生太多次,可他始终无法适应。
时牧喉间正泛苦,他正准备重新躺下,就见李季夏睫毛轻颤,然后眼皮睁开一条缝。
时牧大脑空白。
李季夏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两眼,眼睛很快在闭上。
他已经到极限。
“李季夏……”时牧试图阻止李季夏继续睡,出口的声音却沙哑的不像话,喉间更是一阵苦涩。
时牧俯下身,一手紧紧抓住李季夏胸口的衣服,一边把脸埋进李季夏的怀中。
虽然发现李季夏会动后他就一直坚信李季夏会醒,但期间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从来不敢让自己去深想。
那些被他强行压下的不安怀疑,这一刻全部喷泻而出,让他想要再多发出一个音节都做不到。
他紧绷着身体埋首于李季夏怀中,眼眶滚烫,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李季夏半年内醒不过来,那他就杀了李季夏然后自杀。
他不想李季夏永无止境地受折磨,可他也不想在这个世界没有李季夏后还继续苟活。
这一整夜,时牧几乎无眠。
翌日,洗漱时看着自己通红肿胀的眼眶,时牧并不觉得窘迫,而是长长吐出一口气,因为那是李季夏确实醒过的证明。
吃早饭时,时牧把李季夏已经醒过一次的消息告诉了白海几人。
闻言,正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天的一群人都是一愣,下一刻一蹦老高。
时牧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们?
时牧就这么沉得住气?
询问指责的话到嘴边,看见时牧那双通红发肿的眼,他们又把话咽了回去。
一群人拿着早餐涌入李季夏所在的房间,李季夏睡得正香。
一群人在屋里等了会,李季夏并无清醒的意思。
之后的两天,一群人一有空就挤在李季夏和时牧的房间里,他们倒是要看看李季夏到底还准备睡多久。
守到第三天时,李季夏终于有了动静,他像是不堪其扰,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
时牧是第一个发现的,看见的瞬间他就赶紧叫人,“白海。”
白海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对上李季夏那双眼。
“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白海一边替李季夏检查一边询问。
李季夏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围后,视线锁定在时牧脸上,时牧眼眶红彤彤的,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时牧遇到他后,好像总是在红眼睛。
“……不……”李季夏试图说点什么,可他喉咙干痒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