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港岛有雪(122)

作者: 一个白羊 阅读记录

“澜澜?”

“啊?”沈郁澜抬头,“亚菲姐,咋啦。”

心情明显比刚才好多了。

孙亚菲把串递给她,“有点糊了,你先将就着吃点儿,等会儿烤出来好的了,我再给你拿。”

“麻烦啦。”

“跟我还客气。”

沈郁澜觉得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不太好,他们还得照顾她,想要过去和他们一起,孙亚菲把她按下去,“澜澜,你可以允许自己有不想合群的时候,谁都不是铁人,没关系的,我们几个人待在一起,怎么舒服怎么来,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好。”

沈郁澜待在那里没有走,看着那边几个人时不时投来的善意目光,突然觉得生活也不是很糟糕,还记得和他们吃第一顿饭时,尽管她很努力地在调节气氛,还是避免不了偶尔的尴尬。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偶尔有过小摩擦,急眼时红过脸,几次差点因为内部矛盾打起来。可是今晚,一个人坐在他们之外,伴着嗡嗡飞的蚊虫,吃上这么一顿其实不太好吃的烧烤,发现他们每个人都很放松,包括她自己。

是不是只要坚持磨合,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总会走向这种状态。

——我和闻阿姨应该也会这样吧。

她饱含期待,继续给闻砚书发消息,「我妈在咋啦,我不可以给我阿姨发消息嘛,说的好像我俩之间有啥似的。」

说好要当那晚的事没有发生过,入戏倒是很快。

「…」

三个点是什么意思?

沈郁澜盯着屏幕,眼睛快要盯瞎了,反复琢磨闻砚书的意思。

闻砚书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回复了,这样回,只是怕她尴尬,怕她多想。在她身边时,对着屏幕时,特别想要和她在一起时,对她心灰意冷时,闻砚书都没有改变过想要好好照顾她的心,以任何身份都可以。

沈郁澜并不能准确揣度她的心思,一个人瞎猜,手里的烤串都凉了,越皱眉头越紧,把字打了又删,略显无奈地笑了笑。

以前最不能理解谁为了一个人患得患失,现在怎么自己也变成这种人了呢。

对闻砚书的情绪主导思想动作,带动她的喜怒哀乐,不去想对还是不对,三两口把烤串塞进嘴里,朝孙亚菲招招手。

孙亚菲知道她是要走,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她跑着去找丛容了。

这都快九点了,奶茶店一楼的灯都灭了,二楼还亮着光,看来丛容还没睡。

沈郁澜给她打电话,“丛容,我在楼下。”

没一会儿,二楼拉紧的窗帘拉开了,窗户打开,丛容探出来脑袋往下看,“枣儿呢!我咋看不见你呢!”

沈郁澜举着亮着屏幕的手机,“别开窗啊,蚊子这么多,想让蚊子把你吃了是不是!”

“害,忘了。”丛容手忙脚乱地把窗关上,火急火燎地下来,一开门就说:“这么晚过来,指定有事吧。”

“是的。”沈郁澜跟丛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说了,“丛容,那套女仆装,给我拿来吧。”

“哎呦,大半夜管我要这玩意儿,很难不想多哦。”

“别废话,给不给我。”

“给给给,咋能不给你呢,等你好几天了。”

丛容跑去楼上,提着袋子下来了,刚递到沈郁澜手里,还没调侃两句,沈郁澜丢下一声谢了,拔腿就跑了。

那猴急样儿,生怕慢了一步。

回到食杂店,快速把自己洗干净,锁好门,拉紧窗帘,害羞地抓着手里的衣服,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拖到不能再拖,啪地关了灯。

黑暗里都是窸窣的穿衣服声音,她咬着牙,害羞到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地方不是红色了。

并着腿躺在床上,灯也不敢开。

「闻阿姨,你在干嘛?」

「瓊姐在哭,我在旁邊給她遞紙巾。」

手腕的铃铛一晃一响,项圈也是,「我也哭了,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你就能给我递纸巾了。」

「怎麼哭了呀?」

「想你想哭了。」

过去很久,有多久,大概只是看着和她的聊天框,腿间就湿过好几次了,沈郁澜忍耐不住地问她,「可以给我打电话吗?」

铃声响了,沈郁澜一秒接了,按下免提。

“郁澜?”

胸部往上挺,沈郁澜借力起来,跪坐在床,反手握紧穿着黑丝的脚踝,说话的声音很小,带着一点暧昧的喘,“嗯。”

能清楚听见电话那边先是停顿,然后略显紧张的呼吸声,“郁澜,我和琼姐待在一起呢。”

“我知道呀。”沈郁澜扭着身体,刻意把铃铛都弄响,“那怎么啦,你和我妈待在一起,我们就不能讲电话了嘛。”

她是故意的,勾引她是主要,如果能惹恼她,激怒她,被她带着情趣狠狠凶一顿那就更好了。就是想要看一向冷静的闻砚书为她紧张,就是想要不知死活地挑战权威,不计后果地僭越。然后等闻砚书真的生气了,温顺地趴在她脚边,放低姿态,求得她的原谅。

这是一件很爽很刺激的事。

她不确定闻砚书把手机音量开了几格,越喘声音越娇,大概是欲望得不到满足,渐渐有了哭腔,“闻阿姨,闻阿姨……”

闻砚书不动声色地把耳边的手机音量按到最低,听着沈郁澜越来越浪的喘息声,平静地给叶琼递过去纸巾盒子。

叶琼知道是沈郁澜打来的电话,故意说:“砚书啊,我命苦啊,这辈子就这样了,嫁个窝囊废就算了,女儿还不孝顺……”

闻砚书眼神安慰叶琼,对电话那边的沈郁澜说:“郁澜,乖,别哭了。”

上一篇: 前程似锦 下一篇: 任你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