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白月光(穿书)(356)+番外
若是被宴玉蝶耽误得晚了,像昨日那般根本来不及寻找挡风之物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宴翊晞早已习惯在屋准备多余的干草,好让自己能够好过一些。
只是没想到,昨日的干草并未怎么派上用场。
宴翊晞不是没有和姜宁珊打过交道,虽没有多么熟悉,但她可以确定,对方并不是这般体贴之人。
便是体贴,也不该是对着她的。
她不知道姜宁珊为何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好像她不知道心为何会平白生出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一般。
还有——
宴翊晞抬,摸到了腕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硬物。
她低下头端详,那是一个碧玉镯,碧幽幽的颜色闪烁着深沉的暗芒。镯子质地光滑,却不是一般那等打磨成完整一圈的样子。
它像一根长长的藤条,缠绕在她腕上,缠作几圈还辫成了麻花儿,乍一看倒也与玉镯一般无二,就是造型奇特一些。
那纤细的藤条上甚至还缀着几片嫩嫩的小叶,若是指尖逗弄两下,还能看到它不耐烦的摇晃,似有生命。
原本这般古怪的东西,她应该避而远之,将它丢得远远的,但心还未升起这样的念头,便隐隐从那藤条上感觉到一股连接灵魂一般的亲切之感。
所以,宴翊晞还是将之留在了身边,虽不知它有什么用。
思绪从回忆抽离,宴翊晞望着那片空荡荡的门框,不禁又想起了昨夜在屋外
守了一夜的人。
自从被赶出宴家,宴翊晞便在周身竖起了尖刺,不论何人靠近,都会被她刺得遍体鳞伤,宴玉蝶就是其一个。
为了回报她的态度,宴玉蝶便以同样的方式对待她,两个刺猬,最终只能两败俱伤。
姜宁珊和宴玉蝶却不同,在她张牙舞爪的时候,对方非但没有生硬的“回报”于她,也没有冲动的负气而走,倒是对她万分包容一般,仿佛自己不论对她做什么,对方都能全数接下,不会生气,不会怨怼。
她尖刺就如同落在一团棉花上,落不到实处,对对方完全不起作用。
最后,不是对方的锲而不舍打动了她,反倒是她自己舍不得再“无理取闹”,收敛了下来。
好像心有一个小人在不断念叨,你怎么能伤害她,你怎么舍得这么对她?
可是为什么会舍不得呢?
姜宁珊是谁?她是宴怡州的的亲表姐,宴家主母嫡亲兄长的女儿,自来与宴怡州同仇敌忾,在她还未失势之时,便和宴怡州一样,一边轻蔑于她的出身,一边又免不了嫉恨于她。
这样一个人,甚至还不如自小跟随在她身边,被她纵容得无法无天的小丫头玉蝶。
至少,宴玉蝶曾经还算是真心实意的向着她的,不是么?
她连宴玉蝶都能狠心推开,竟会对姜宁珊心生不忍?
这种凭空生出的感觉,让宴翊晞万分疑惑,也…无法面对。
所以,不论对方如何劝说,她还是拒绝了对方的好意,还做出拒人于千里外的姿态,想要逼得对方知难而退。
对方的确能察觉到她的心意,也果然没有再靠近一步,却不是宴翊晞所想的那样转身离开,而是默默坐在门外守了她一夜,直到今天一早才匆匆离开。
宴翊晞知道高高在上的灵翌宗掌宗师姐姜宁珊有多讨厌这等“低贱、破烂”的地方,对方竟然能忍受这些,纡尊降贵在她门口坐了整整一晚,宴翊晞如何能不奇怪?
而且,她这等娇生惯养,前呼后拥的世家小姐,竟然还有这般细心体贴,在临走前特意替她解去了门框的驻风术,也扫去了昨日守护的痕迹,便是离开时也避着不叫他人看到,不让人察觉端倪。
姜宁珊做这些的目的,是为了与自己划清界限,耻于让别人发现自己与她的来往;还是为了防止自己因她的擅自介入而被他人嫉恨,以防她被人抓住把柄无事生非,宴翊晞自认还是分得清的。
也是因此,宴翊晞心越发觉得古怪。
她免不了想着,对方忽然性情大变,对她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友善,是不是和她一样,遭遇了什么冥冥之的操纵呢?
此事,还要再好生观察一番。她有预感,对方不会如此轻易放弃,还会来的。
来日方长,没了宴家那群对她指画脚的老不死,她有的是时间与对方耗。
宴翊晞起身,走出旧屋。
她得再去做两扇门了。
第205章
屋外一大片枯木, 想要从挑出几棵做成两扇门并不难。
宴翊晞闷头制门,甚至还有闲心在上面雕了些花样,又做成与那旧屋相差无几的色泽, 还用先前自制的筛子滤了纸浆糊在镂空格子上,当做窗纸。
这么折腾半晌, 等木门做好的时候, 天色已经暗了, 竟然就这么过了一天。
宴翊晞将做好的门装在旧屋的门框上,心有些奇怪。
灵翌宗的那群杂役弟子最是喜欢前来找茬,虽然多半不能从她这里讨到什么好处, 却总像受虐狂一般乐此不疲。
那些人是她打发时间的消遣, 可今日怎么这么安静,竟是这么平平顺顺的过了一天?
还有那宴玉蝶, 竟然也没来折腾她?
自从她在这个靠近灵翌宗外围的荒林扎根之后,这个当初抛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的女人,便总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注视着她, 似乎只要自己随她折腾,便能重回往日荣光一样。
又或者,只是打着这样的名义,享受将往日主子踩在脚下的快感?
宴翊晞知道, 从当初那个娇纵的小丫头成长到如今这个样子,宴玉蝶必定是吃了不少苦。但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从来不曾亏欠任何人,宴家如此,宴玉蝶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