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满又去沈鹤川拉沈鹤川的手:“沈叔叔也一起去吗?”
乔乐现在情况,沈鹤川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带乔满出去,尤其是放假期间游乐园人肯定很多。
他点点头:“一起去。”
乔满鼓掌:“好耶!”
在洗衣房忙活的杨阿姨听到他们说话,放下手中的活出来:“乐乐起床了?我去给你把早餐拿出来。”
“我自己来就行了。”乔乐走过去,“今天吃什么早餐?”
杨阿姨笑着说:“馄饨,小米粥,蒸蛋,还有煎饼,之前沈先生说你没什么胃口,我就腌了点萝卜和豆角,正好可以做配菜。”
乔乐今天胃口好了许多,看着杨阿姨端出来的早餐,感觉肚子饿得厉害。
杨阿姨腌制的酸萝卜和豆角非常爽口,和小米粥简直是绝配。
乔乐吃着,不由想念起舅妈做的萝卜干。
上周舅妈来了电话,说家里的旧房子已经拆了,这几天就要挖地基准备起新房子了,明年他和沈鹤川回去就能住上新房了。
乔乐本来打算找个周末回去一趟,现在看来还要再等等。
吃完早餐,杨阿姨已经帮乔满换好衣服,收拾好书包了。
乔乐回房换了衣服,和沈鹤川一起带着乔满出了门。
如沈鹤川所想,节日里的游乐园确实很多人,在门口还遇到了乔满幼儿园的同学。
平时都是杨阿姨送乔满居多,乔乐虽然在幼儿园的家长群里,但是认识的人并不多,得知对方身份也只是简单地寒暄了几句。
他们买了票进去,在门口领了详细的地图和游乐设施介绍。
三人里,一个怀着孕,一个是五岁儿童,刺激的项目肯定不能玩。
乔满来的路上就一直念叨着要玩卡丁车,这个项目乔乐没办法陪他玩,只能沈鹤川代劳,乔乐在一旁椅子坐着等。
乔满一开始还有些失望,想要哥哥一起玩,等上了车很快就被快乐淹没,在车上哈哈大笑,不停地说“沈叔叔加油”、“沈叔叔他撞我们!”“沈叔叔你好厉害!”。
乔乐在旁边看着两个人,脸上也不自觉带上了笑容。
玩够了拉丁车,乔满又兴冲冲地去玩了旋转木马,这次沈鹤川没有陪他,而是和乔乐一起在旁边等。
沈鹤川拿着乔满的书包,从里面取出保温杯,拧开盖子递给乔乐:“喝点水。”
乔乐接过水喝了两口递回去给他,沈鹤川拧上盖子。
“哥哥!沈叔叔,看我!”
乔满的声音传来,乔乐举起手机给他拍了几张照片。
“累吗?”沈鹤川问。
乔乐摇摇头,沈鹤川负责带乔满玩,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等。
不远处站着一对夫妻,两人也在给小朋友拍照,时不时和旋转木马上的小朋友互动,脸上掩盖不住的幸福。
沈鹤川注意到乔乐一直盯着那对夫妻看,出声问:“怎么了?”
乔乐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沈鹤川看出他有心事,即使不说也知道肯定是和孩子有关,只是现在四周都是人,也不好细问,一直等到晚上回了家才问他。
当时乔乐已经洗了澡躺在床上,听到沈鹤川的话,他静默了片刻。
许久,他问出了昨晚上没有问出口的话:“你说,我选择打掉这个孩子是对还是不对?”
沈鹤川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怎么这么问?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吗?”
乔乐确实是决定好不要,但是心里仍有说不清的情绪。
“你知道我刚知道我妈妈不要我和乔满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他问沈鹤川。
沈鹤川眸光微动,顺着他的话问:“在想什么?”
乔乐接着说:“我想了很多,想过是不是我不够优秀,不讨人喜欢,所以她不想要我,可是当时我的成绩一直是我们学校的前三名,左邻右舍的邻居也挺喜欢我的,所以我就推翻了这个猜测。”
“她离开跟你——”
“你先听我说。”乔乐打断他的话,“后来我知道她和我爸爸离婚的事情,问了舅舅和舅妈,才知道他们的感情早就出现了裂痕,只是因为我和小满才勉为其难维持表面关系。”
“我其实可以理解她的选择,她是独立的个体,没有义务为了我们继续待在这个家里。”
“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她把小满当作修复婚姻关系的工具,最后发现修复不成功后又残忍地丢下他,她走的时候小满才两岁。”
更不能理解的是,在知道父亲出事后,她也能对自己和小满的处境无动于衷。
“沈鹤川。”乔乐看着他,“我这么冷血地想打掉这个孩子,是不是就变得跟她没有什么区别了?”
乔乐这个比喻其实并不合适,孩子没有出生,甚至现在也只是一个胚胎,谈不上责任不责任。
作为孩子的父亲,他自然有权利决定孩子的去留。
恰恰相反,他如果在没有考虑好情况下生下来,才是真的不负责。
沈鹤川知道乔乐并非矫情的人,只是因为经历过失去,又受孕期激素影响,难免钻了牛角尖。
“对于你的父母,我不做评价。”沈鹤川说,“但是我想告诉你,你没必要给自己上道德枷锁,男人怀孕本来就是不常理,你能冷静处理,已经很厉害了。”
孩子固然重要,但是对沈鹤川来说,首选肯定是乔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