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猫是不被允许进医院的, 不过医院这边暂时联系不到邢迩的家长,又觉得一个高中生伤成这样没人陪伴很糟糕,而小绒毛非常干净、听话, 所以便破例把小绒毛带到了手术室门口。
小绒毛非常配合地任由护士把它拴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
等邢迩手术结束后, 小绒毛又配合地任由护士把它带到邢迩的病房、拴到邢迩病床旁的椅子上。
护士多次表达:“好乖呀。”
小绒毛礼貌回应:“喵。”
邢迩醒来后,很快看到小绒毛的被拴,一时间惊讶与惊恐交织:“谁干的?”
来查看他情况的护士莫名心虚:“我……我怕它乱跑。医院里本来不允许宠物进来的。”
邢迩对于这很有道理的解释, 也不好发脾气, 只能说:“它不会乱跑。”
护士包容地看着邢迩:“所有养宠物的人都这么说。”
邢迩:“……”
小绒毛也包容地看着邢迩:我都允许了,你生气什么?
邢迩:我怕猫妖怒而伤人。
得知自己的手机已废, 邢迩说:“我肯定背不出任何一个人的手机号。算了吧,我现在也没什么大问题了,可以不用联系其他人。好好的假期,不用给他们增加工作量。”
护士:“恐怕不行,我们已经报了警。”
邢迩:“……”
护士:“据说见到你时的那个场面,怎么看都像是谋财害命现场,所以……”
然后邢迩就遭遇了警方的询问。
不久后还见到了惊慌的班主任。
——不记得手机号有什么关系?学校、班级一报,警方要联系到班主任毫无难度。
小绒毛在一旁和警方一起听邢迩讲述他受伤的过程:“我不认识伤我的那个人。当时比较晚了,光线不好,我也没看清他的长相。只知道他很壮,头发是板寸,比我高半个头。他左手臂有纹身,好像是纹的龙。”
邢迩:“我拐进那条小路后不小心撞到他,然后他就很突然地举刀砍向了我。我撞到他时他手上就拿着刀。刀是像西瓜刀那种比较长的。”
邢迩:“我当时吓傻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抵抗。好在砍了我手臂一刀后,他只是把我踹倒在地上,抢了我戴的玉和表,就走了。没有补刀,也没有拿走我的手机。”
邢迩:“我被踹倒之后可能意识不清了一会儿,后来是我的猫叫醒了我,接着我打了120。再之后我就到了医院。”
邢迩:“表和玉都是别人送我的。表好像是两万多。玉本身应该只一万多,不过据说开光过,开光费大概五六万。”
记录到这里,警察忍不住多看了邢迩两眼。
邢迩:“东西能不能找回来无所谓,关键是,我想知道,这究竟单纯是我倒霉,还是有人故意害我。”
一个年轻警察小心问:“可能涉及豪门恩怨吗?”
邢迩:“不排除。”
警方:所以你真的是豪门啊?那个邢家?
邢迩:“你们可以从我爸的私生子开始查。不过……查的时候不用有太大压力,因为即使真是他在背后指使,多半也不会留下证据。我也完全不指望靠这事扳倒他。”
几天后,当邢迩已经出院、在家养伤之时,被警方告知找到了持刀伤他的人。
邢迩看过照片,确认就是此人。
那人也承认了自己的伤人,但他一口咬定:“我那天心情不好,那个倒霉蛋正撞到我刀口上。就轻轻碰了一下,我看他也没怎么样,就走了。”
那人:“表和玉?正好遇到一个冤大头,就卖了。加起来卖了五千。还挺值钱的。”
那人:“买家?不认识。我只管钱是真的。”
那人:“我真没料到那个倒霉蛋那么脆皮。行,我赔他治疗费。抢劫数额过大?我……虽然我不认识那个买家,但我记得他的长相。”
又过了两周,当邢迩已经重新回到学校上课之后,警方追回了他的表和玉。
邢迩对于“居然能追回”相当诧异,不过到了警局、拿到东西之后,他立刻意识到这不是他的。
虽然追回的东西上故意做出了与他被抢的那两件相似的划痕,但……
不过邢迩不动声色地对警方说:“对,这就是我丢失的东西。你们费心了,多谢。”
离开警局、回到家后,小绒毛提议:“现在来说说真实的故事叭。”
邢迩笑了一声:“真实?除了没提这两件东西被掉包了之外,我告诉警方的全部都是事实。真实过程就是那样。伤我的人、买赃物的人,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棋子。而且……”
邢迩睨着小绒毛:“你真的好奇这件事吗?”
小绒毛:“闲着时问一问、打发一下时间,有什么关系呢?我晚上才需要直播。”
邢迩已经用自己的身份信息帮小绒毛在直播平台进行了注册。
注册的真实姓名当然是“邢迩”,但其他所有可不填真名的地方,都写的是“邢异”。
邢迩还新开了一张卡,并在各大可以花钱、收钱的平台注册了一些小号绑这张新卡,专门供小绒毛赚钱、消费。
邢迩:“虽然我的身份没有直接全转交给你,但也已经让你使用了不少。我俩可以和谐共存吧?”
小绒毛:“但这些卡、账户,在法律意义上依然属于你。如果你挪用了,我没处告你。”
邢迩:“法律是人类的法律,保护的当然是人类而不是猫。而且你一只猫仙,利益受到损害时怎么会去想走法律程序?”
邢迩:“你不是应该直接一口咬掉我的头,然后给我安一个假头、把我制成你的傀儡吗?之后你就可以随意使用我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