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那只漂亮神明[快穿](140)
赫单尘放下杯子, 从茶托上拿了一个崭新的杯子,倒上茶水后放在了岑覃生的面前。
“我来到这宫中的时日尚浅, 人微言轻。将军想知道的事,我没有办法保证可以给你想要的答复。”
“七皇子。”岑覃生微微皱眉,“我这次前来并不是以大齐将军的身份,您便当我只是一个武夫。”
见岑覃生不再自称“末将”,赫单尘的神色也稍稍缓和。
若是岑覃生一直以“将军”的身份同他说话,那么他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如果只是来叙旧的话,那么他或许可以好心告诉他一些东西。
“我知道的话,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赫单尘也给岑覃生下了一个定心药丸。
岑覃生直直望向赫世虞的眼睛,他眼神中裹挟着浓郁的怀念和迷茫,“殿下的眼睛很特别,我曾经在一个人的身上也见过一样的眼睛。”
“是吗?那人是何许人,说不定我也认识呢。”
赫单尘眸光闪烁,这一笑,中和了绿眸的威慑感,反倒是透出一丝惑人的温柔意味。
更像了。岑覃生的眼神像是要透过赫单尘看向另一个人。
“殿下可知您母亲的事?”
“我母亲吗?她早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对于她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多。”
时银还是第一次听见赫单尘提起他的母亲,他蜷缩在衣柜中,屏住呼吸认真听着。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时银轻车熟路地便在第一时间爬了进来。
“敢问殿下母亲的名讳是?” 岑覃生的背肉眼可见的僵直了起来,握着杯壁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桑晚,他叫桑晚。”在念他母亲的名字时,时银虽然看不见赫单尘的表情,但是莫名觉得他现在的眼神一定很温柔。
桑晚?岑覃生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不喜欢叫这个名字。她给自己取了个小名,也更喜欢别人这么叫她:阿柚。”赫单尘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目光轻轻落在了岑覃生的身上。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岑覃生如同溺水般张大了嘴,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你说什么?你母亲叫阿柚?”他失控地按住了赫单尘的肩膀,力道之大将他肩膀捏的吱呀作响。
他早该知道的。这样罕见的绿色眸子,绝不会毫无关系。
“将军,莫非你认识我母亲吗?”赫单尘的神色显得要淡定的多,他吊起眼角看向岑覃生,欣赏着他懊悔又自责的神情。
突然,柜子里传来了一声微乎其微的动静。好在岑覃生正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没有注意到。
“将军,你弄疼我了。”赫单尘的目光有些冷,他推开了岑覃生的手。
时银躺在衣柜中,他用力地捂住嘴才没有发出声音来。
嘶——肩膀好痛,这个人的手劲大的离谱。
差一点,赫单尘就忘记这一点了。
“殿下抱歉,是我太激动了。”在战场上身体负伤都没能使他皱一下眉,现如今竟然只因为一个名字,眼中有了泪光。
“阿——殿下的母妃和我曾有过几面之缘,所以现在知道她尚有一子在世,我才会有些感概。”
赫单尘慢悠悠地动了动肩膀,绿色的眼眸之下藏匿着一抹哂笑。
“是吗?我以为将军和我母亲的关系会再好些,毕竟她曾在我面前提起过你。”
“此话当真?阿柚真的提起过我?”岑覃生将顾虑和秩序都全然抛在了脑后,只要是和阿柚相关的事,总能叫他乱了分寸。
他抬起头,眼神热烈真挚,鬓角的白发平添了几分的寂寥。
“自然。”赫单尘垂下眼睫,盖住了眼中的思绪,“母妃在临死前,喊的都是将军的名字啊。”
室内一片寂静,躲在衣柜中的时银甚至忘记了呼吸。
岑覃生面色痛苦地捂住了心脏的位置,嘴唇发白。
阿柚......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殿下,此番末将会外出一段时间。待凯旋归来之后,末将会成为你的后盾。”岑覃生抹了把脸,又恢复成了那个英勇无畏的大将军。
他已经负了阿柚,便不能再负了她的孩子。
赫单尘未置可否,能够得到大将军的支持,他是第一人。
可是,这似乎并不是他想要的。
“将军此次出征是为何?大齐已经安稳和平多年。”
“黎族。”岑覃生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一口,“陛下要彻底拿下黎族,趁着乌尔还滞留在京都。”
这个消息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何时出征?”
“一月后。”
赫单尘盯着面前的杯盏有些出神,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将军有必胜的把握吗?”
“末将除了战胜别无他选。”岑覃生没有选择欺瞒赫单尘,在他得知他是阿柚孩子的那一刻,他便决定了,那个位置只能是他的。
“岑将军愿意可怜我,我心中感激。可是对您来说,您应该有着更好的选择,而绝非我这个不受宠爱,毫无实权的废皇子。”赫单尘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毫无身为人类的情感。
他好像在阐述一个再正确不过的事实。
“末将会替殿下铲除所有的障碍。”岑覃生眼神笃定。
他只是一介武将,上只认皇上的军令,下不违背自己的初心。他如果认定了一件事,那么就是死,也不会轻易改变想法。
赫单尘摇摇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将军可以好好考虑清楚,再下定论也不急。”
还不够。他要的并不是岑覃生帮他,要的是彻底听命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