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掌门没有姗姗来迟。
他脸色十分难看。
相比起很多年前，灵虚宗表面上团结一心，如今多了元婴客卿，他不愿让人看了笑话。
“掌门你来得正好。”
纪无筹气势汹汹：“听说我孙儿即将离宗，此事我不答应，没了宗门庇护，他一个灵根被废之人，岂不是任人欺凌。”
“呵！”
虞景华冷笑一声：“欺凌他的，一直不都是御火峰吗，早干什么去了。”
“你放肆！”
纪无筹暴怒。
虞景华冷冷说道：“当初你既做出选择，何必惺惺作态，这些年也没见你关注他们。”
早听说，纪衍和御火峰从不来往。
掌门皱了皱眉：“你们自己商议吧，莫要让人看了笑话。”
“师尊，掌门。”
纪衍，顾长青，走了出来。
“哼！”
纪无筹冷哼一声。
“纪真人。”顾长青恭敬行礼。
“祖父。”纪衍神色冷淡。
纪无筹脸色黑了：“你们是这样对待长辈。”
“祖父何必发怒。”纪衍轻轻蹙眉，露出几分虚弱的神色：“纪家一直容不下我，划清界限岂不是更好。”
“谁说容不下你。”
纪无筹怒不可遏：“是不是这个小子带坏你。”
纪衍淡淡说道：“纪礼，纪珩，继夫人，全都容不下我，此事祖父心知肚明，为何迁怒旁人。”
纪无筹紧紧皱眉：“他们乃你血脉亲人，我已惩罚过了，难道为了祖父，你也不能忍忍。”
纪衍轻轻一叹，上辈子他倒是忍了让了，可惜没有落着好：“我只期盼井水不犯河水。”
纪无筹面色一沉：“你连祖父也不要了。”
纪衍笑了笑道：“祖父，不是你先放弃我的吗？”
纪无筹顿时怒了。
“虞景华，都是你害了我孙儿。”
虞景华：“……”
这又关他什么事。
“若非冰凝是扫把星，我孙儿也不会被连累至此。”
虞景华冷笑起来：“动手的人是纪珩，冰凝就算再邪门，还能指使他不成。”
“你们住嘴。”
掌门气得脸色铁青，这两人是一点脸面也不要了，什么都敢往外说。
周围人恍然大悟。
难怪纪师兄从来不去御火峰，原来他灵根被废，居然是纪珩干的，兄弟相残啊。
纪无筹脸色难看，次孙名声毁了，要不是有掌门在，他只恨不得撕了虞景华的嘴。
虞景华轻嗤一声，满不在乎，反正早已结仇，何必帮人家顾忌名声。
掌门也是有些头痛，两峰闹了这些年，从前虞景华还有一些顾忌，如今……
因为两宗交战，陨落了数位金丹真人，他还真不好责备什么，况且也是纪无筹先找事。
目光看向顾长青，纪衍，心里多了一些不喜。
“罢了。”
纪无筹长叹一声：“你既心中有怨，那便依了你吧，只是，你不得自请离宗，即便你心中怪我也好，总归也是我孙儿，宗门弟子的身份，能让你多几分保障，也能让我知道至少你还活着，若是……若是这小子对你不好，或是遇见麻烦，我总会帮你撑腰的。”
听起来有些感人肺腑。
拒绝的话，有些不知好歹。
但是……
顾长青紧紧皱眉，他可不想继续把魂牌留在灵虚宗。
另外，纪真人真疼孙子，这几年没见他有什么行动。
虞景华点了点头，其实他也希望这个弟子留在宗门，这样他也好给予补偿。
对于这个弟子他是有些愧疚的。
掌门则是无所谓。
两个修为不高，天赋不好的弟子而已，无论离开还是留下，对于宗门影响不大。
真要是天才弟子，他肯定不会放人。
纪衍淡淡笑道：“祖父若担心舅外公，那就大可不必。”
纪无筹脸色一变，眼睛微眯：“你知道他？”
纪衍笑了笑：“偶然发现了一些信息。”
虞景华眼神一闪：“纪衍母家还有亲人？”
掌门恍然大悟：“纪真人，难怪你让纪礼娶一个凡人。”
想必是有利可图。
单纯报恩不至于牺牲儿子。
只是……
想起纪家的糟心事儿，这怕是在报仇吧。
掌门好奇的道：“你舅外公是何人？”
纪衍笑了笑，正欲说话。
纪无筹心中一紧，连忙说道：“他乃一介散修，仇家颇多，曾经特意嘱咐我，不许泄露他的名号。”
纪衍轻笑一声：“祖父放心，我省的。”
纪无筹一脸慈爱，愧疚道：“是我对不住他的嘱托，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纪衍摇了摇头，心中喟叹，前世他怎未发现，祖父的疼爱如此虚假，淡淡道：“我只知他最后去了无妄海。”
“那……”
“几十年都没消息，祖父真不必担心什么。”
纪衍目光清明，澄澈。
纪无筹莫名有种被看穿的感觉，恼羞道：“你当明白他是何人。”
纪衍点了点头：“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可！”
纪无筹不再纠缠。
虞景华，掌门，心中更加好奇起来，他们在打什么哑迷，纪衍的舅外公又有什么秘密。
纪真人为何妥协了，就连那人的名字提也不提。
“你以后好自为之，我总归还是你祖父。”
纪衍笑了笑，并不回答。
纪无筹若有所失，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失去这个孙儿了。
这些年，他确实有些忽略纪衍，但他的疼爱并不作假，即便有些偏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