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贬后,她开挂了(498)+番外
“是啊是啊, 去粮店买的少人家还不乐意, 买的多我们现在又没地方放,这好,一天五斤,爹娘和孩子都够吃了。”
“你家还住在棚子呢?”
“嗐, 不住棚子还能住哪里,老家原本就是泥草房,水这一泡, 全完了。”
“就算八文钱一斤, 五斤才四十文, 这工钱也太低了。”
“还低?你做梦呢?我爹说以前受灾那会儿,一人一天就两碗稀粥,想去干活都没活儿。”
“全给粮食是不好。”
“粮食还不好?你还想要啥?”
“我们在这里吃一日三顿,家里人只有米没有盐呐。”
……
孟蝶挑挑眉:“冉尚书是不是明日找那些粮商开会?”
李蔼:“冉尚书听说粮商来的齐全了,今晚就开会。”
孟蝶:“走,咱们回去,听听他们怎么说的。”
夫妻俩回到临时府邸,值班守门的小厮刚想开口就被孟蝶摆手打断,她压低声音:“粮商们都到齐了?”
“是,都在正厅呢。”
孟蝶和李蔼进院子,一名巡逻的小厮从拐角处出来,刚一张嘴,李蔼嗖的一下窜过去捂住小厮的嘴巴,吓得小厮下意识挣扎,李蔼另一条闲着的胳膊一抬,小厮两只手就被他牢牢钳制住。
小厮震惊,小厮不解。
李蔼冲着小厮摇摇头,确定对方懂了自己的意思不会发声这才将人放开,又忍不住压低声音问:“我不是排的两人一起巡逻么,另一个人呢?”
小厮哭丧着脸,小小声辩解:“他突然肚子痛,去解手了。”
李蔼点点头:“晚上尽量不要一个人行动。”
小厮看看天边刚刚消失的太阳,抿唇,不敢说话。
挥退小厮,夫妻俩一点儿也不自持身份,鸟悄儿的站在正房大厅窗户外面——偷看!
屋中算上冉尚书一共有七个人,冉尚书坐在首位,他的上垂手坐着一名四十岁左右穿着褐色绸缎衣的男子。他叫徐宁,是大易朝有名的粮商,更是这一带商会的会长。
下垂手是一名五十多岁眼皮有些耷拉的男子,他叫徐亮,与徐宁算是本家,但血缘是出了五服的,剩余的四个人年纪都在三十左右,看神色,他们都是唯徐宁马首是瞻。
徐宁:“冉大人,朝廷愿意向我们手中购买粮食,这是对我们运来的粮食品质的肯定,我们自是高兴的,也愿意将粮食卖给朝廷,只是现在运输实在困难,运输成本大大提高,糙米四文一斤,冉大人,我们赔钱呐。”
冉鹏飞一脸疑惑:“你们都是有名的粮商,在本地不就有粮店吗?粮店里的粮食拿出来卖就可以,怎么会牵扯到运输?”
徐宁叹息一声:“大人,这次洪水来得又猛又快,我们的粮店也都进了洪水,一部分粮食当时就受了潮,这些在灾情初期就打折出售了,剩余的粮食也在这两个月陆陆续续平价出售,现在粮店的粮食都是受灾之后从别处千辛万苦运来的。”
冉鹏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
徐宁看了冉鹏飞的样子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孟蝶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笑声溢出,她觉得梦中世界的奥斯卡欠冉尚书一座影帝奖杯。
李蔼则是一脸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要不是商议的时候他全程都在,冉尚书现在的表情他真以为冉尚书原本什么都不懂的,文官都这么会演戏吗?
冉鹏飞:“洪水泛滥,运输粮食确实增加了诸多困难。”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灾区百姓流离失所,无以为继,现如今这边工钱可是极为低廉的。”
徐宁一噎,隐晦的同其余粮商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家都有些焦躁。
接到冉鹏飞的邀请后,他们私下里立刻就开了个小会,倒是没想过坑户部,主要是没那个胆子,但是他们认为户部尚书年轻时是一介清高书生,年纪大了位高权重的,不可能懂得商户里面的弯弯绕绕,所以他们一致同意将糙米的价格定在七文。
谁成想!堂堂户部尚书,正二品大员,他竟然工钱降低的事儿都门儿清,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徐宁迅速稳住心神:“冉大人,工钱确实低了,可道路难行,同样的路途需要用双倍的时间,这样细算下来,运输的成本与往日相差无异。”
等的就是这句话,冉鹏飞老神在在:“这么说来,你们的糙米是打算卖五文一斤的?”
五文一斤,这正是平时的价格。
草,这是几名商人心里的真实呐喊声。
几名商人再次互相交换眼神,心里明白,户部尚书对所有的一切门儿清,肯坐下来同他们谈已经是给了他们脸面,想到原本定的七文一斤,徐宁:“冉大人说的是,我们的糙米还是按照受灾之前的五文一斤出售。”从进门就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哎呀,我们回来晚了。”孟蝶和李蔼笑盈盈从外面走进来。
冉鹏飞:“不晚不晚,我与几位老板也刚刚开始谈,还没定准。”
几名商人赶忙站起身:“侯爷,县主。”
李蔼和孟蝶同时摆摆手,李蔼:“不用拘礼。”
孟蝶坐下:“粮食多少钱?”
冉鹏飞:“糙米五文一斤。”
孟蝶面露欢喜:“与受灾之前的价格是一样的?几位老板有心了,其余的呢?”说完一顿,孟蝶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瞧我,又忘了,几位老板都是粮商,平日里是不卖盐和油的,这些得另寻商人。”
不给商人们插话的机会,冉鹏飞连连摆手:“县主外行了,油和盐也都是百姓必用品,消耗又不如粮食多,盐商们多数会将盐寄存在粮店出售,卖油的也差不多。在座的几位老板都是屈指可数的大粮商,他们都有油盐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