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越[校园](71)
“洗漱是不是在隔壁?”时邬继续问:“我昨晚上是不是没洗澡就睡了?”
“嗯。”程今洲紧跟着回:“不然呢,醉成那样,指望我给你洗呢?”
不等时邬出声,他又继续道:“那也行,脱光了进去等着。”
“......”
回答他的,是时邬“砰!”一声的关门声,紧接着没一会儿又抱着衣服出来,又是“砰!”一声关了卫生间的门。
程今洲抬撩起眼皮望了眼关上了的卫生间门,淡淡地听着卫生间里的动静,耍完流氓就不认人?
时间缓缓地走过,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手机上的比赛看完,卫生间的门才又被“咔嚓”一声拧动,时邬头上包着毛巾站在浴室门口,动作匆匆,几缕没包住的头发丝尚还湿漉漉的贴在脖子上,可能这会还不是很想和程今洲说话,但架不住两眼一摸瞎地问他:“吹风机有吗?”
程今洲抬起眼,收了手机,目光朝她那看过去:“放在镜子旁柜子的最上层。”
时邬点点头。
她折回身,走回还蒙着一层水汽的浴室镜子前,把柜子打开后视线自下而上地扫了圈,看着放在最上层的吹风机。
这间卫生间好像只有程今洲用,不然很难解释这个吹风机为什么要被放得这么高,时邬踮起脚够了两下,还是没摸着,她回身,正打算搬个板凳进来,就与身后刚好靠过来的程今洲撞了个正着。
“唔。”时邬脑袋碰到他结实的胸前,垂着眼,跟他面对面地紧挨着。
因为要拿吹风机,程今洲的身体前倾,这就使得时邬身后的那点空间更为紧张,她手上往后撑着洗手台,默不作声地垂眼往后避着,感觉到面前成年男生身体不经意带来的压迫感,逐渐有了一点后悔,或许她应该找个酒店过完这几天。
“躲这么远干什么。”程今洲嗓音低低的,调子也随意,拿完吹风机就顺着垂眸看她一眼,嘴角勾了点弧:“想起来昨晚抱着我不撒手了?”
闻言时邬下意识地抬起眼,对上他打量的视线,耳朵逐渐染上一层红。
“不仅抱着我不松手,还压着我。”程今洲有点好笑地看她,嘴角弧度渐深,手撑在她脑袋旁微弯着腰 :“干什么 ,平时光顾着学习,憋狠了?”
“......”
“不是。”
两人对视着,时邬唇微抿,选择心虚式的默不作声,屏息紧张,原来还真不是做梦。
只听他又开口。
“时邬,你要是哪天暗恋我记得直说。”程今洲垂着眼笑笑,像是怕她昨晚喝多了断片,特意通情达理地再点一下似的:“万一我心情好,可以勉强让你得到我一下。”
话落,也不管时邬是什么神情。
程今洲往前更紧挨了几分,贴心地把吹风机放到她身后的洗手台旁,有微妙的肢体触碰,但没留恋,只留下她一个人,转身独自回到客厅的沙发上。
爽了啊。
第38章 038
算上最后一天的飞机在夜间, 时邬满打满算在北京待五天。
虽然总因为一些青涩的心情闹一小会的别扭,却又总能很快地和好,后面的两天, 她跟着程今洲一起去大学逛了逛, 四处玩了一圈, 在临走的前一天的下午,寒风凛冽的午后, 时邬围着暖融融的红围巾, 跟着程今洲去滑冰, 第一次尝试坐着滑冰车在湖面上滑行。
天气预报预告了两天要下雪,但却迟迟没见到飘雪的影子。
而那一年刚好也是北京迎来入冬后最久一次无降水记录的冬天,一场雪从元旦开始,好几轮的气象预测, 都没能迎来那场大雪。
“程今洲——”风扑簌簌吹着的嘈杂湖面, 时邬正坐在滑冰车上大声喊他, 她从东边避开人群,故意地拿着滑雪杖朝他的方向滑过来。
而程今洲那会正坐在台阶上喝着水, 见她朝自己过来了, 抬右手握住滑冰车的栏杆, 拦住她,左手还拎着矿泉水,笑着问:“怎么了?”
“你怎么不过来了。”时邬问他, 她把手里的滑雪杖丢到一旁,喘着气, 白皙的皮肤上, 脸颊和鼻尖都被风吹得微红。
时邬从滑冰车上起来,脱着手套, 语调上扬着:“我刚才在那边看见了只阿拉斯加,拽着滑冰车在跑。”
“干什么。”程今洲话只听半截,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吊儿郎当地问了:“把小金拉出来给你遛啊?”
“嗯,行吗。”时邬不客气地回,顺杆就爬。
“你觉得呢。”程今洲闲闲地拧上了手里瓶盖,没忍住叹气:“人阿拉斯加拉滑冰车算是血脉觉醒吧,咱俩溜只大金毛是怎么回事,它连弯儿都拐不清。”
“那也可以让小金过来,把那只阿拉斯加拐到一边玩去。”时邬声音淡淡的,丝毫没有良心上的谴责,认真地思考:“那样那小男孩也没得玩了,我看不着,就也不想玩了。”
“......”
孙子兵法啊。
刚自西向东地绕着小半个湖面滑了一圈,时邬也累了,贫完,就从滑冰车上下来,边朝程今洲旁边过去边摘了帽子,发丝蓬松地落在围巾和肩旁。
湖面冰层厚,岸边的柳树在这个季节只剩一排干巴巴的柳枝,时邬在程今洲身旁的台阶坐下来,呼吸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又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