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绒毛:再说, 乐乐现在有猫保护,区区车祸肯定不能让乐乐死亡。而法制社会, 太过激的谋杀手段并不容易用出来。狄甘夫妇看样子早就希望乐乐父母死, 最终还不是只能等他们自己意外死亡。所以即使乐乐表现得特别优秀、招人嫉恨, 安全系数也不会太低。
小绒毛:另外,以乐乐的情况,表现得平庸甚至吊车尾、惹外人叹气, 也未见得就安全, 那更容易让他被狄甘夫妇拿捏。
自从遗物情绪场提了后,小绒毛就一直准备着迎接乐乐的大病一场,并已经提前看好了几家喜欢管闲事邻居。
小绒毛打算, 如果情况过分不妙, 它就去那几家门口大吵大闹、把他们引到狄甘家门口,指望他们说两句“这猫是你们收养的那个叫乐乐的孩子的吧?那孩子是不是出事了?不然这猫怎么会叫得这么撕心裂肺?”逼狄甘送乐乐去医院。
结果, 小绒毛先等来了新猫。
狄甘提着新猫还在回家的路上,叶放知便在小绒毛的配合下把小绒毛抓进了笼子里,开车带到几十公里外扔掉。
在扔完猫的叶放知刚调转车头往家方向开时,小绒毛已经瞬移回到勉强克制自己不过分慌乱、但还是坐立难安的乐乐身边。
并在乐乐新奇的视线中调整自己的外表、使自己看起来更像新猫。
新猫到家后,小绒毛给新猫换了造型,留了它一晚上以模仿它的习惯动作,第二天便把新猫送回给卖家,看着卖家大而化之、毫不深究地收下了。
之后小绒毛假扮自己是新猫。
乐乐则在狄甘夫妇面前表演“失去爱猫的痛苦”“接受现实的消沉”“一边流眼泪一边养新猫”,而一关上门,乐乐立刻便会高高兴兴地继续跟着小绒毛学习。
反正乐乐小幼崽完全没有生病的迹象,只越来越适应了与狄甘夫妇斗智斗勇。
小绒毛:可能乐乐的体质比遗物情绪场以为的更好?情绪场意识大概不会非常仔细地了解某一个人类的具体身体参数?
小绒毛对乐乐说:“你这个说流泪就流泪的技术有点强呀。表演得非常自然。”
乐乐有点骄傲又有点不好意思:“也不完全是表演啦。如果你不是特殊猫,如果你是悦悦,那即使悦悦没有病死,我现在也肯定已经无法反抗地失去了我的猫。这么一想我就真的非常难过,自然就哭了。”
乐乐对小绒毛表决心:“你这么厉害,真棒。我也要变厉害。希望以后遇到任何阴谋强权我都能轻松应对。”
小绒毛觉得让小孩子过多接触电子产品可能真的不太行,乐乐这都学会“强权”了。
小绒毛:乐乐能做到让眼泪在合适的时机流出来可能是出于真情,但他能想到让狄甘他们看到他流泪,很可能是因为前几天看的白莲花表演视频。
小绒毛:白莲花这个东西,在人类社会名声不好呀,最好不要往那方向发展叭?还是堂堂正正的才更受欢迎。
邢异:“但不可否认,白莲花在某些场合比堂堂正正的人更占便宜。乐乐毕竟还小、很弱势,适当地把这份弱势表现出来能提升他的生活指数。”
邢异:“只要注意引导他不过分依赖这份示弱、只将示弱当作一种可被替换的工具,以后等乐乐强大起来,他应该就能自然地抛开这种手段,变得堂堂正正。”
小绒毛:也是。堂堂正正是需要实力哒。弱小时期可以适当不要脸。
刚给乐乐换了猫之时,狄甘夫妇颇为安心,还就着乐乐的哭丧脸多吃了几碗饭。
但食欲大开不到一周,他们便感觉,新猫似乎越来越像原来那只。
寸步不离地跟着乐乐,动作矫健灵敏,不怕狗,不因为没有专门的猫粮吃而生病,看向他们时眼神极为人性化。
叶放知试着与好像重新恢复了精神的乐乐搭话,说:“你给新猫也取名叫小绒毛啊?”
已经与小绒毛商量好此事应对方案的乐乐认真看向叶放知,回答:“它就是小绒毛。就是我的猫。”
叶放知:“……”
乐乐越发认真也越发具体地说:“从我来到这个家后,陪着我的一直都是这一只。”
叶放知感到毛骨悚然,转头与狄甘探讨:“你说这孩子是受刺激过大导致精神出了问题,还是……猫的壳子只是一个方便他们附身的工具?”
叶放知:“不管我们给叶志乐换多少只猫,他们都能附身在距离叶志乐最近的那一只身上?如果彻底没了猫,他们还会附身在其他东西上?甚至附身在我们……”
狄甘:“别说了!”
叶放知开始深切后悔自己把乐乐带回了家。
叶放知:也许我不该贪心地想刷出自己的好名声,也不该为了多抢到一部分遗产而非要拿到这个监护人身份,更不该想要把叶志乐掌控在手心、磋磨他、养废他、报以前他爸打压我的仇。
叶放知:这孩子太诡异了。现在想来,从听说他父母死后,他的表现就过分镇定。居然只是茫然、害怕、小声抽泣,完全没有哇哇大哭过。这哪里是个正常孩子。
之前一直很抗拒养乐乐的狄甘反过来安慰丈夫:“那些都是迷信,应该只是我们的心理作用。如果真有什么能附身的东西,他们为什么不干脆直接附身我们俩、重新作为父母正大光明地养叶志乐呢?”
叶放知把自己吓得心慌:“按照套路,是因为他们还虚弱?所以只能先附身在弱小的动物身上?等强大后才能附身人类?”
狄甘心烦意乱地瞪了叶放知一眼,继续说出自己的思路:“那为什么附身在猫身上后,他们除了陪着叶志乐外,什么都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