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赶紧搜索,最早的那个孩子失踪快三天了吧?再不赶紧的,可就……”
一个正在哭的妇女猛地站起身,瞪向说话那人,怒道:“可就什么?我家娃肯定没事!”
那人撇撇嘴:“肯定没事你跟这儿嚎个没完?前天就有好些人提醒你赶紧找娃,你非说没事、你家娃就是贪玩、饿狠了自己会回家、他不在家你还清闲点……”
丢了孩子的妇女扑到那人面前就要撕他的嘴。
所长连忙去拦:“哎哎哎,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人!闹什么呢?”
老张:“唉……”
所长在一片喧闹中愣是没有错过老张的每一声叹气。他压了压自己的怒火,继续对大家说:
“愿意帮忙找人的,都在小王那里登个记,我给分一下队伍,大家组队行动分头找。”
“不要单独行动。”
“如果附近真有哪里冒出危险坑洞困住一个又一个孩子,大人单独行动也不安全。”
不少人响应:“好好好,所长你赶紧分,我们都听着。”
所长:“你们倒是先报名啊!”
“哎呀,有什么好报的,肯定都愿意去找啊。”
所长:“报名!”
“好好好,报名报名,文化人就是讲究。”
小绒毛听着听着就爬到了屋子里最高的一件家具上。
那是一个木质的衣帽架,放在墙角的位置,有约两米高,周身都散发着饱经风霜的气质,掉漆掉得已经分辨不出原本颜色了。
等小王那边的登记工作进入正轨后,所长缓了口气,端起一个有点坑坑洼洼的搪瓷杯,扬起脖子灌了一大口水,正好与稳稳当当站在衣帽架顶端的小绒毛对上视线。
所长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咽下口中的水,把搪瓷杯放回到桌上。
接着他张了张嘴,好像想问其他人这猫哪儿来的,但一见屋子内外的这一堆人,再想想失踪的孩子们,他又着实没闲心去管一只看起来毫无威胁力、肯定不可能是拐卖孩子的罪犯的奶猫。
于是所长转过头,只当没看见猫,去查看小王已经登记好的报名者了。
注意到小绒毛的并不只所长一人。
小绒毛那身一尘不染的皮毛在这个灰扑扑的环境中本就显眼,又爬得那么高,有几个孩子已经准备爬到衣帽架上去抱猫了。
所长拿笔在登记纸上分队伍的手突然一顿,狐疑地看向围在衣帽架下的孩子,和引起了孩子兴趣的猫。
所长:猫本身确实不可能绑架人类小孩,但如果拐子利用猫来吸引小孩、将小孩引出大人视线呢?
小绒毛看出了所长的怀疑,它想了想,从衣帽架顶端挠下了一点木屑,然后照着它在上一个情绪场里熟练掌握的技巧运转本场新产的初级情绪能量,制出了一个寻人传送球。
小绒毛启动传送球,瞬间从屋内消失。
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的所长、小孩和好几个大人都震惊。
“那猫呢?”
“掉到墙角了吧?”
“哪里有?那墙脚又没有堆东西,藏不住一只猫的。”
“现在那里不是挡了一堆孩子嘛。”
“不对,那猫根本没有往下掉的动作,它在架子顶端站得很稳,它就是……突然消失的。”
围在衣帽架附近的小孩们对怀疑猫藏到角落的大人嚷嚷:
“猫猫没有掉到这个角落,它就是不见了。”
“和二旺他们一样不见了。”
二旺是最早失踪的那个孩子的小名。
大人呵斥:“别胡说,你们又没有亲眼看到二旺失踪时的场面。”
老张走到所长身边,低声说:“老话常说,猫通灵。也许刚那猫是一个指引。”
所长低声回应:“通灵一般说的不是黑猫吗?刚那猫长得一点儿也不严肃。”
老张被噎了一下,叹气。
所长一听他叹气就上火:“好好说话。”
老张:“不要以貌取猫啊。猫与猫……那不都是猫嘛。唉,我们应该平等地对待它们。”
所长觉得自己牙疼。
老张:
“但说起来,如果刚那只真是黑猫,尤其,如果是成年黑猫,它的突然出现与消失,带来的气氛肯定会比现在紧张很多,大家应该会更加惊慌与恐惧。”
“偏偏这猫长着一副娇里娇气的奶团子样,一看就让人联想到阳光,而不是阴暗,实在是让人很难紧张得起来。”
所长:“你平常要是也这么说话多好。”
老张:“唉……”
所长憋着火把报名者分组完毕,由他、老张以及镇上三个比较靠谱的壮汉各带一队,分别往五个方向搜。
——小王留守。
出发前所长告诫五个队伍:
“今天时间有点晚了,我们只搜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无论有没有结果,所有队伍都回派出所集合。”
“大家自己把握好路上时间,不要超时。”
“各队队长把自己队里的人数好,必须都回来这里集合、确定去的人一个没少才能解散。”
“现在造成失踪的原因不明,我们必须注意每一个细节,不能大而化之。”
“即使现在失踪的只有孩子,也不意味着大人们就绝对安全。”
所长又对其他人说:“不参与搜索的,看好孩子。不仅是自家的,如果注意到别家孩子有什么不对,也搭把手。我们先保证没有更多人失踪。”
“行。我们自己警醒着。”
所长:
“我和老张不在时,有什么问题,你们先跟小王说。小王会记录下来,我们回来再一起商量着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