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主母重生!孽子孽女都跪下(13)
傍晚时分。
周青远处理完公差回府,才进前院,就瞧见面熟的门房迎上来,说是老夫人请他过去。
齐夫人两天算账的功夫,周青远心里,也惦记着账本的事。
一听齐夫人叫她去,还以为,是母亲查出墨锦溪贪份例的事来了,也没问,火急火燎就往齐夫人院子那头赶。
“母亲。”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齐夫人闻声,扫了眼桌上的账册,勉强地冲进屋的儿子笑了笑。
“今日翰林院的差事多不多?累坏了吧,娘让厨房准备了你喜欢吃的饭菜,先吃两口,垫垫肚子。”
齐夫人拉着儿子,在饭桌前坐下,可周青远急着捏墨锦溪的错处,看都不看桌上的饭菜一眼:“不急,母亲是不是查到那丑妇的把柄了?账目查出了多少缺漏?”
周青远认定墨锦溪手脚不干净,想到能挫她的气焰,心里头就觉得痛快。
“唉。”齐夫人叹了口气,“我连着看了两本账册,账目没问题不说,墨氏还用嫁妆添了不少用度在里头,剩下那几个月的,不出意料,也是一样。”
‘挑灯夜读’一口气看了大半年的账,算是给齐夫人看出心理阴影来了。
所以发觉墨锦溪没在账目上动手脚后,后面的她账她索性没看。
“怎会?”周青远没料到等了两天,等来这样一个结果,他心思在官场,从没在意过后宅事务,开支多少,他当然不知晓。
“她的嫁妆,不是只在打点儿子仕途时,用了六千两么?怎么府里开支用度,也有嫁妆添补?”
倘若墨锦溪在,听周青远云淡风轻得吐出‘只’这个字眼,能笑出声来。
周家所有商铺田地卖了,只怕也就得个六千两。
当真不是自己的,用起来肉不疼。
“我也没想到,还算她知好歹。”齐夫人冷哼一声,说罢,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和她怎么回事?我让人去打听,得知墨氏近几日,对你淡淡的,母亲知道,你看不上她,但表面功夫,还得做做。”
心底就算再看不起墨锦溪,齐夫人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当初他们向墨家下聘,看中的就是墨锦溪的嫁妆。
周青远虽震惊墨锦溪用嫁妆添了府里的份例,但在他看来,那也是当家主母该做的。
听齐夫人所言,他当即不乐意了:“母亲,您难道想让儿子去向那个丑妇低头不成?”
区区无貌无德的商贾之女,敢对夫君摆脸色,他断不会对那丑女低头示好。
齐夫人哪不知儿子的脾性,却半点责怪的意思也无。
“母亲知道你的委屈,你是男儿,怎能向妇人低头。母亲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和她置气。”
齐夫人剥了一颗在小炉子上烤得热乎的橘子给他,劝得那个叫语重心长。
“墨氏毁了容,又是商贾出身,确实配不上我儿,但我们本来又不是看上她这号人,她嫁妆丰厚,接下来周府上下的日子,还得看她的嫁妆。”
经过份例削减一事,齐夫人自以为心如明镜。
周府眼下要过好日子,主意自是要打在墨锦溪嫁妆上。
为了不伤儿子的自尊心,齐夫人将话说的,那叫一个委婉,恨不得将墨锦溪贬的一文不值,来捧自己的宝贝儿子。
周青远不是不明白齐夫人的意思,只是想起墨锦溪的嘴脸,深感不虞。
“母亲别急着下定论,不是还有近几个月的账没看?母亲且看着,我不信,她真把嫁妆添在府里账上,商贾之女,哪会全无算计?”
周青远就不信,墨锦溪有那么好心。
齐夫人:“……”
“好了,账我再细看看。”齐夫人按了按太阳穴,光是想到要看账,心里就打怵。
觉察出齐夫人面色哀愁,周青远眉头皱了皱,话未出口,屋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夫人,不好了,大小姐病了!老爷也在?”
伺候周梦欣的婢女跑到齐夫人这来传话,没想到周青远也在。
“好端端的,人怎么病了!”周青远猛地站起身,面色难掩担忧。
他与发妻尹天瑶得了一男一女,平时对两个孩子还是上心的。
尤其是在发妻为了自己的仕途做出‘牺牲’之后。
“李嬷嬷已经去请大夫,奴婢急着来传话,底下的事,奴婢不知。”
周梦欣与周耀柏是周府的宝贝疙瘩,对周青远而言,更是如此。
得知周梦欣病了,阖府无论大小主子,都往她院里去探望问候。
就连齐夫人这个重男轻女的长辈,得知了这事,也赶着来瞧。
不知是婢女有意还是无心,是最后一个到墨锦溪那传的话,等墨锦溪到的时候,周梦欣屋里,已站满了人。
大夫正好给周梦欣把完了脉,她一进屋,所有人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大夫,大小姐身体不适,是哪儿出了毛病?”墨锦溪没搭理这些人,先问周梦欣的病。
周青远记着墨锦溪和自己‘耍脾气’的事,寻思过了两天,她该有什么表示,结果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男人本来想给墨锦溪脸色,结果被她目中无人的态度噎得死死的。
“小姐自幼就患有咳疾,本来不严重,好生养着就是,这病最怕寒冬与烟尘,想来是天寒的缘故,将病勾起来了。在下去写张方,贵府让人按着方子抓药,每日早晚一服,养上一阵就能病愈。”
周府门第低,请不起府医,大夫是外头请来的,把完脉开了方子就可离开。
大夫前脚刚走,周府上下还在屋里,李嬷嬷便哀嚎一声,哭着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