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我做1(62)
路褚说:“独属你的休息癖好。”
“少来——”
谈闻握紧石头,把沁出汗的刘海往后捎,路褚说:“你小心点。”
谈闻把头发捋到后面,懒洋洋道:“放心吧,没这么不安全。再者说,我掉下去,你不跟我啊?”
“我跟你做什么,殉情?”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听过没?”谈闻说,“妃子不跟皇上葬一起,天理难容。”
“那是皇后干的事儿,我不干。”
“你这话说的,我后宫就你一个,你现在不就是皇后么?”
两人在悬崖陡壁上也能聊谈,丝毫不惧底下深渊,轻易松懈,后果则不堪重负。
路褚心绪逐渐平静,和谈闻聊着闲话:“那不行,你给我封一个。我才能跟你殉情。”
“看不出来,你古板观念还挺深。”
“特别深,所以你封吗?”
谈闻嬉笑:“滚啦,开个玩笑而已,你还真谈论起来了。”
路褚:“每次你都说玩笑,我当真了。”
谈闻不经意看向他,路褚眼里洋溢着色彩,哪儿像当真生气郁闷的模样,不过是找他乐子而已。谈闻不愿落他一步,故意道:“那你当真吧。”
“喂。”路褚无可奈何地笑,颇有拿他没办法的意思,“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他的声音很低,甚至可以算自言自语,但谈闻听见了。
“要说好听的,也得是你和我说。”谈闻没有无理取闹,很认真地说:“休息够了,我们继续吧。”
“好。”
谈闻很享受和路褚共同参与攀岩运动,路褚攀岩时不怎么说话,不像他以前认识的人,边爬边说话,注意力完全不在悬壁上,谈闻都怕他们一跤摔死。话多了,效率就慢了,有时半小时几步都爬不到,一会儿喊累,一会儿喊饿。谈闻觉得,和这些人比起来,他也不算什么草包富二代,至少他在这项运动上没有像他们那样要死要活地喊,求爷爷告姥姥地想落地。
经历一次,谈闻自那后习惯一个人攀岩,他在国外没事干,来来去去玩的都是那几样,偶尔觉得日子没滋味,看不到头的时候就去飙一次心跳,告知身体自己还活在这世上。
回国近半年,谈闻对这类熟悉程度接近新手,他和路褚的速度相差无几,路褚熟练后轻而易举就赶上了他的进度。谈闻不甘示弱,莽足劲往上,路褚就默默跟着他。
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已经爬了将近一个半小时,谈闻第一次爬这么高的山峰,早上的食物消化完毕,路褚没说走,他也不服输。默默哀怨:“怎么找了个这么高的。”
路褚说:“随便找的,标题写着难度sss级。”
谈闻:“你这个新手还挺敢找。”
“主要是找你能适应的。”路褚说,“我能适应的对你来说都是过家家,没必要。”
没想到在路褚眼里他这么能爬,谈闻吹嘘道:“还行吧,这个高度对我来说太简单了。”
“厉害。”路褚弯唇,“我就知道你能行。”
谈闻美滋滋,忽然感觉全身注满了能量,他说:“我当然行。”
然后连着上了几个石子。
有几个卡段是有扶手可以踩的,谈闻爬了会觉得手臂酸,又休息了一下。路褚站在他旁边,默默出汗不说话。
两人都喘着气,谁也不先说不行,谈闻张嘴大呼新鲜空气,干着舌头问他:“你还行吗?”
“行。”
“……”
太能坚持了。
他要是把攀岩的坚持放在一半在正经职业上,现在也不至于惨做鸭。
沉默的两头倔驴又爬了半个钟头,终于到了山顶。
到山顶的一瞬间,谈闻直接倒在平地上,这刻,他不想再纠结什么面子里子,只想把心里话全数说出来。
“不行了,太累了。我这辈子没爬过这么高的山,攀岩是一种乐趣!一种爱好!怎么被你搞得这么痛苦!”
谈闻碎碎念着,还不忘把锅安在路褚身上。
路褚欣然接过这柄锅,“是我高看了自己。”
话落,他顿顿,“也小看了你。”
当然,他就是这么厉害。
谈闻心忖,琢磨着哪儿不对劲,他敏感道:“你什么意思啊?你觉得我不行?”
“我没这个意思。”
“我听着就这个意思。”
两人还没好一秒,又开始了新一轮口水仗。
路褚不厌其烦地说没有,谈闻一个劲地说就有。
两人朝着朝着,不知不觉就贴在一起了。
刚才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他们的头发都被汗浸湿。后半程太阳落山,风向吹过,身上已经没了黏腻感。
此刻,微风拂过,空气弥漫皂香味。
在路褚说完第N个‘没有’后,谈闻忽然哑巴了,睁着眼睛看着路褚。
头愈发靠近,路褚滚了滚喉结。
轻轻地啄吻了下谈闻。
第34章
谈闻苍白着脸, 茫然,怔怔失焦。他宕机了几秒,舔唇。
长时间没有进水, 谈闻声音干哑:“为什么亲我?”
“没忍住。”路褚说。
谈闻张嘴,干巴巴地说:“下次别这样了。”
路褚看着他,说:“下次还忍不住怎么办?”
“那就把嘴剁掉。”
路褚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 “剁了怎么伺候你?”
“伺候什么?”
谈闻嘴比脑快,话说完莫名意识到路褚的意思,顿觉山顶的空气流畅度不高,惹得他面红耳赤。
“谁要你伺候了。”谈闻嘟哝着, 声音有点小:“你的技术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