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秦]陛下何故水仙?(229)
他这样直白,又这样故意逗人,扶苏只觉耳根都燥得慌,稍稍提了音量,道:“我没有!”
见他这般,秦政笑了两声,而后道:“好,没有。”
话间也似他方才那般拖着声调,明显是在打趣他。
扶苏更是害臊,双唇张合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却也在这时,嬴政替他解了围,道:“莫要再逗他。”
秦政也就收了打趣他的劲头,只是面上笑意丝毫不藏,道:“就没有什么话想说?”
扶苏自然有。
只是一时情绪失控,又被秦政打了岔,当下才有机会与嬴政道: “儿臣也有话与父皇说。”
嬴政知晓他在用从前的口吻平从前的遗憾,与他道:“你之在意朕都知晓,无需言道。”
扶苏要说的却不是这点,顾自道:“当初与父皇争吵,是因觉得父皇想做的良多,应当缓行,而不该太过心急。”
嬴政微微顿住。
不想他要说的居然是此事。
扶苏对上他的视线,诚恳道:“一时情急,公然顶撞了父皇,是为儿臣之莽撞。”
说着,他又莫名低了头,声音也落寞了下去:“那时儿臣只在意了天下民众,却也没在意过父皇所忧,也未注意到父皇已然染病。”
从前在他眼里嬴政是那样伟岸强大,又哪里想得到那时看上去精力充足,可以四处巡游的嬴政实则已然落下了一身病根。
也就没有去理解他的焦急,没有理解他对后事的心忧。
一直以来的歉意在此刻言表,扶苏道:“未有为父皇分担,反而惹父皇气急,这是为儿臣之过。”
接着,扶苏又与他明说了自己所想,道:“儿臣绝不是不认同父皇所想,只是未有来得及去与父皇详谈,也没有机会去承袭。”
其实那时接到遗嘱之时的落泪,除去对于己身之终局的痛苦,平齐的是未有见到他最后一面的悲恸。
扶苏话间痛苦间杂着动容:“父皇逝世前不在其侧,此为儿臣无法释怀之事。”
“若是可以回去那时,儿臣定不与父皇相争。”
而是好好与他送别,去担起他留下的大任。
嬴政听着他的话,不免在心中叹气。
若是这些能在从前就言道清楚。
或许就不会延续出此世,而是在从前就走出一条完好的后路。
终是遗憾与唏嘘。
可又看向一旁同样听得面色沉重的秦政。
若没有从前那些,他也来不到此世,亦遇不到秦政。
万千遗憾与前尘,终究被嬴政归作是命数既定,散在这一声声暗叹中。
他拍了扶苏的肩,道:“你不怨,朕也从来未怪你。”
扶苏啄米似地点头。
气氛朝向无可言说的悲伤去,秦政虽也感怀,却还是站出来道:“何必这样伤心。”
随即连同他二人一同安慰;“有寡人在,绝不会再生出这种误会。”
扶苏也整理了情绪,半是玩笑道:“父王比之从前的父皇当真是不藏话。”
秦政算是捡到了他话中的漏洞,顺势就去解这伤情的氛围,故意问他,道:“既是如此,那你说实话,寡人与他你更喜欢哪一个?”
第120章 布局
扶苏自然是端平了水,道:“都喜欢。”
秦政就知道他会这样答,当下又问:“那你喜欢不藏话的,还是藏话的?”
这次扶苏顿了一下。
若是可以,那还是不藏话比较好。
秦政看他顿住,就知晓他隐瞒之下的结果。
接着就看向嬴政,语间不免得意,道:“果然还是喜欢寡人。”
嬴政可不理会他的挑衅,问扶苏道:“留下用晚膳?”
算了算时辰,也快要到时间了。
说着又贴心道:“若是忧心府中人久等,大可派人递信。”
府中人是谁也不需明说,扶苏轻笑着答应。
只留秦政有些踌躇,嬴政一看就知他在犹豫什么,与他道:“若是上书未处理完,大可呈来此处一同处理。”
他都这样说,秦政自然是答应下来。
不多时,下侍就将他未理完的政务呈到此殿上。
三人围坐,笔墨尽上,扶苏拿过一卷卷竹简,简单概括着其上所说。
秦政对此做出回复,而嬴政不时为他提些建议。
落笔的事宜被抛给了嬴政,秦政半是靠在他身旁,是一派悠然自得。
直至晚膳时分,三人面前的竹简换成佳肴。
菜肴美酒尽上,许是当真起了这份兴致,平日不轻易饮酒的扶苏也几度举杯。
话说了坦白,心中无论从前以后都说清道明,寻常遵守的礼数尽然放下,晚膳在句句话间度过。
最终,桌案撤下,不胜酒力的扶苏晕乎得厉害,不等起身,他垂头就似乎要睡下。
嬴政方想唤人来将他送回府去,扶苏抬了醉眼看他,只一会,他缓缓朝嬴政倒了过来。
却也不是倒去他怀中,而是在他腿边靠下。
安然在嬴政身侧躺下的同时,还不忘伸手去牵来秦政的手,似乎在印证方才说过的话。
都喜欢。
秦政看他这副模样升起的是阵阵喜爱,另手过去,在他脸上贴了贴。
哪知贴得似是不好,扶苏一副将将醒转的架势。
秦政赶忙收手回来,忙乱间看了嬴政,嬴政浅笑着对他做了嘘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扰人清梦。
秦政自是不再动作,只见扶苏再度安然睡了过去,睡着睡着,还渐渐蜷缩了身子。
这副态势真是一如秦政幼时,嬴政看着他不免忆及了当年乖乖躺在他怀里的小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