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主母重生!孽子孽女都跪下(6)
烛火掩映,桌案上的螺钿案屏在黄澄澄的光线下,流光溢彩,好不精致漂亮。
周梦欣握着羊毫的手紧了紧,愤然将案屏拂落。
螺钿案屏精贵非常,却也格外易碎,砸在地上,顷刻碎裂。
李嬷嬷没想到她会将案屏打碎,顿时痛心疾首。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怎么使得,这架案屏市价足足要六百两啊!可抵得上一座宅子!”
李嬷嬷是周梦欣院里的管事嬷嬷,大小姐一应物品都交给她来打点。
平时李嬷嬷仗着身份便利,私下藏了些值钱东西,墨锦溪给周梦欣的名贵物品不少,缺一两件没人能发觉。
李嬷嬷最眼馋的,就是这架螺钿案屏,奈何周梦欣宝贝得很,她不敢妄动。
谁承想,这小祖宗一气之下,随手就把案屏砸了,李嬷嬷捧起地上的碎片,只觉得肉疼。
“一座宅子又怎样,我难道缺它不成!墨氏给我这些,不过是做样子给别人看!”
周梦欣丢下羊毫,起身将断成两半的另一半案屏,踩得稀碎。
李嬷嬷:“!!!”
如果说原来碎成两半的案屏还能贱卖个几十两的价钱,那么现在就成了一文不值。
“小姐能想明白,奴婢为您感到高兴。”李嬷嬷欲哭无泪地将案屏碎片当作垃圾清扫干净。
“那当然,爹爹常常夸我聪明,墨氏想要拿捏我,白日做梦!她表面对我好,实际上怕是和嬷嬷说的一样,早就想要自己的孩子。”
周梦欣还未长开,加上府里养的好,小脸圆嘟嘟的,看起来纯真善良的脸,口中说出的却满是算计的言语。
她口头埋怨,深以为墨锦溪对她不真心,可她自己待墨锦溪,何曾真心过?
说到爹爹,周梦欣皱成一团的小脸,才舒展几分:“还好爹爹私下和我与弟弟说过,母亲不会有自己的孩子的,这一辈子,她都别想得偿所愿。”
恶毒的言语从八岁孩提口中说出,让人不寒而栗。
李嬷嬷看着周梦欣这般,眼底却闪烁着阴暗的疯狂。
妇人箍住周梦欣双肩,嘴角笑容怪异:“小姐说得对,她休想得偿所愿!府里的嫡出,只能是您和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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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墨锦溪伏在榻边咳嗽着,那股劲,像是要把心肺都一并咳出来。
她忽然咳嗽起来,把两个丫头吓得不轻,翠儿帮她拍了拍背,起身就要往外跑:“夫人,今早不是好了些许么?这是怎么了!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来给您瞧瞧。”
“我只是喉咙发痒,不碍事。”墨锦溪咳得面颊涨红,难受地躺回床榻上喘着气。
上一世她忙着操劳阖府上下大小事务,全不把自己身体情况放在心上。
没想到她只是嫁到府里第二年,身体就已经这般差。
照这样下去,七年后,就算尹天瑶不挖她的心头血,她也没几日好活。
“夫人,您是不是还为大小姐的事忧虑,您身为主母,大小姐也确实调皮,您教训一二无可厚非,别给自己惹出心病来。”
玉儿从匣子里拿出一颗润喉的丹丸给主子服下,忧心地帮她拍背顺气。
墨锦溪将丹丸咽下,才缓过气来:“为她忧虑?你想多了。”
玉儿闻言微怔,转念一想,只当主子是下定决心要给大小姐教训,就没多想。
“如此便好,夫人且休息个把时辰,奴婢再来叫您用饭。”
帮墨锦溪掖好锦被,玉儿便领着翠儿退了下去。
墨锦溪疲倦地阖上眼,脑海中闪过上辈子的记忆,攥着被角的手,紧了紧。
上辈子当了一世的蠢货,她这辈子不会再重蹈覆辙,那些欺她、害她的,她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
“好孩子,你今朝出嫁,为父与你兄长,皆盼你与夫婿携手百年,不过若是受了委屈,墨家永远都是你的靠山,别怕,好好过日子,别委屈了你自己。”
墨家门外锣鼓喧天,周家的花轿停在府门外,等候新嫁娘上花轿,墨锦溪的父亲墨世轩,正握着女儿的手含泪叮嘱。
离别前父亲的眼神,尽管隔着红盖头,墨锦溪这辈子也不会忘。
——
“从这逃出去,别怕,只管往前跑,不要回头!”小公爷被暗箭中伤,毒发前,最后推了她一把。上辈子每一个护着墨锦溪的人,最后看她的眼神,走马灯般在她的梦境中闪过。
——
“夫人没有害大小姐!就算打死我,我也是这句话!”
是玉儿。
为了帮她证清白,玉儿被活活打死。
【
第5章 责问之意
断气前,她满口的血,仍声嘶力竭地喊着这句话。
“夫人?”
“玉儿!”墨锦溪倏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玉儿干净圆润的脸。
玉儿伸手要推醒她的手顿在半空,看见墨锦溪神情惶恐,以为自己吓着了主子。
墨锦溪深吸了口气,坐起身将玉儿抱住。
愣了片刻,玉儿便心疼地回抱住墨锦溪:“夫人可是做恶梦魇着了?”
她与翠儿都是从小跟墨锦溪一起长大,又跟到周府来的,主仆三人关系亲近,私下亲如姐妹。
墨锦溪闷闷‘嗯’了声,将脑袋埋在玉儿肩上,鼻腔充斥着皂荚的清香气,才觉得心安。
“只是恶梦,夫人别怕。”玉儿心疼地帮墨锦溪顺气,夫人嫁进周家这两年过得不容易,她都看在眼里。
“对,只是恶梦。”墨锦溪放开手,心情已然平复下来。
“到用饭的时辰了?我没什么胃口,厨房送来的饭菜,你与翠儿分着吃了罢,另叫小厨房熬一碗细粥来我喝。”墨锦溪揉着太阳穴缓解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