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游戏[港](105)
无非套了层体面的皮。
她还真信了,以为她和他的关系,终究有些不一样。
可梁思雪的事情及时敲醒了她,有点痛, 但总比撞上南墙,头破血流的好。
当她决定走上有他的这一条路, 有些伤害是注定的,不会因为运气好而躲过。
那不由运气, 甚至不由自己决定。
除非抽身。
“宝意,不要受你朋友的影响,和我赌气说这种话。”
虞宝意的话难听到这,霍邵澎仍旧贴心地铺好台阶等她走下去。
他是不是萧正霖那种人,虞宝意理应比任何人清楚。
但目前而知,他可以不同她计较。
“我有什么资格和你赌气?”
虽是争执的句子,但虞宝意语速不快。
霍邵澎想到第一回 见她那夜。
同沈景程因为一件来迟的外套争吵,但她和写字楼那些雷厉风行的女白领,恨不得把别人堵得一句话说不出的攻击性和急促不同。
她说话不疾不徐,又因音色过分清越悦耳,咬字字字分明,令人误以为她处于弱势地位。
根本不是这样。
到此刻,霍邵澎方才察觉,角色对换,当他成为虞宝意争执的对象时,有多容易为她的口吻失控。
她说的话,没有“困惑”,更没有“示弱”。
只有肯定。
她肯定自己就是没有资格,且接受了这件事,用一种平淡到让人恼火的语气讲出。
“哪怕我真有资格……”互换的不止有角色,虞宝意大胆地迫近一步,仰起的脸被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也是你给我的,随时随地都能收回。霍生,那不叫资格,叫你需要一只宠物陪你解闷。”
霍邵澎原本就捉着她手腕,再一伸手揽下那抹腰,多用了几分力把虞宝意收拢进怀。
他逐字逐句地问:“虞宝意,你养过宠物吗?”
霍邵澎极少连名带姓叫她。虞宝意望着他的脸,一时发愣。
“你见过谁养宠物,快骑到主人头上来的?”
她涣散的眸色慢慢凝集,眉头一拧,不落下风,“霍邵澎,我——”
“没有吗?”他暗自在虞宝意腰上施力,扣得越来越紧,“又有哪只宠物会对主人张牙舞爪,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
“我只是打个比方……”不知怎的,明明在严肃争吵,虞宝意耳根不争气地烧起来。
“好比方。那你告诉我,如果我要养,为什么不养一只乖的听话的?虞宝意,逃跑的宠物我可以用抓的,为什么你,我得用算的?”
若是下棋,她一定是最没有棋品的一个。
看见棋局中的自己落于下风,便抬手扫落棋盘,却不知那是他费心所设,最终让她赢的局。
“霍生……”
“叫我名字。”
虞宝意错觉,答应陪他一程那夜的风,也吹到了今夜。
腰上的手如一堵墙,她快贴到他身上,昂着头。
明明整个人都笼在他的阴影之下,可那双眼如坠入了河水下的月亮,波光粼粼,倒折出她的世界,与他。
虞宝意唇半张开,失去冲动以后,叫他的名字分明多了几分迟疑,让人很想吻她。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一并吞下她刚吐到嘴边的“霍”字。
突如其来的吻充满炽烈,虞宝意甚至还在怔愣之中,他已经闯入她的领地,不含一丝温情脉脉,而是用过分用力的触碰渴求她的表达,她的回应。
有那么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不动,她五感凝固住,除了他的索求,她什么都感受不到。
待感知再次流动起来时,她嗅到了来时种满整条幽静步道的广玉兰树的香气,由浅至浓,慢慢向他们这个方向蔓延。
霍邵澎离开了她一些,但没有再移远点,那道眉似蹙非蹙,沉默地凝视住她。
先前顺从地闭上了眼睛,此时虞宝意也顺从地睁开了眼睛。
昏影中,她双眸莹润,动人得仿佛有一捧清泉,不停在心间涤荡。
她用被吻得殷红的唇问:“霍邵澎,你中意我吗?”
他们维持着一个随时可以拥抱的距离。
可霍邵澎还是一动不动。
他选择将目光注入那双明亮的眼睛,说:“Babe,我以为你早知道……”
“我中意你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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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虞宝意从客房醒来,没有拉开的窗帘让房间黝暗无光,想昏昏欲睡下去。
微信上,已经留言了一条消息,说等会权叔会送她走。
虞宝意起床,换上尾凳处女佣备好的衣服,合身得仿佛是从她自己的衣柜中拿出。包括昨晚她决定留下一夜时,霍邵澎叫人拿来的衣服,尺寸明显都是为她准备的。
她很难相信他的“预谋”没有别有用心。
但事实上,霍邵澎又的确没做什么,只是让她在一间舒适的客房里,单独睡了一夜。
连早晨也未等她,按照自己的时间先行离开了。
但留了位她熟悉的权叔,免得她在人生地不熟的房子里不自在。
吃完早餐,李忠权兢兢业业地送她到胜意所在的写字楼。
路上,权叔同她聊了两句。
“虞小姐,昨晚还待得习惯吗?”
“习惯的,权叔。”
虽然干的是司机的活,但虞宝意待李忠权如同长辈。而且今早几位没见过她的女佣,趁霍邵澎不在时明目张胆打量她,也是权叔替她解的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