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于承一拍大腿,“他家老爷子怎么就走了呢?”
顾朝暮对自己小妹有意思,他又不是瞎子会看不出来。
那顾朝暮有没有这个爷爷至关重要啊。
有,他就是京中一二等的高干子弟;没有,那和几万个普通京大学生也没太大区别了啊。
他还不知道顾朝暮的爸爸在外地当市长。
“那人年纪大了,是要走的嘛。咱爸妈还都四五十就走了呢,顾老爷子好歹活了七十。听说是因为身上有旧伤。哎,你们做生意还是要以和为贵,闹大了不好收拾!”
于承道:“当然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但你不能让你嫂子受欺负吧。我们前两天还丢了几件货呢。”
原本开始赚钱,但丢了货,又赔出去一半。
“所以我让你以和为贵啊,肯定得和左邻右舍处好关系。不然人家和人勾结,你们不掉货,谁掉货啊?那小妹那会儿在西单跟人打架,人旁边摊子的还来帮忙呢。回头打出了问题,你们可是有单位的人。而且,如果要赔偿,搞不好多的都赔进去。我的意思是不如找个中间人,和解?”
于承想了想,觉得于凌说得在理。“那你帮帮找找人?我只认得机械厂的人。”
于凌道:“我试试吧,看看西单那边有没有人和那伙人认识。不过,一应花销你得给我报销。”
毕竟是亲哥,回头真让逮起来了,她也跟着丢人。
不过,如今治安是不好啊。
连于承这样有单位的人,有事儿都想着打架解决了。
于承道:“讲和,别去那种贵的地方行不?”
“尽量啦。”
这事儿后来是于凌辗转托人给解决的。因为她打听来的,那确实是一伙地头蛇。
她在电话里喷于承,“教教你老婆啊!她以为夜市是在大杂院还是厂里啊?大杂院有管院大妈会办公道,厂里也有干部会管。上次邱老爹跟人发生冲突,那也是在机械厂的厂医院。但那夜市是三教九流汇聚的地方。连人家根底都不知道,她就嘴巴不饶人了?结果搞得丢了更多的货。如今还要托关系去和解。我问你啊,你到底要不要和解?我还要求人高抬贵手呢。反正现在要么讲和,要么你们另找地方。”
邱新梅讪讪道:“能不能让于朵去找找人?她不是经常出入北京饭店、国宾馆那些地方么?”
于凌道:“有个这样出息的妹妹,别人家巴不得能托举一把。让她嫁进好人家,以后好细水长流!你让她去找人,这不是拖后腿么?就算是常宁,小妹当时照顾高老师的情谊也是可能磨光的。小妹如今和常宁相处,也是在维护和延续关系。咱们总麻烦人家,次数多了人家搞不好就和小妹切割了。反正也只是干亲而已!小妹没有多的依靠,在高干子弟圈子里也是谨小慎微的。”
于承觉得于凌说得在理,挂断电话瞪邱新梅一眼。
算了,人后教妻。回去再说!
他们是在废品站打的电话,吴珍也没问他们收钱。
但拿了个笔记本出来记下,某月某日,于承和邱新梅来打了几分几十秒的电话。
于承反应过来,“多少钱?”
吴珍看了看,然后比了个‘三’,意思三毛。
“其实记账就可以了,我主要也是为了交差。不然回头对不上,小老板还以为我打了私房电话呢。”
回去之后于承说邱新梅,“你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原本是多好一个来钱的渠道啊。”
邱新梅嘟囔道:“怎么她们一个个做生意都那么容易?”
于承道:“容易?于凌一趟趟坐着硬座往返北京——广州,和劫匪打斗容易?于朵做电器生意,中途被逼着拆伙,差点功亏一篑容易?拆了伙那房东就想涨房租。好容易拖到前些天满一周年,直接涨了50%。”
看来邱新梅这方面还是随了岳母,而不是岳父。
于凌让他尽快拿主意,是和解还是换地方。
最后于承选了和解。
去了别处还不知道怎样呢,还不如和解了少些人来生事。
结果生意做了半个月,不但没赚到钱,还倒贴进去几十。
这事儿搞得于鹏都有些郁闷。
他现在跟着小姑给打杂,一天顶着大毒日头、汗流浃背才挣三块钱呢。
于朵在继续实习做导游了,让他跟着出去。
不过,车上没给他留位置,自己抬根小板凳抓着扶手坐。
要是游客问起,就说家里小朋友想学英语口语、想勤工俭学。
虽然显得不那么专业。但是是半大孩子又有礼貌又听招呼,别人的包容度就要稍微大些。
这天于朵把客人送回友谊宾馆,回旅行社。
听于鹏说了后续蹙眉,“事情没有绝对的对和错。如果你妈妈当时忍气吞声,说不定对方也会得寸进尺的。她主要是
一直顺风顺水,也没受过什么气。所以社会经验还不足,临机应变还不够吧。以后经历得多了就好了!”
端惯了铁饭碗的人,真的需要好好适应一下,才能做得好小商贩的。
回到旅行社,于朵就接到常荷的电话,“你把我接回到往四合院一放就不管啦?暑假你那里还能缺人啊?你要锻炼口语,你回来我陪你锻炼啊!”
常宁去外交部实习了,常安除了周末都挺忙。她和小兰又玩不到一块儿。
第40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