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姜姪满眼的担忧之色,“我看得出来,她已经恨上你了。过几日之后她就是亲王侧妃,到时候她一定不会放过你。”
姜姒也想到了这点,但担心无用。
“家里有祖父还有大伯大伯娘,她就算是回娘家也不敢胡来。王府有福王妃,福王妃不会由着她作威作福的。”
“但愿如此吧。”
……
三日后,姜姽的花轿入了福王府。
出门子之前,她还闹过一通。
原因是她觉得谢氏给自己准备的嫁妆太少,不符合她王府侧妃的身份。但谢氏说姜家的规矩就是这样,嫁嫡女和嫁庶女的嫁妆都有定数。何况她并非是嫁,姜家还能按照嫁庶女的定数为她备嫁妆,已经是破了例。
她不服,闹到了姜太傅和姜良那里。
姜太傅避而不见,却让人送出一副字,写的是“好自为之。”而姜良身为她的父亲,到底是有些心软,用自己的私房给她添了一成。
听说她进王府的当天晚上,就生了病。
赵氏派人来姜家送过消息,说她因为乍然离家不适应,新婚之夜一直哭,连房都没有圆,生生将自己给哭病了。
对此,谢氏再三拜托赵氏照顾她,还送了一些补品去福王府。
这件事很快过去,没人再提起。又过了几天后,另一件事却在京中上下掀起高潮,连街头巷尾都在谈论。
选秀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世人奔走相告,口沫横飞。
宋玉婉被赐婚给二皇子,这点并不让人意外,因为她本来就是大热门人选。但太子妃的人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不是方宁玉。
至于方宁玉的归宿,也颇为让人意外。
当方宁玉见到姜姒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姜姒,我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如此。”
姜姒一听,便知她是什么意思。
“方姑娘,我和沈郡王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方宁玉被赐婚的对象,正是沈溯。
姜姒初闻时,莫名觉得他们还挺般配。
方宁玉并不信她的话,以为她是在宽慰自己。“你不必这般,更不必瞒我,我什么都知道。但这是赐婚…我断不能拒婚,我…我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还能做什么能帮到你们。”
姜姒简直是哭笑不得,她拉着方宁玉的手,一起坐在锦榻上。
四脚黄花梨的炭盆中,炭火烧得极旺。一室的暖意融融,几只雪白的兔子不时蹦来蹦去,或是在角落里竖起耳朵,或是不时从她们的脚边跑过去。
“方姑娘,我认真的再说一遍,我对沈郡王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相信沈郡王对我也绝对没有什么想法。”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事情有些复杂,我没有办法和你说清楚,但请你相信,我们之间就算是有什么联系,也绝对不可能是男女之情。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安安心心地备嫁,我觉得你们还挺般配的。”
她再三保证之后,方宁玉终于相信。
关于赐婚之事,便是姜家几兄弟也是只知结果,不知内情。
方宁玉是当事人,自然是知道许多不能外传的信息。
“……那位韩姑娘,平日里最是不声不响,事事都不出头,为人也极不显眼。谁也不会想到,她能被指给太子。”
方宁玉说的韩姑娘,姜姒当然有印象。
那是一个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人,明明长相不俗,但好像从来不被人注意,礼仪课也没有冒过尖,当然也没有落过后,似乎每次都是中等。先前不觉得,如今再一细思,便能发现此人的不同寻常之处。
“或许她是最适合的人选。”
“也许吧。”
方宁玉说完太子妃,接下便是二皇子妃。
“……宋玉婉手上的佛珠不知为何断了,那些珠子滚得到处都是。太后娘娘和陛下都看见了,陛下还差点认错。当时芳业王殿下也在,太后便问他一众秀女中,可有他所说的‘净灵如玉’之人,他的回答是没有。
我就说是有些人多心了,还以为他中意的是名字里有玉的姑娘。太后又说他年纪不小了,不管如何还是先成亲为好。但陛下却说不急,将太后给挡了回去。姜姒,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像芳业王那样的人,也不知道会中意什么样的姑娘?”
这确实是姜姒脑子里刚才冒出来的问题。
慕容梵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她在想这个问题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晚慕容梵为她掖被子的情景,不知为何心跳得有点快。
扪心自问,她确实一直将对方视为长辈和老师。
可是那个梦……
一想到那个梦,她就无法直视自己的内心。
“芳业王那样的人,眼光岂会如常人。不止是净灵如玉,还要洵美且异。敢问世间有几人能干净通透如玉,还有着过人的美貌,且性情还与众不同?”方宁玉说着,突然“咦”了一声。
姜姒一脸莫名,“方姑娘,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发现…你好像就是这样的人。”
“不,不可能是我!”姜姒拼命摆手,也不知是急的,还是因为心虚,竟有几分臊热之感。
方宁玉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