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岳刚刚结束小学五年级的学习,开学后就是六年级, 要准备小升初了。
而乔清辉开学后是上大二, 她自己的小学六年级学习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这七年间小学教材确实刚好进行过比较大的改版。
乔清辉:“我已经将现在的教材完整看过了,也仔细研究过小升初的考试大纲。”
肖岳:“哦……”
肖妈在一旁用电脑处理着工作,抽空瞪了儿子一眼, 让他好好配合老师、不准捣乱。
乔清辉拿出两张卷子, 请肖岳做,并解释:“我需要先了解一下你的知识掌握程度。”
肖岳撇了撇嘴。
两张卷子说:
“小清辉辛苦整理的题看来要白费。”
“不过一见面就先给卷子, 确实挺招人嫌的。”
“但当老师不就是干这个的吗?难不成要先与学生拉几天家常?雇主不为那个付钱呀。”
肖岳手里的笔:“我觉得这位老师应该把熊孩子当作没开始上小学的文盲教。”
卷子:“不至于不至于,起码他提笔能写字……哎哟,一个错别字,哎,两个……”
笔:“所以说吧,文盲,妥妥的。千万不要高估他。”
小绒毛觉得自己开始习惯了被无数声音包围的感觉,并逐渐可以分清猫耳正常能听见的声音与东西们的说话声之间的不同。
小绒毛:
东西们的说话声确实不是会引起空气震动、耳膜震动的那种声波,而是直接作用在意识上,或者叫作用在能量上。
我之所以能听见东西们的说话,好像不是这情绪场专门给我开了金手指,而是这个情绪场内物品的意识活跃度很高,我对能量的掌握熟练度又达到了一定标准。
两个条件结合,我算是自己给自己弄出了金手指。
除开我这个外来者不算,这情绪场格外高的物品意识活跃度应该会导致出现某些特殊现象。
比如……天生灵感特别强的人,或者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可能会在无人的房间中突然听见说话声,然后便联想到了鬼故事之类哒。
看来这应该算是一个灵异类情绪场。
但灵异程度并不很高。
这些东西除了说话外,没有其他技能。
不能自行移动,不能自己开关,不能自我修复,也不能强行让本听不见它们说话的人听见它们的话。
肖岳写完试卷后,乔清辉当场批改。
答案正确的乔清辉会用力画个大勾,答案错误的她会轻轻画个小叉。
一旁的肖妈听见的判卷声普遍轻微,到最后干脆已经无声,而乔清辉的神情越来越空白。
因为乔清辉总共也没找到几道能画勾的题,而需要画叉的那些,因为数量实在太多,乔清辉判卷到一半便下不去手继续画了。
乔清辉手里的笔:“我真为我们家小清辉悲哀。学霸惯了的她可能根本没想过世上有人能学渣成这样。”
笔中的墨水:“我比较心疼我自己被浪费了。”
看完肖岳的整张试卷后,乔清辉极轻地放下笔,斟酌措辞。
肖岳威胁地瞪视她,但当肖妈起身走过来时,肖岳又立刻让自己的表情改为了乖巧纯良。
乔清辉的包:“这份工作,还是辞了吧。家教工作不难找,没必要啃这么块硬骨头。”
乔清辉的发绳:“可离学校近、钱够多、雇主容易交流的家教工作不好找呀。除开教学对象不提,这份工作的其他条件都很完美。”
乔清辉的笔:“但教学对象恰恰才是最重要的呀。”
肖妈看了一眼卷子上数量稀少的勾,眼皮微跳,但并没有太震惊,可见她对自家儿子的知识掌握量是非常有数的。
肖妈清了清喉咙,开口时声音极为有礼。
她问乔清辉:“还有救吗?”
肖岳:“……”
乔清辉:“……”
一时间,两个因为立场问题几乎必然会起冲突的临时师生想法一致了:妈妈/阿姨,你这问话好像很不吉利啊。
肖岳:幸亏我不是在医院里,不然我还以为自己绝症了。
周围的东西们却觉得肖妈的问话极为精准,它们纷纷积极回答:
“没救了,肯定没救了,你放弃吧。”
“还是救一救吧,毕竟义务教育总得读完。”
“反正及不及格义务教育都会让他读完的嘛。”
小绒毛伪装姿势笨拙地爬到桌子上,正大光明地去看卷子,然后心想:
很多大人为小孩成绩不好而挽尊时会说“这孩子其实很聪明,只是心思没放在学习上”。
以前我觉得这是为小孩缺乏学习智商找借口,但以肖岳与父母斗智斗勇时表现出的胆大心细,以及与小伙伴手机交流时的打字流利度判断,他的智商是真没问题。
所以能把基础题做成这个鬼样子,还真只能说肖岳完全没用心学。
为什么七加五乘二这种题能答成三十啊?哪怕你把答案写成二十四也算是稍微有点逻辑呀。
乔清辉:“任务比较重,我争取这两个月把基础给他顺一遍。”
肖妈:“啊?完整顺一遍吗?会不会太重了?”
乔清辉:但再不顺真的来不及了。虽然无论如何他都肯定有初中可念,但好初中与坏初中,差别可非常大啊。弄不好就是一辈子的分叉口了。
乔清辉看看肖岳转来转去的眼睛,得出了与小绒毛相同的判断:这小孩是真的不笨。
但很难说教这种小孩能比教笨小孩容易。
笨小孩是学了就忘,这种是压根儿不学。
反正最终效果都是他们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