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信息素真香(151)
谈琬有些无奈,“小珩,这不一样。”
她顿了顿,“这对你不公平。”
又是不公平,贺斯珩不理解,“这有什么不公平的,我们反正也已经在一起了。”
谈琬:“这是阿璟成年后的第一个易感期,也会是最严重的一次。”
贺斯珩听得心里发紧,“那更应该让我去——”
“他很可能会失去理智,对你终生标记。”谈琬打断他的话,语气难得严肃,“你知道终生标记对Omega意味着什么吗?”
贺斯珩梗住。
一个Alpha可以标记多个Omega,但一个Omega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临时标记会随时间而褪去,但被终生标记的Omega,这辈子只能跟随标记他的Alpha,也不会再有其他的Alpha接近。
终生标记当然也能去医院洗去,但过程痛苦,能否成功也是变量,这也是为什么谈璟谈琬一直强调不公平。
谈琬说:“虽然你和阿璟现在在交往,互相喜欢,但你们都还年轻,这种事情对你对他都太早。”
贺斯珩捏紧了手机,后颈已经消退的咬痕仿佛还在隐隐作痛。
难怪谈璟要这么用力地咬他,这是警告也是示例,终生标记时,会比这更疼。
谈琬说得对,终生标记是大事,不应该这么轻易地毫无准备就被推着做决定。
但是……
“琬琬姐,”沉默了很久,贺斯珩忽然出声,“你刚刚说,是很可能失去理智,对吧?”
谈琬愣了下,“我是这样说的。”
“那也就是说,并不是一定。”
没等谈琬再说什么,贺斯珩又说,“我相信谈璟。”
他确实没有做好被终生标记的准备,但他认识的谈璟,也绝对不会在他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对他终生标记。
贺斯珩摸住胸前的平安扣,语气坚定:“就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我也相信他。”
*
昏暗的房间,窗帘严丝合缝地拉上,身形单薄的男生蜷缩在床上,黑发散乱地陷进柔软的枕头,侧脸轮廓削瘦,肤色苍白。
他闭着眼睛,像是睡得很沉,却深深地皱着眉,眼珠在眼皮下不安地滑动。
饿,很饿,不同于食欲的饥饿感自胃部深处涌出,操控着大脑,疯狂地渴求那股花香的安抚。
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心脏像被搬空似的空虚,所有的感官都像被封存,所有的念头,都扭曲地合并成最原始的欲望。
谈璟已经记不清自己睡了多久,意识混混沌沌,始终无法深入地进入梦里,尚存清醒的意识依旧让他刻骨地感知无法得到满足的饥饿感。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很熟悉的声音:“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啊。”
男生的声音很轻,像是叹息般带着几分无奈。
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谈璟缓缓掀开眼皮,朦胧地望见一个轮廓,缺水干燥的唇艰难地张开。
贺斯珩见他想说什么话,弯腰凑过去,“你说什么?”
“好饿……”
贺斯珩听清了谈璟沙哑的呢喃,愣了愣,“饿?你多久没吃——”
话未说完,床上的男生忽然伸手扣住他的脖子,将他押过去,不由分说地吻上来。
又凶又狠的一个吻,没有任何技巧,不带任何缠绵意味,仿佛是野兽在遵循最原始的本能,要将他吞食腹中。
几乎称得上攻击。
贺斯珩猝不及防地被带着往前,直接跪在了床边,膝盖狠狠磕在地板上,疼得他直皱眉。
这狗东西是易感期还是发情期,怎么上来就亲,还亲得这么凶。
贺斯珩不客气地在谈璟唇上狠狠咬上一口,血腥味顿时盈满口腔。
疼痛让谈璟短暂地清醒,闻见熟悉的清浅花香,顿时从恍惚沉溺的梦里回到现实。
他整个人一震,立刻推开身前男生,拉开距离,“你怎么在这?”
贺斯珩又被他拽又被他推,真的要被气死,瞧见谈璟这难得的懵懂无措模样,又莫名地消了气。
“我来寻仇,”贺斯珩扶着床起身,坐到床边,拇指擦了下嘴角还有些血腥味的口水,“这是你咬我的账。”
谈璟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声音很沉,“快回去。”
贺斯珩会听他的才怪索性拖鞋上床,盘腿坐着,双臂抱胸,高傲地扬起下巴,“我今天就在这睡下了,你能怎么着?”
贺斯珩做好了又被咬一次的准备跟他唱反调,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发起身下床,是要把他丢下自己离开的架势。
贺斯珩简直无语,连忙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拽回来。
本想只是把人拉住,没想到对方像是几天没吃饭,虚弱到这个地步,直接被他拽着跌回床上。
贺斯珩愣了下,看到谈璟撑着床坐起来,竟然还坚持要起身走,他头发都要气炸了,索性摁着谈璟肩膀,把他压在床上。
贺斯珩跨坐在他身上压制着他,没好气地骂:“你他爹的上辈子是驴吧?驴都没你这么倔!”
谈璟没说话,也没做挣扎,深沉的黑眸紧紧盯着他。
他的声音,他说话时一张一合的唇瓣,他身上的味道,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让人理智失控的诱惑。
饥饿,空虚,渴求,所有的感情化作最原始的欲|望。
谈璟喉结缓缓滚动,就连嘴里的血腥味都让人食髓知味。
贺斯珩原本还想多骂他几句,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忽然就失了语。
虽然是被他压在身下,但男生的眼神却如同野兽盯住猎物般的赤|裸|裸。
已经吃过阻隔药,他感知不到对方信息素,即便如此,也猜得出房间里此刻的草木气息有多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