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云雀会过来跟她一起吃饭,但是更多的时候,是草壁在照顾着梨沙。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过来。
每天就那么看着十年后的自己无所事事着,要不是在梦里,她都要睡着了。
她现在是一个摄像头,她想关机。
然而梦境还在继续。
直到有一天,草壁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不是十年后的云雀,而是十年前的那个。
她看到画面里十年后的自己看到年轻的云雀后震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当初她作为摄像头看到十年后的云雀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
梨沙幸灾乐祸地想到。
草壁给梦中的她大概解释了一下,过于复杂自己完全没听懂。
她猜十年后的自己也听得很茫然就是了。
反正意思就是为了拯救世界,十年后的云雀跟十年前拥有无限可能的年轻版云雀自己交换了。
摄像头的梨沙想:“我的妈呀,都十年了他的中二病还没痊愈!”
“虽然我很想说,恭弥的中二病是一直这么严重的吗?”十年后的她叹了口气,“不过你们的事情我不懂,我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吧。”
年轻版的云雀用一种非常无语的视线上下打量着十年后的自己,问草壁:“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草壁回答道:“外面很危险,恭先生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把梨沙小姐接到基地了。”
云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梨沙发现身为摄像头的自己不懂云雀到底在忙什么。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个金发的外国人师父,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养了只刺猬,还取名叫小卷。
如今十年后的自己的朋友,除了草壁、云豆以外,又多了个小卷。
日子过得枯燥又平淡,即使是身为摄像头的梨沙都觉得无聊,但不知道为什么十年后的自己会这样平静。
她本人其实有很多疑问。
她的家人朋友,她的工作之类的……方便的话要是能打听到她跟谁结婚就更好了,人总是对未知充满好奇的。
不过又想想这毕竟是梦,虽然再怎么真实清晰,那也是梦不是吗?
百无聊赖的生活中,梨沙还有一件比较感兴趣的事,那就是观察十年前的云雀。
与其他陌生事物来看,这个年轻版的云雀无疑是梨沙最熟悉的存在了。
这个年轻的云雀呆在基地的时间很少,他要么不见人影,要么就是跟着那位所谓的外国师父特训。
至于他们特训的内容,梨沙曾经跟着十年后的自己在基地路过特训室,听到厚厚的隔音墙壁也阻挡不了的爆破声。
摄像头的她大惊失色。
十年后的她平静地走开了。
可恶啊,这十年来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这么坦然的?!
年轻的云雀对于十年后的自己有种谨慎的疏离感,就算偶尔一起吃饭,他都非常慎重的,用一种观察的视线打量着梦里的自己。
虽然是梦,但是年轻的云雀的行为太符合逻辑了,导致梨沙很能共情他。
要是自己跟十年后的云雀面对面,她也会觉得别扭不敢靠近的。
她能随意对待年轻的云雀,但是十年后的云雀她只觉得有点陌生……
但是十年后的她大概是性格突变了,行动起来完全不符合自己的思维逻辑。
她听见梦里的自己笑吟吟地问年轻的云雀:“为什么一直看我,终于发现我特别好看了?”
摄像头的她:“……”
这种话虽然像是自己说出来的,但是是这种场合下该说出来的话吗?
果然年轻的云雀撇开了视线,懒得再搭理她了。
如果是梨沙的话,这时候就应该闭嘴不再找茬了。
但是十年后的她大概是太无聊了,揪着这个稚嫩的云雀不放。
“不看啦?我又不介意,你随便看。”
云雀不吭声,也不看她。
梦里的她无趣地叹了口气,说道:“恭弥你都不反驳我,没意思,都没人跟我说话,我无聊死了。”
云雀:“……”
“虽然你把云豆和小卷借我玩了,但是它俩我都玩腻了,对了云豆怎么会唱这么难听的歌,你到底教了它些什么东西啊?”
“……那是并中的校歌,并不难听。”
“难怪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呢!不过你也太跑调了吧,你不适合唱歌恭弥。”
“没有跑调。”
“哈哈哈哈你还不承认!”
云雀站起身,打算离开了。
果然梦里的自己让他无法忍受了。
梦里的她注视着云雀离开的背影,收敛起了脸上的笑。
她照例吃完了饭,盘腿坐在房间内,翻着不知道看过多少次的相册。
梨沙也因为摄像头的优势看过那本相册。
那本相册是云雀的,并不是梨沙的。
上面有着云雀从小到大少得可怜的照片,梨沙本人在云雀家也见过。
不过相册的后面新增了许多梨沙没看到过的照片。
似乎是草壁帮忙整理的,有云雀和他的朋友的……梨沙有点意外他人缘好像还不错的样子,认识挺多朋友的。
她以为他的人生除了自己和飞机头下属以外,再没有其他的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