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们每一个人都长得非常美丽。是那种让人倒吸一口凉气的美丽。
无论是骨相还是五官,都完美到找不出任何死角。
蒋宝珠天天在那里装贵族装名媛,还总用各种挑剔的眼光对别人指指点点。
真想让她看看真正的名媛长什么样子。
蒋宝缇落座后,女佣询问她想喝什么,她还记得昨天喝多了咖啡失眠的事情。虽然女佣推荐她红茶,但她还是谢绝了她的好意,要了杯牛奶。
她完全不用担心融入不了话题,在她依然拥有“宗钧行女伴”这个头衔时,大家都会对她表现的异常友好。
无论她们的内心是怎样想的。
“Tina,你的名字和你本人一样美。听琳达小姐说你是中国人,我曾经去过几次港岛,那里的夜景很美。”
蒋宝缇的回答同样落落大方:“您下次再过去可以联系我,我非常乐意给您当向导。那里不光夜景美,食物也很好吃。”
“好啊,一言为定。”她端起面前的茶杯,上方的花纹繁琐精致,和她的美甲很相配。
蒋宝缇立刻联想到色彩浓密的油画。她有些失落的想,如果能用画笔将这个场景记录下来的话,一定很美。
只可惜这样的举动太过失礼。
令蒋宝缇意外的是,她们因为宗钧行而对她友善,却没有人敢提起这个名字。
就像是一个禁忌。蒋宝缇能断定,她们对宗钧行一定是感兴趣的。
——当然,这里的感兴趣并非全是男女之情。
她原本还在担心她们万一问起她和宗钧行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在一起的,她该如何回答。
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担忧的必要。
或许是为了照顾到她,在得知她是艺术系的学生之后,所聊的话题也变成了她所熟悉的艺术。
蒋宝缇也因此得知,她们中间有人的丈夫曾祖父是非常有名的艺术家。
蒋宝缇曾经在课本上见过的名字。
还有在艺术界占据很大地位的收藏家。
随手送给蒋宝缇的见面礼都是失传百年的名作。她只见过照片,据说在某场大火中被焚烧了。
送她画作的女人笑道:“被烧毁的是其他作品,那位画家精神有些分裂,总说自己的屋子里住着恶魔,放火是为了烧死恶魔,谁知道将自己也给烧死了。”
至于她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自然是因为那位画家一直借住在她家。
当时她的祖母甚至都没出生。
蒋宝缇认为不怪自己会露出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实在是……
她这辈子压根就没想过会和自己的偶像离得这么近。
——这里的偶像指的是早就去世百年之久的艺术家们。
她真的非常感谢宗钧行,如果不是她,她连梦都不敢这么做。
“Tina小姐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约个时间去我家看看那些画,还有很多,甚至有一部分从未面世过。”她补上一句,“和kroos先生一起。我先生非常想和他交谈,他仰慕他很久了。”
果然是因为宗钧行。蒋宝缇丝毫不意外,但她还是露出一点为难的神情来:“抱歉,我也很希望可以……但我做不了主。”
她在这段关系中一直属于“被动接受”的那个角色。
宗钧行给她什么,她接受什么。他提出什么要求,她也只能接受。
“没关系。”那个女人笑容温和,“我相信他会同意的。他对你很特别。”
来了来了,还是来了!
这句万能的经典台词,出现在各大小说和影视中的玛丽苏对话。蒋宝缇不合时宜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宗钧行才没有对她特别呢。她在心里小声嘟囔。他对谁都一样,看着温和有教养,其实血液早就冷透了。
茶话会之后她们又去看了赛马,回来之后蒋宝缇就开始闷闷不乐。
那个时候宗钧行已经回家了。因为她看到了玄关处的男士皮鞋,还有站在外面的William。
蒋宝缇有气无力地和他打招呼,换来意料之中的点头示意。
她也没心情去管他究竟是不是机器人,回房之后裙子也懒得换,蹬掉鞋子后就这么躺在床上失魂落魄。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就连属于宗钧行身上的苦香也早就消散了。
他回来之后应该直接去了书房,并没有进来。
蒋宝缇就这么面朝下趴了一会儿,听见身后的开门声。
再然后,是逐渐朝她靠近的脚步声。
光是通过从容的步伐和声音就能判断出对方的性格和身高体重。
除了宗钧行还有谁。
她坐起来就开始哭,委屈的不像样子。
宗钧行询问她怎么了。
她主动埋进他怀里,裙摆太大,行动不便,只能将头靠在他肩上:“我今天和她们去看了赛马,不管我买哪号,最后都会输。”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拍了拍她的背,随口安抚一句:“输赢很正常。”
她从他的肩上离开,泪眼模糊,鼻头都哭红了:“可是我一直输。”
他伸手擦掉她的眼泪:“也正常。本身就是概率问题。”
“那你会怪我吗。”她嘟囔着低下头,伸手去捏他的领带,“我……输了好多钱,是刷的……你给我的那张卡。”
她虽然一身骄纵的臭毛病,但她绝对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譬如赌博上瘾这种。
除了在港岛的时候,逢年过节为了给那些长辈们凑角,她会过去搓两桌马吊。而且技术菜到缺一张牌或是少一张牌都不知道。
每次输了都要委屈巴巴的说一句倒霉,然后偷偷去拜财神爷,保佑她下次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