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秦]陛下何故水仙?(282)
这些悄悄告诉嬴政的话此时又摆到他面前来,王乔松将扶苏的话再次说了彻底。
包括那句天上明月不得并肩。
说完,又感慨道:“直到几日前,我才彻底明白他为何要这样说。”
统领庞大帝国的帝王,即使另一层身份是自己的父皇,对于那时的扶苏来说,确实有些可望不可及。
不过现在相处下来,王乔松道:“无论是父皇还是父王,都不似想象中的难以相处。”
秦政嘴角微扬,接下她这番好意的评价,脑海中却在想着扶苏对于从前的嬴政的印象。
他会在嬴政的记忆中看到从前的他,比起现在,的确多了很重的疏离。
但更多地,秦政能从那时的嬴政身上感受到滔天的、从身到心的疲累。
庞大帝国的政务堆在身上,他统筹好这些几乎就花去了一日大部分的时光,又哪里有时间去揣摩这些细微感情。
而在与他同样的年纪,嬴政方从权争中解脱掌了大权,他对于权力的掌控欲比之他或许还要强上几分,各种意义上的背叛也让他对于情感的理解本就浅淡。
这些累加起来,让他很多时候对外表现得都是冷漠疏离,只在熟悉的人面前不时显露些本性。
越是对比从前的他与自己,秦政就越觉该给他良多,以至于现在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比如就算他今日在冬猎中胜出,也概会答应嬴政早些时候的要求。
想着想着,秦政丝毫注意到前方异样。
王乔松不似他想得深,见前方一颗树旁露出的一小片衣角,小声提醒道:“父王。”
秦政沉浸在所思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声音。
于是,在前方两人出现,伸出的弓箭打到脚边之际,那边王乔松轻易躲过了这一小小的暗算,而秦政全然没反应过来,被弓箭绊了个踉跄。
往前跌去的同时,秦政又被人接了个严实。
都不消猜是谁,秦政无奈道:“做什么呢?”
嬴政可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他定是一路出神过来,这才会被绊倒,问道:“想什么呢?”
从前帝王位上冷酷的人与面前幼稚得不行的人拼凑在一起,秦政并不觉割裂,反而觉得,他终于是将嬴政过早缺失的一份心性养了回来。
秦政平日并不是会多想的人,此时难得有些感怀。
冰天雪地里,那边扶苏与王乔松言笑着,秦政侧了箭筒,挡住两人的同时在嬴政唇上啄了一下,道:“自然是想你。”
第150章 戏角
嬴政好笑道:“一时辰而已。”
怎么也不至于分开这么些时间就要想人。
自然不是思念所至,秦政掩下所思,其后牵着他朝着小屋去。
扶苏与王乔松跟在身后,回到小屋中饮热汤暖身子的时候,谈话间就提及了双方合作。
既然是合作,那么猎下的数目两两一样。
而就数量来看,秦政这边比之嬴政要多出一只来。
得知结果的一瞬,秦政朝嬴政挑了挑眉头。
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嬴政压根不理会他的挑衅。
下半场始,几人再度分散而行,嬴政踩着冬雪换了一片地方,这一路倒是未有遇见其他三人。
可也不知是这山林实在是小,还是两人寻野兔的思路实在一致。
行至另一处,嬴政抬眼就见了不远处的秦政。
山林间他立于一颗两人粗的树木旁,聚精会神看着不远处的乱石之中,嬴政的视线随他而去,就看见了掩在其下的兔耳。
秦政拉弓放箭之际,嬴政在此处同样拉弓。
但他这边因由乱石遮挡,实则就只能看到一对兔耳。
不过,他的目的也不是射中这只兔子。
弓箭先于秦政发出,嬴政的箭飞过一片白雪,正巧打在野兔歇憩的那山石之上。
听得这动静,野兔惊走,而秦政被此箭惊扰,回头之际,待放的弓箭却也未有发出。
到手的猎物就这样奔走,秦政侧目见是他,一时没有说话。
搭上的箭也不撤走,对着他脚边就放了出去。
嬴政一点也不担心他会伤到自己,踱步朝他过去,玩笑道:“哪里来的小郎君?脾气这样不好。”
随口的一句话,哪想秦政接了他的话茬:“自山下别苑来,是来冬猎。家里兄长管得严,不猎到比他要多的猎物,他就要罚我。”
他再次想拿箭搭弓对准他:“你赶跑了我的猎物,该怎么赔我?”
嬴政手中的长弓一挑,挑开了他拿箭的手,弓弦套住了他的手,嬴政问他:“怎么罚?”
话间他靠得更近,就着弓弦压制人,几乎是将他抵去了树上,秦政回他:“会打人的罚。”
嬴政彻底靠了上来,弓弦收起,他呼出的热气直往秦政耳边钻,道:“这样过分,不要家里兄长了好不好?”
秦政推拒道:“那可不行。”
嬴政牵起了垂在他侧肩上的发,问:“为何?跟我回去,你兄长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
他这样活像诱骗人的大灰狼,秦政忍着笑问:“你能给我什么?”
说着又道:“你猎到的猎物都给我,我就同你回去。”
嬴政答应他:“好。”
秦政在他唇上贴了贴,道:“那可说好了。”
嬴政看他才像引诱人的坏小狼,摁着他靠在树干上吻了好一阵,直到树林间有了些生灵奔走的动静,两人这才分开去冬猎。
而即使答应了他猎到的猎物都给他,嬴政箭上的飘带都换成了他的样式。
不过在之后的时间里,两人看似在冬猎,实际上尽然是心猿意马,并肩而行之时,两人注意力全然在对方身上,能寻到的踪迹自然不必上轮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