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游戏[港](147)
距离不近不远,她认真、无声地注视着霍邵澎,像分辨、思索、权衡。
她知道他是谁。
是什么身份,今夜做了什么,才令她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所以虞宝意也知道,她不顾一切吻上他唇的行为,也会让自己今夜,再也无法全身而退。
哪有什么分辨思索权衡。
若有,那也是分辨思索权衡过后,还是选择了冲动。
冲动到她故意忘记了之前与谁同乘一车,他的女友?心上人?那个热烈张扬的女孩,甚至好心到想投资她的节目。
可她现在在做什么?
在做和霍邵澎一样,单凭一句喜欢,就让恶劣无耻的行径,变得理直气壮的人。
她和他,变成了一样的人。
那头盘发被压散在床上,像一条条触手,缠紧了两人,也好似掐住了虞宝意的气管。她步入窒息的边缘,全然凭靠霍邵澎偶尔的善心才能汲取到氧气。
合衬贴身的裙子在谁的手中,柔滑细腻得如一匹未经加工的绸缎,不知怎地就从上往下卷到了腰间。
虞宝意情不自禁绷紧了后背,她浑身的感知处于冷热交替阶段,冷的是屋内游荡的秋风,热的地方,像掐灭不久后的烟头,在她身上一寸寸点过,灼出一道道微小的红印。
交织着,似盛夏携卷了未尽的余热,在她身体里响起最后一场盛大的鸣唱。
她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看霍邵澎。
有过仰视、平视,从未像这样,目光一垂,是他的头发。
离她有点距离,稍微伸手才能碰到。
可又极近。
近到这场鸣唱中,虞宝意只能听见他用她的身体演奏出的声音。
时而温和柔缓,不紧不慢推着甜美的潮水没过她。时而急促,像一串散线的珠子落到河面,惊动剧烈的波纹。
很快,她指尖抽动着,不得已按在他肩膀上。
“Babe。”霍邵澎离开了那处,俯身靠近她,捉起她的食指摁到自己唇上。
微湿,有些黏腻。
他问:“想试试吗?”
虞宝意摇了头。
他无所谓地笑笑,吻下来前,说了声很甜。
似乎是本能,她条件反射,张嘴就接纳了他带有她味道的吻。
虞宝意没想过他中途停车去便利店买的东西,最后会用在自己身上——准确地说,是用在他的身上。
那时,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斥责他的处心积虑,或者趁虚而入。
尽管霍邵澎一遍遍让她叫他的名字,但虞宝意还是倔强地以为,若非酒醉,他万万不可能找到这样的机会。
她愿意袒露真心,在他眼下盛开的机会。
夜空悬着几颗星子,忽明忽暗,似一下下迷乱的颤动。
伴随着风铃草的香气,悠悠荡荡飘着,就这么过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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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晚都没翻来?(一整晚都没回来)”
“系啊系啊,妈咪,你话成何体统啊!(对啊对啊,妈咪,你说成何体统啊)”
黎温瑜打定主意要抓住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扮演好告状者的角色,“我还以为他和那位虞小姐说完话就会回来,我足足等了十分钟!到外面一看,车早开走了!”
“问过李忠权了吗?”
黎婉青到底不同女儿,除了两位当事人外,一下就抓准了从谁那里能打探到第一手消息。
黎温瑜一拍脑袋,“哎呀!我没问,昨晚权叔歇得早,没想起来,今早我起来,佣人说他已经出发去接哥哥了。”
“蠢猪。”黎婉青笑说,“托你办点事,你倒好,傻人有傻福,一下给你撞上对的,你还不知道人家女孩就是你哥哥的女朋友。”
“她说不认识!”黎温瑜为自己据理力争,“以前那些女人,通过我搭上哥哥以后不都通街畅(到处说),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谁能想到……”
提到这,母女俩默契地沉默了。
半晌,黎婉青在助手的提示下瞧了眼墙钟,说:“Youra,我等阵要同你萧伯母食lunch了,你在上边要照顾好自己,少认识不三不四的人,至于你哥哥女朋友那边……”
黎温瑜竖起耳朵,十分关心母亲的态度。
是因这件事,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不说,霍启裕百分之百持反对意见,若黎婉青也不看好,结局就难讲了。
“听你这么说,应该是个品行过关的好女孩,但她母亲虞夫人……”黎婉青欲言又止,终究没同小辈讲太多,“大人的事你不用管,你多和那位虞小姐来往看看,随时跟我报告。”
“包在我身上。”黎温瑜信心满满地接过任务。
挂断电话以后,自认为目标明确的黎温瑜找到虞宝意的微信,发过去一句「下午有空吗宝意,我们来聊聊投资的事吧」。
两分钟后,手机猝不及防地响了。
黎温瑜下意识想骂街,一看来电显示,嚣张的气焰被瞬间扑灭。
她按下接通,蔫蔫地叫:“大哥中午好……”
“你找别的项目投,我不管你。”霍邵澎开门见山,“不要掺和她的工作。”
“……?”
黎温瑜一下子想到刚刚发过去的微信,“你偷看人家手机!”
那头静了两秒,霍邵澎没想到这样被妹妹“将”了一军,“黎温瑜——”
“我马上告状了!”黎温瑜恶狠狠地威胁他,“你总不能给我从人家微信上删掉吧?”
“……行,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