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秦]陛下何故水仙?(265)
秦政确实不想揪着此事不放,只与他道:“以后不许再如此。”
嬴政却道:“就算再如此,也不会如何。”
他非要这样说反话,秦政略过此事的心顿时消散,正要与他好好言道,却听嬴政道:“你的存在便为我之底气。”
秦政想出口的话一时被堵在嘴里,几乎是立刻就被哄好。
可又不想表现出来,他咳了一声,随后移开视线:“他们已然知晓你的诚心,之后只消我将真相公之于众,自然不会引起多少风波。”
他说着,朝嬴政挑了眉头:“秦国朝堂总会有你的位置。”
嬴政揉着他的手,也状若调笑似的问他:“为我这样费心?”
他故意这般,秦政也不说真话:“只不过是你对我尚有用处。”
嬴政被他逗笑,也并没有继续玩笑下去。
他方才那话,嬴政不禁想起之前他对扶苏所说。
那句咸阳宫总会待你归来。
这次回秦,他未见扶苏身影,直到现在,也不听秦政去召他入宫相见,估计扶苏并未有在咸阳。
他在赵国不便与扶苏联系,一年下来,关于他的音信极少。
昨夜没有功夫顾及他,嬴政趁着这个当口问秦政:“扶苏如今在何处?”
“终于想起他了?”秦政挤兑了他一句,随后起身来,从置物架上拿了一沓显了厚度的绢帛下来。
嬴政扫了一眼,都是他这一年来与扶苏的传信。
扶苏寄来的绢帛落款有时是一颗小树,有时是两颗,而秦政这一方的落款,则是简单的印章。
这样正经,比起他给自己递信时那不重样的小人,嬴政莫名觉出些好笑来。
秦政拿了近来的一封递给他,看他面上笑意深深,问:“笑什么?”
嬴政摇头不语,接过信来看,读了其上内容,才知他近来也在巴蜀,先是与王乔松拜访巴清,其后在各地游历。
他看完这份,又继续去翻看两人传信,问秦政道:“他这一年都在做何事?”
秦政简单概括道:“讲学,立教,助民。”
这些扶苏倒是未有与他详细言道过,嬴政问他:“细说?”
秦政于是道:“他在为民众传达你日后的政见。”
嬴政翻着绢帛的手一顿,秦政顺势又为他找来了扶苏给他呈递的关乎具体行事的文书。
待看过后,嬴政也就明白了他所想。
他并不是直白地去传达这些政策,而是将自己之后为政的所思所想早早移去民众心间。
就如秦国势必会一统,这样的信念根植去心间,会促成秦国上下齐心征战。
那么日后诸如分封走向郡县等一些重大决断,扶苏也在尽力让民众去觉得理所应当,以便日后推行时更为顺利。
不说六国,至少在秦就要打下基础,以便逐步推进。
简单来说,就是在为他之后所治巩固民心。
秦政对未来之事并不了解,一直未有对这些过多过问。
不过除此之外,秦政与嬴政道:“他还在树立自己的威望。”
说着,秦政给他看了扶苏历经之地的官员呈书。
接着,他缓缓念出了一个名号:“贤者扶苏。”
嬴政听他不免骄傲的语气,又看这些呈书,笑问:“你究竟给了他多大的权柄?”
这些呈书内容,分明是扶苏在各地理好各式各样的纠纷,惩恶扬善,帮扶贫苦百姓等等事迹。
做的都是会得罪人的事,可一路下来,却无人敢为难他,反而是获得了一众人拥护。
秦政只简单道:“督察百官。”
话说得简单,嬴政知道这几乎是给了他不输于相邦的权力。
这样重的份量,嬴政几乎都能想象到扶苏会是如何推拒。
果然,下一刻秦政便道:“但他极少动用这份权力,就算动用,之后还会与我说明。”
他叹气道:“实在太让人省心。”
见他还叹气,嬴政不解:“省心不好?”
秦政轻摇头:“只不过好奇他不让人省心的时候。”
那他难免要失望。
嬴政忆及从前,又思及许久未见,话说得轻柔:“这样的时候,就算放在从前也少。”
秦政听他语气,凑近来问:“想他了?”
嬴政承认道:“嗯。”
“他的冠礼还未办。”秦政于是提醒他。
本是今年就该办,但嬴政未有回来,无论是秦政还是扶苏都不想他缺席。
在此世的年岁反正是假,推迟一年倒也无妨。
倒是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在明年开春将扶苏叫回来。
但嬴政倒也不想再等这样久,道:“不如岁旦时分就将唤他回来过冬。”
这样一来,还能参与秦政又一年的生辰,之后在咸阳一直待到冠礼后再行。
秦政没什么意见,只道:“书信交由你来写。”
嬴政应下来:“自然。”
两人互相坦白后,时至今日,他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去表达心意。
亦是久别,他的话对于扶苏定然有效。
嬴政也不等稍后,当下就去落笔。
这个当口,秦政也未有歇着,着手去处理今日的政务。
可在拿竹简时,秦政事先移了一堆去嬴政手边。
还不等嬴政问,秦政就道:“这些交由你处理。”
从前的设想在今日实现,嬴政心中开怀,嘴上却玩笑道:“大王倒是会偷闲。”
秦政否决道:“怎么能叫偷闲,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
嬴政笑而不答,只将这些竹简尽数收下,写完信后为他批阅政务。
静看到午膳时分,两人才放下手中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