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有雪(56)
天,照这程度,过不了多长时间,小书包就得专属丛容了。
作为丛容的好朋友,作为干妈的干女儿老板的好员工,本应双手双脚叫好的嘞,为啥吸吸鼻子,在领地范围内闻到了一丝酸溜溜的味道,没吃包子啊,吃包子也没蘸醋啊。
“说嘛说嘛。”
丛容捧着小拳头,笑得春心荡漾,“她,我湿着头发的姐姐,为我弯了腰,帮我擦去了鼻血,我看着她的脸,她好像对我笑了,然后头发上的水掉到我脸上,啪嗒一声,我的心,爆炸了。”
“炸出来啥了?”
“当然是炸出来我对她的一往情深啊。”
“哈哈哈,丛容,你天生是个演说家。”
“是的。”
是个能把馒头润色成汉堡的演说家,其实闻砚书没笑。
“但是,你为啥会流鼻血呢?”
“是不是挺丢人的哈,但是这人丢得值啊,下次还丢,毕竟她可是连我的名字都记住了,虽然叫得不太标准吧。”
“怎么个不标准法儿?”
丛容有模有样地学了一下,“重楼。”
沈郁澜要笑吐了,“你能听懂她讲话?”
丛容下巴苦恼地磕在桌上,“听不懂,完全听不懂,全靠猜,沈枣儿,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觉得中文这么难懂过,我真恨不得整个翻译器过来,算了,整了也白整,翻译器指定也翻译不出来,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这么一个大美女,偏偏长了张嘴。”
“你以为谁都是你枣儿姐呢,语言能力非凡。”
她得意笑笑。请自信起来,这翻译工的活儿非我莫属,我不干谁干,呵,得干,还得翘着尾巴干。
丛容掀着眼皮幻想起来,“枣儿姐啊,你说以后我俩要是在一起了,我要是听不懂她讲话,咋办啊,那到时候,你手机可得二十四小时开机,我听不懂就打电话给你,你帮我翻译。”
“你想得倒是美。”
丛容扯扯她衣服,“就这么说定了。”
“别动手动脚。”沈郁澜哎呦一声甩开了,“找我干嘛,你给她看仙剑奇侠传,说不定奇迹发生,她就穿进剧里了。”
丛容推她一下,“脑子有毛病啊,还整上穿越了,你那什么广播剧听多了吧。”
沈郁澜站起来伸个懒腰,“傻蛋儿,你不是重楼嘛,哈哈。”
丛容骂了句植物,“草。”
“除除你心里那堆小杂草吧,你看你那小眼儿,肿的,指定没睡好觉吧,小身板儿,可好好养着吧,别到时候背不住小书包了。”
沈郁澜撸着袖子,拖拉拖拉地走了。
“什么小书包,枣儿,你疯了吧。”
沈郁澜扶着门,霸气地摆摆手,“没疯,饿了。”
“这有蛋糕,饿了你吃两口啊。”
“不吃不吃,太甜了,无福消受,你心里甜蜜蜜,留着你吃吧。”
“那你吃啥?”
沈郁澜后背一空,好想背点什么啊,比如小书包,好恐怖的念头,猛地直起腰,一脸正直地回头看了丛容一眼,“我要吃包子,蘸醋大包子。”
谁家下午卖包子啊。
没买到包子,沈郁澜坐在食杂店门口,泡了桶酸辣粉,倒满醋,粉儿还没泡熟呢,先迫不及待地秃噜了一口酸溜溜的汤。
酸,但不爽。
酸辣粉是酸的,风扇带过来的暖风也是酸的,就连坐在旁边不知掉过哪个臭水沟的小黄身上也是酸的。
这酸溜溜的日子,没法儿过了。
气鼓鼓地把酸辣粉放到一边,叼了根棒棒糖,还是没甜出来什么滋味,不行,急需一点甜甜。
扒拉着手机软件,点开微博,欣赏甜仙微博主页去了。
“甜甜,等着吧,等小书包,呸,等老板给我发工资了,我就给你打赏小钱钱,呜呜,这个世界有那么多小女孩,她们都是过客,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yue,肉麻死。”
沈郁澜关了手机,回里屋睡午觉了,凌晨还要去抓盗狗贼呢,任务艰巨,务必不能出岔子。
结果一觉睡到天黑。
睁眼就是灰蒙蒙的天,擦擦满头的汗,突然觉得有点孤独了,一个人过就是这样,不,不是一个人,她下床找猫了。
小黄蹲在门槛细细地舔猫爪。
“优雅。”
沈郁澜想学,大舌头伸出去了,一秒缩回来,“一定是做梦梦到小书包抱猫了,有病,我纯有病。”
口干舌燥的,咕噜咕噜喝了口凉水,躁动的心终于静了。
坐在小黄旁边,撸撸猫头,望着头顶乌云滚滚的天,下意识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审美不错,构图很好看,就是手机像素不行,拍糊了。
她用这张照片发了条朋友圈,她不喜欢那种矫情的文字,矫情会让她起鸡皮疙瘩,于是什么文案都没配,干巴巴地发出去了。
很快有人点赞了,第一个是李大平,第二个是高帅。
没两秒,这俩活爹在这条朋友圈底下阴阳怪气起来了,一场口水骂战即将开启,为了避战,当务之急应该是赶紧把这条朋友圈删了。
可是闻砚书给她点赞了。
“又给我点赞,什么情况?”沈郁澜嘴角忍不住扬起来了。
“上次给我点赞可以理解成是想笑话我,那这次是为了啥,难不成是我云彩拍得太好看了?”
沈郁澜点开闻砚书头像,没有朋友圈入口,厉害,能忍得住,竟然一条朋友圈都没发过。
她没给闻砚书打备注,所以看着闻砚书这仨字儿,总感觉冷冷的,不够亲近。
手机搁在膝盖,边压着嘴角的笑边改了备注——一个小书包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