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会在高中时代,写一封荒唐的情书,送给他的同桌。
贺西洲想起在刚才的聚会上,沈星微与施芃离席之后,他身边坐着的男生突然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很自来熟地凑过来,“哥们,有一个事我得跟你讲,不然我憋在心里难受。”
这人似乎喝多了酒,脸上全是绯红,双眼迷离,像是失去了能够自主思考的能力。贺西洲忍着心中的不耐烦,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扒拉下去,反问,“什么事?”
他靠近贺西洲的耳朵,小声说:“你那女朋友叫沈星微是吧?应该是跟咱们一个高中的,没记错的话,她高二那会儿写了一封情书给吴跃,你是怎么跟她搞到一块的?”
在贺西洲的记忆力天生傲慢,除却必要记的知识之外,他很少在脑中存留闲杂信息,但是因为时间过去并不是很久,所以他很快就在记忆里找出了吴跃这号人物。一个与他坐了一年的同桌,戴着厚重的眼镜,平平无奇的身高和脸,普通的家境的男生。
身旁这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在闹哄哄的桌面上,这种音量只能他和贺西洲两人听清,他丝毫不在意贺西洲冷漠的情绪,接着说:“哥们别生气,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这个事情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如果你想求证,找吴跃问问就行,他一定还记得。”
“为什么?”贺西洲记得他当时只问了这样一句话。
“因为那是吴跃整个高中里,收到的唯一一封情书。”那人打了个酒嗝,表情里有一些刻薄的嘲讽,“他得意死了。”
贺西洲突然想抽烟,于是他出门右转,在通往楼梯间的路上,看见了站在走廊里面对面说话,正交换联系方式的沈星微和另一个该死的男性。
散场时,邵蒲去结账,贺西洲也跟了出去,乘坐电梯时只有两人,他突然开口询问了这件事。
却见邵蒲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偏头看着贺西洲,“你知道了?这谁告诉你的啊,那么缺德?哎呀,这事都过去了,高中那不都是小孩子嘛,什么情书啊,告白啊,那都是闹着玩儿的。”
“再说了,那会儿沈星微可能都不认识你呢,还不准她喜欢别人了?”
车门被关上之后,外面的声音被隔绝,整个车厢很安静,只能听到沈星微略有加重的呼吸声。她被挤得半靠在车门上,以下方往上看,眼睛里映着车顶的小灯,照出一双无畏而澄澈的眼睛,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不寻常的气氛。
沈星微看着他问:“暂时不回?那要干什么?”
贺西洲平静的视线在她脸上来回扫,忽而瞥见她衣服因为动作松散,露出一截精瘦白腻的颈子,于是抬手覆上去,轻抚热乎乎的皮肤。
沈星微感觉一阵痒意,咯咯笑起来,却没有伸手阻止。
贺西洲收回了手,探身去了前座,先是将车窗上了锁,然后打开中控区,从里面取出不含酒精的湿巾,抽出两张来到沈星微的身边坐下,俯身虚虚压在她的上方,擦她的脸。
湿巾有些凉,落在沈星微因喝了酒有些热的脸上中和了温度,让她觉得舒服,就起身往贺西洲身边靠了靠,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你很开心?”贺西洲手上的力道很温柔,给她擦脸,擦鼻尖,滑到唇瓣。
“嗯。”沈星微低低应了一声。
“为什么开心?”贺西洲又问。
沈星微脑中有些晕乎,就是觉得心里软绵绵的,被愉悦的心情充斥,想不到具体是因为什么事,但就是觉得开心,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没有说话。
贺西洲擦完了她的脸,又把她的手拿起来,低着头去擦手心手背,连每一根手指,每一处指缝都擦得很仔细。母亲送的镯子戴在她的手上非常合适,在灯下反射出温润清澈的光芒,衬得皮肤莹白。
良久的安静过后,贺西洲突然又开口,“是因为遇见了以前的朋友,所以觉得开心吗?”
沈星微晕晕地看他一眼,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此时发现他的脸上没有笑意,笼罩着一股漠然的平淡,正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着自己的手。
她不怕死地凑过去,疑问,“你怎么知道我遇见了以前的朋友?你是不是……”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我?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贺西洲握住了下巴,脸颊的软肉被捏起,他用手指顶开沈星微的唇瓣,轻松撬开牙关,温凉的指尖探了进去,压上她灼热湿软的舌头。
“唔……”沈星微往后挣扎了一下,吐出他的手指,“脏。”
“不脏,我擦了很多遍。”贺西洲欺身压过去,将她压在车门上,再次将手指探进她的口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脸上的表情又像是探索神秘领域的科学家那样冷淡严谨,沈星微对这些不太正常的气氛和情绪后知后觉,这次没有再挣扎。
她感觉到修长的指尖按在她的牙齿上,又重重压在舌头上,搅动起来时响起黏腻的水声,通过口腔直达大脑,搅起浑浊的酒意,将沈星微的耳朵都熏染得红透。
圆润的指头突然戳到嗓子眼,沈星微本能涌起想干呕的生理反应,下意识抬手抓上他的手腕,眼眸里溢出一层晶莹的水液。
“对不起,宝宝。”贺西洲低下头,温温柔柔地亲了一下她的侧脸,但是话里却没有多少歉意,“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