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232)
游十五在她身侧汇报昨晚各方人员的一举一动。
陆逢年和萧挽则立在案几前,随时等候舒白的调遣。
舒白听完游十五的汇报,没有立时说什么,而是先提笔将递往大梁的书信写好。
今日之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是时候给皇帝一个明确的答复。
舒白长眉轻蹙,虽然笃信虞策之已经拿她无可奈何,但皇帝疯起来是什么脾性,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便是她也无法预估。
这封送往大梁的信件,她的措辞十分谨慎,在话里话外暗示久留南境之余,也明确写出,无论大梁那边有任何异议,都可以继续派遣使者前来商定。
阅览这封由她亲笔所写的书信后,她知道虞策之一定会来。
到那时候尘埃落定,她打算同他好好谈一谈,心平气和的谈。
然而才将信纸装好,盖上太守印,游左急匆匆冲进来,面颊绯红,喘着气道:“大梁的使臣忽然来访,他们定是在之前哪次买通了城门看守,守卫竟敢私自放他们进城,我们得到消息时晚了一步,现在他们已经奔着太守府来了。”
陆逢年拧眉,冷声道:“江齐峦很快就会攻入太守府,这个时候怎么能放他们入南境,出了事情谁也耽搁不起。”
萧挽呼吸一窒,反应过来后连忙去看舒白,眼下天才蒙蒙亮,室内光线昏暗,舒白的面容隐在暗处,萧挽看不真切,只能依稀看见舒白抿成直线的唇。
萧挽扭过头问游左,“来人是谁?”
游左嘴唇轻颤,“一共两辆马车,马车里的人没有露面,但这次随行的侍卫皆穿飞鱼服,我想……里面的人来头不会太小。”
话说到这里,马车里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萧挽抿唇,对舒白道:“使臣的事情一直由我交接,这次是我疏忽,抱歉,我愿意领罚。”
“不怪你。”舒白捏紧手中信纸,指节泛起青白,语气还算平静,“对方上次就是有备而来,是我自负大意,疏于管教,料到虞策之耐心将尽,以为还能再拖他几日,却没想到他身为皇帝,竟然敢这样乱来,我的话他当真是一句都不听。”
“如果真是那位,我们不得不谨慎对待,眼下南境和大梁关系尴尬,一旦千金之躯受损,后果不堪设想。”陆逢年说,“趁着江齐峦他们没发现前,立即让他撤走是最稳妥的。”
“他既然来了,又怎么肯轻易离开。”舒白站起身,拢着身上鹤氅走了两步,语气冷沉。
虞策之的到来无疑在计划之外,但既然来了,她也有把握护他性命无虞……
舒白拍了拍陆逢年的肩膀,道:“一切照计划进行,帝王亲至,对我们而言未必不是一种保障,我会和他在一起,时时看顾,你们不必分神。”
“你的身体……”萧挽担忧。
“修养多日,我的身体恢复差不多了。”舒白轻描淡写,“别担心,休息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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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万一,死士伪装的侍从将不请自来的大梁使者请到了太守府内围的某个宽敞屋子,屋子逾制建造,是七进八出的二层楼阁,四面有门,门外环绕游廊,游廊外则是江齐峦倾尽南境之力,用金银玉石堆砌的阆苑蓬莱。
舒白在去往屋子的路上,从死士嘴里得知了大梁来使的名单,毫无悬念的,虞策之赫然在其列。
好在虞策之也不是莽撞无脑,相反,疯癫的行为过后,每一步都是精打细算的谨慎和算计。
此次进城,虞策之不仅卡着南境能容忍的最大限度带来随行近卫,还以那两辆驶入南境城内的宝马香车为遮掩,每一辆马车中都藏满了以一当十的暗卫。
小皇帝显然豁出去了,舒白一想到虞策之是坐着人挤人的马车混入的城池,眼中便不由自主浮现笑意。
不过话说回来,人心都有阴暗面,舒白起初会不受控制地怀疑,虞策之卡在这个时候来,有没有可能是想和江齐峦里应外合。
毕竟在她和江齐峦的博弈中,一旦江齐峦胜出,她眼下拥有的一切都可能退回原点,大梁的军队就驻扎在南境城三十里外,只要虞策之在事后及时控制住江齐峦,南境十八城尽在大梁囊中。一箭双雕,正中虞策之下怀。
但很快舒白就否决了这个想法,不是因为笃定虞策之不敢,而是因为实施上难度太大,连她这个幕后操守,都不能摸准江齐峦部将的劫狱时间,虞策之远在大梁军营,又如何能掐准时间,箭在弦上的时候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将不可能的因素排除,最后剩下的就是昭然若揭的答案。
虞策之带了这么多护卫死士,宋祁崔溟亦跟在身边,他来势汹汹,显然不是为了自保,而是掳人。
舒白几次三番的拖延早就引起虞策之的警觉,加上虞策之本就是瞒着满朝文武,私自随军同行,纵然朝中有几个心腹老臣顶着,算上往返路程,眼看两个月转瞬即逝,回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回朝在即,又察觉到她久留南境的打算,虞策之不急才怪,他在最大限度内召集精锐,已然动了软的不行来硬的的念头。
虽然在此时将小皇帝形容成狗有点煞风景,但虞策之的行为怎么看怎么像狗急跳墙。
舒白站在虚掩着的门扉前,拢着鹤氅,眉宇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