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反派幼崽的极品长嫂(32)
山路不好走,小朋友的皮肤又嫩,被乱七八糟的树枝划出来好几道痕。
小霍然和小霍棉都不怕痛似的,涂药的过程中,还在哇啦哇啦分享山里的见闻:
“山上的知了壳都被人捡光光了,我们往里一直走,哥哥找到一片没人去过的地方,地上有好多知了壳。”
“我们还看到一条绿绿的小蛇,有、有六七根面条加起来那么细,眼睛红红的,尾巴也是红色的。我和棉棉就绕开它走了。”
从两个崽崽的口述中,楚安判断出他们应该是遇到了竹叶青。
全身翠绿,头部呈现三角形,尾巴末梢大多是褐色或者红色。虽然它们多以蛙类、鸟类为食,不过其实算是毒蛇。
楚安听得气血上涌,手指蠢蠢欲动。
不然还是把这两熊孩子打一顿吧!
两个崽崽及时察觉了她不善的面色,赶紧用小手捂住嘴巴。
快别说了,感觉嫂嫂的表情要吃小孩了!
楚安给崽崽们涂药,没好气地问:“疼吗?”
语气虽然不善,但手里的动作却轻得像羽毛。
小霍棉笑得露出小梨涡,脚丫子翘起:“痒。”
楚安高涨的怒气又被萌化了。她缓下声音说:“其实今天我也给你们买了礼物。”
小霍然和小霍棉同时竖起耳朵:“礼物!??”
“是啊,就放在你们身后。”楚安指着床头柜。
霍然循着她的视线,看到了放在床头柜正中央的一本书。书本的封面就画着大大的城堡,很像嫂嫂带他们在沙滩上堆过的沙堡。书名是注了音的,两个小孩头碰头研究片刻,还是小霍棉先一步念出来:
“少儿童话!”
翻开扉页,里边有一行用黑笔写出来的字。约莫是为了让崽崽们看懂,每个小字的上方也工工整整注了音。
霍然磕磕巴巴地辨认着拼音:“送给然然和棉棉的故……故事书。”
下面还有落款,1986年8月12日,楚安。
这书是今天楚安去邮局寄稿子的时候,顺便买回来的。
“嫂纸要讲睡前故事吗?”小霍棉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闪烁着期待的光彩。
霍然开心地抱着书在床上滚了一圈:“睡前故事!睡前故事!”
“呃……”楚安的本意其实只是想让小孩自己看,顺便能多认识几个字。
没有要给自己揽活的意思呀!
可她对上两双期待又明亮的目光,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正举步维艰的时候,主卧外晃过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霍泽野洗完了澡,穿着纯黑的男士睡衣,用毛巾擦头发上的水珠。
楚安灵光一闪,机智地说:“这样,我们让哥哥来讲睡前故事好不好?”
还在擦头发的霍泽野微怔。
两个崽崽显然也有些迟疑。大哥终日寡言少语,话都讲不了两句,会说故事吗?
楚安看出崽崽们的心思,冲霍泽野眨眨眼:“哥哥,证明你自己的时候到了。”
霍泽野也没再推辞。
他擦干了头发,把毛巾挂回去,然后坐到床上。
梳妆台前的窗户正对着大海,透过矮矮的院墙,可以瞥见外面深沉的夜色与一轮高挂的明月。经过修整的后院干净整洁,花圃里种下的种子已经长出了小小的芽儿,移栽过来的桂花树约莫明年或者后年的秋天就能开出小花。
室外的场景一片静谧,室内点着蚊香,霍泽野手捧故事书,旁边坐着两个孩子,还有懒洋洋半靠着床的楚安,在一片浪潮声中清了清嗓子。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美丽的乡间农舍,一只母鸭蹲在窝里寂寞地孵蛋。”
“鸭蛋裂开,探出了许多小小的脑袋。瞧,这些小家伙们多么活泼,张嘴发出嘎嘎的叫声。但是,还有一个蛋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儿动静……”
他讲的是《丑小鸭》的故事。可惜如此有意思的开头,被男人平直且毫无波动的声线讲出来,活像是在给人开大会。
小霍然和小霍棉在没有丝毫感情的陈述语气里,歪着脑袋,艰难地想象农舍和一窝窝小鸭子。
想象不出来,甚至感觉像在上课。
小霍棉悄悄在哥哥耳边说:“哥哥,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去育红班了,原来听课就是这种感觉吗?”
小霍然郑重地说:“大哥辛苦给我们讲故事,我们可不能犯困!”
“好,棉棉不困,棉棉不打哈欠!”
两个崽崽商量好要哄大哥,所以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其实把他们俩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霍泽野:“……”
他干巴巴地问楚安:“我讲得很无趣?”
楚安摇头:“不会。”
在霍泽野稍微松了口气的时候,她把话补充完整:“有种让人肃然起敬稍息立正的庄重感。”甚至还想敬个礼。
霍泽野挫败地放下了故事书。
见他一脸受到重大打击的表情,楚安也有些于心不忍。
讲故事的大哥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想要哄弟弟妹妹罢了。
于是楚安再度提议:“虽然哥哥不会讲故事,那让他给然然棉棉唱睡眠曲儿怎么样?”
霍然感兴趣地瞪大双眼,第一个带头鼓掌:“好!”他还没听过大哥唱歌呢!
小霍棉也一骨碌坐起来,等着听兄长的晚安哄睡曲子。
霍泽野被挫伤的自尊心重新得到治愈。虽然讲故事他不在行,但唱歌应该人人都会。更何况他在部队里还学过唱军歌,四舍五入他的唱功也算是进修过的!
这么想着,霍泽野就挑了首温柔婉约、脍炙人口的《小城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