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朵点头,“好的。不过,为什么是那个时间来啊?不挨中饭也不挨晚饭的。”
于凌道:“就是为了避开饭点啊,我哪有钱请客啊?大家回到家里大多情形不大好,哪会不懂事的上门蹭饭?”
知青点分了粮食都是各吃各的,哪怕是二两米也有借有还。
没人能穷大方啊!
于朵道:“哦哦,这么算得清清楚楚的也有好处。”
像二姐这样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的,一开始她不怎么适应。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至少二姐没口口声声说养了她。
她们这十年本来就接触不多,要说姐妹情深真说不上。
而且,有了给高老师当助手的工作,她也有底气了。不怕还不上二姐垫的生活费。
二姐这么会过日子,三个月的生活费应该也就20元左右。
1月27号过年,高老师说如无意外这之前就能过稿、定价。
然后过完年正月初五她就打算开始翻译。
让于朵可以晚三天,初八再去。
只要高老师那里过稿、定价了,她就能过一个好年。
堂屋的桌子没空出来,她们姐妹就在厨房吃的。
于凌道:“小妹,大哥看了你两回了。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
第21章
于朵端着饭碗道:“我们这几天都按兵不动,但是又没有要妥协的样子。他肯定会有所揣测的。”
嗯,一周没吃肉了,嘴巴里有点分泌清口水。
以前三天吃一回肉,她多少还是能吃点的。现在连吃面都是素面。
但她不是出钱买菜的人,没有发言权。
她那糊火柴盒攒了几年才攒到的六块多私房钱,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出来。
那是为了应对突发状况的。
对于朵这么个暂时还没有收入的人来说,万一这段时间她生病了,还得靠这钱买药、打针呢。
事到临头开口问兄姐或者嫂子要钱去看医生,都不如自己能拿出来。
何况临时找人,万一没找到呢?
而且她不是还出了油跟米,还有之前从公中称出来的米面油等的份额。
这七天应该是二姐倒找她钱。
于凌道:“嗯,他之前肯定以为我们没几天就撑不住投降了。哼,等5号他们发了工资,我就去要那15块。不对,我又没吃他们的饭菜,该是25块。要是敢不给或者拖延,我非得让他们知道一下我的厉害不可。那找领导,又多一件事说道。”
只出不进的感觉太坏了!
这七天虽然只花了三四块,而且小妹承诺回头分了钱会摊分一半,但这种感觉真的的一点都不好。
以往当知青,好歹还每天在干活挣工分呢。
于凌现在很有些焦虑!
这几天她除了买菜、做饭,顺手打扫下卫生,几乎无所事事。
这么下去真不是办法。
不过,于凌虽然空闲,也没有再去找钟言。
毕竟那天他母亲的态度很明确了。
两人只是约着在外头见了一面,但彼此都没有好消息可以告诉对方。
明天的聚会,钟言也要来的。
于凌正打算把钟言的事告诉于朵,便听她道:“二姐,其实如果不用你去蹲守罗主任,就能达到目的就最好了。”
罗主任就是于承的车间主任。四十二三岁的年纪,表情严肃、看着有点凶。
于朵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住在干部宿舍楼的哪一栋、哪一间。
嗯,厂里领导干部住的是楼房,六层那种。
不过车间主任在厂里不算太大的领导,选不到三楼、四楼这种黄金楼层。
罗主任住的是顶楼,每天需要上下爬楼梯。
不过他家没老人,暂时也就没所谓了。
但即便需要爬楼、听说楼顶还晒得慌,那居住条件也令住平房的普通工人艳羡了。
罗主任家,据于朵打听来的,60平的套二(福利房,没公摊),带书房、厨房、厕所。
就夫妻俩和两个上中学的孩子住。
就光是有厕所这一条就让人非常羡慕了。
排队上厕所、倒便盆简直是住大宅院的人一年到头无法避免的经历。
于朵偶尔起晚了,那真是恨不得憋着,憋到高峰期之后再去。
可惜,早晨那阵憋不住。
有过一次痛苦排队的经历,再是寒冬腊月,她都不辞辛劳的闹铃一响就起了。
于凌想了想道:“你是说,他想找你打听咱们的计划?”
这就对上了,怪不得盯着于朵看呢。肯定觉得于朵这里要好攻克一些。
“嗯。我回头把你的打算说给他听。他怕丢面子,肯定会阻止你去的。但肯定不可能空口白话的就拦住你了。这样不用你大冬天去厂门口、人家家门口、饭馆门口蹲着也好啊。那样太受罪了!”
又冷,只能啃干粮。而且中途内急也不敢跑开,怕把人蹲丢了。
而且,还要承受周围人猎奇的目光。到时候不知道流言纷纷,传成什么样。
毕竟是一个女的跑去蹲一个男的。
再说了,在大杂院里闹闹得了。何必真闹那么大?
回头被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
反正只要大哥能妥协分钱给她们就行。
于朵估着就是闹下来,大哥也不会跟她们平分的。
大不了多折算一些嫁妆钱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