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进京赶考还分配老公吗?(121)

作者: 长鼻子狗 阅读记录

赵宝珠一看,便瞅见他袖子上有好几块补丁,心里便软了软,缓声问:“疼了吧?怎么话也不问一句便打人?”说罢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圈,道:“你可是这里之前的下人?”

那少年本来兀自哭得伤心,一听这话动作顿住,惊讶地抬头道:“你……大爷怎么知道?”

赵宝珠笑了笑,道:“随便猜的。你对这地方如此熟悉,穿的也不像是乞丐,便觉着像。”

这少年虽是落魄,但整体还是干净的,身上的衣裳虽是粗布麻衣,却很厚实,也有些样式,不像是流民乞丐随地捡来的衣裳。

那少年惊讶地长大了嘴,没想到这个忽然闯入的陌生人会这样聪明,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身份:“我……我是之前伺候县老爷的。”

赵宝珠问:“我听闻县老爷可是两年前就去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少年撇了撇嘴,敛下眼道:“其他人都走了,那些黑心肝的拿了我的遣散银子,我没地方去,又没钱,不待在这儿就饿死了!”

赵宝珠闻言了然。看少年的年纪,两年之前更小,但凡遇事定是争不过其他成年下人的。但凡有利可争,便定有仗势欺人之事。

他顿了顿,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此时也不哭了,黑而圆的脸上眼睛转了转,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还不知老爷是何方神圣?”

闻言赵宝珠勾了勾唇角,小孩儿还挺机灵的,解释道:“我是新上任的县令,你既没地方去,不若就留在这儿继续帮我做事,可好?”

听了这话,少年猛地抬起头,瞪圆了眼睛:“你、你说你是县令?!”

赵宝珠点了点头,挑眉道:“怎么、你不信?”

少年瞪着眼不说话,他是知道有个新县令要来的,几日前还有州府衙门的人来将大门上的锁拿开。他怕被人发现,翻墙出去在外边儿等到官府的人都走了才又从狗洞里钻回来。

但是这人就是新县令?少年很怀疑地盯着赵宝珠,此人看着比他大不了两岁,身材清瘦,面色白净,看着像是个文弱书生。虽然刚才被他一招擒拿手抓得很疼,但少年还是不敢相信这就是新的县令老爷。

赵宝珠见他神情,也懒得费口舌,直接将派职公文、官袍官印记拿出来给他瞧:“现在可信了?”

公文官印这等东西可是做不得假的,少年这才信了他的话,噗通一下子跪到地上将头往地上磕:“阿隆拜见县衙老爷。”

赵宝珠一个没拉住,少年跪倒在地上砰砰砰给他磕了三个响头:“还请老爷宽恕小子有眼无珠之罪。”

“哎呀。”赵宝珠赶忙去将他拉起来:“地上那样脏,快起来。你不认得我,不知者无罪,没什么需要我恕的。”

少年是个皮实的,头磕得那样响,站起来额上却一点儿伤痕都没有,一双眼亮晶晶地望着赵宝珠。主屋中没有烛火,灯光暗淡,赵宝珠便把他拉到主屋中,在堂上坐下,准备好好询问一番:

“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赵宝珠一边儿问,一边儿将包袱中的东西收拾出来。然而许久都为得到回复,他疑惑地偏过头,便见少年正满脸惊异地盯着他,目光凝在他面上,神情有些痴呆。

赵宝珠拧起眉,道:“盯着我看干什么?问你话呢,我脸上有花不成?”

少年这才一个机灵回过神来。方才屋里没有烛火,赵宝珠又背光站着,看不清楚相貌。现今坐在堂上,明亮的烛光往他脸上一照,少年差点儿惊愕地下巴都掉下来。只见这位县令老爷面白如玉,两腮似雪,柳眉如黛,长睫小扇子般掩着双猫儿眼,端的是一副美人儿模样。

第50章 百姓

这……这位老爷长得也太秀气了些!少年腾地一下脸都红了,觉得这位县令老爷比前些时候尤家娶亲时,戏台子上头演旦角的戏子长得还美。

他刚有这个想法,就心中猛地一颤,暗中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用戏子与县老爷比较!真是该死!

“我……我叫阿隆。”他飞速低下头,再不敢看赵宝珠的脸,嚅喏道:“兴隆的隆。”

赵宝珠奇怪地看了他,终是收回了目光,拿笔于宣纸上将他的名字写下:“姓什么?”

少年低着头道:“没有姓,我小就被人牙子买到这儿来了,不知姓什么。”

赵宝珠笔头一顿,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道:“那我便还叫你阿隆。”

阿隆胡乱点了点头,哪里还听得进去赵宝珠在说什么。满心满眼都在想天底下怎么会有长成这般模样的男子,又想这样玲珑的人物怎么就落到他们这穷乡僻壤来了?使他到这儿来的人也着实是恨得下这个心肠。

赵宝珠不知他心中所想,只顾着将手下的契约写完,盖了印,递到少年面前给他看:“你看看,有什么不合意的地方再改。”

阿隆闻言,这才缓缓抬起头,还是不敢抬头看赵宝珠。他将那张纸拿在手里,打头便看到了「生契」两个字。元治朝有生死两种契约,「生契」是有期限,两年一续、三年一续,到时守契者便可跟契主商量,谈得好能涨些工钱,谈得不好便不再续约。而「死契」便霸道了。一旦签字便是定死了的,只有契主将守契方赶出去,或是两方中哪一个死了,才算是作罢。

阿隆被人牙子卖到无涯县里时,跟上任县令签的便是这死契,本是要为这县衙老爷效力到死的,幸而这县令老爷先去了,他便成为自由身。虽然不必在像以前那般被其他大些的下人朝打夕骂的,却也没了工钱,这两年阿隆都是靠县衙仓库里陈年剩的粮食,加之时不时出去讨些别人不要的菜心碎豆腐什么的,这才活了过来。

上一篇: 继室 下一篇: 将军在上,小公子追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