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贬后,她开挂了(506)+番外
孟蝶看着越发犹豫的卓氏正要开口,一直没开口的右都御史韩存突然开了口:“卓氏,诚如于府尹所说,这是人生大事,你定要三思后行。”
“十五年的同床共枕,十五年的辛劳付出,上孝顺长辈,下抚育子女,闲暇时间又要去纺织厂做工赚家用,为了这个家鞠躬尽瘁。”
卓氏随着韩存的话瞬间回忆起往日种种,眼泪决堤,痛哭出声。
百姓们的规劝声更大了些。
“你付出这么多,他以后肯定记得你的好了。”
“肯定会改过的,他还对不起你,老天都不能答应。”
“以后让他赚的每一文钱都交到你手里,他不老实就不给他钱。”
“你公公都放话了,可见你的好他们也都知道的。”
……
韩存话锋一转:“你便是这般付出也不敌外人随意说的三言两语,他定要与你对薄公堂。你们之间真的还有感情吗?”
劝慰的人仿佛在同一时间被人掐住了脖子,人山人海的堂外寂静一片。
有些人大概将话语咽下的太急,被自己的唾沫呛住,从嘴里泄露出一丝咳声,又死死的憋住,憋得满脸通红。
卓氏的哭声一滞,原本的犹豫退了大半。
孟蝶看了一眼韩存,开始补刀:“哪有隔夜仇,这句话说的很对。卓氏,你们和离之后,你住在哪里?娘家能回去吗?你不曾想过要这些年付出的私房钱,和离之后你身上还有钱吗?以后以何为生?”
“我的纺织厂?你已经三十五岁了,这两年纺织靠的全是过去的经验对吧,多年的辛劳已经让你的眼睛不太灵光了,你在我的纺织厂最多还能干一二年,过了这一二年,你上无片瓦可遮风挡雨,下无收入可供一日三餐。是沦为乞丐慢慢死亡还是一场疾病撒手人寰?总归岳铁柱是不会对你有仇恨的,毕竟谁会对一个死人还有仇恨呢。”
围观的百姓齐齐变了脸色,大家想的是,谁家过日子没有个吵架斗嘴的时候,哪怕闹上公堂说和离,他们也觉得问题不大,都是外人挑唆的,岳铁柱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直到此时他们才醒悟,岳铁柱觉得卓氏无用了,是想逼死她。
“黑了心肝的,还真以为他是被挑唆的,原来都是算计好的。”
“我的天我都打冷颤了,这般算计枕边人,他对别人得什么样儿。”
“我听说他水泥厂小队长的职位就是因为他和领头的关系好得到的,不知道那个领头的今天在不在。”
“我要是那个领头的,我以后可得防着他,谁知道他算计什么呢。”
……
眼看着舆论要失控,岳大牛刚一张嘴,孟蝶率先开了口:“岳大牛,你都这把年纪了,眼睛耳朵都不好使了,夫妻在家里吵了那么久你都不知道,这会儿于府尹都判完赔钱了,你还参合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就在家里享受你儿子的孝顺吧。”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原以为他是个好的,原来也是看拿银子才来劝。”
“鼻涕进嘴里了他知道甩了,孩子死了他来奶了。”
“呸,我说我刚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原来是这么回事,还是咱们二奶奶看得明白。”
……
百姓们刚刚觉得他有多明事理,这会儿骂得就有多凶。
于秋也不等卓氏说话了,再次拍了惊堂木:“岳铁柱,你不顾十五年夫妻情份告官也要和离,这就是你和卓氏感情破裂的最好证明。本官判你将卓氏这些年赚的银钱悉数归还,当堂付清,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关。岳大牛,你既然觉得卓氏是个好儿媳,就由你与差役共同归家拿银子,将银子予她,也算给她留了一条后路,不枉你认同她一回。”
岳大牛:……
孟蝶好悬没笑出声。
“哈哈……对,大人判得好。”围观的百姓哄堂大笑。
由于岳铁柱还没付钱,他和卓氏就先在一旁等候,夫妻俩这会儿的表情同刚进大堂的时候刚好掉了一个个,卓氏精神饱满,岳铁柱失魂落魄。
“长安侯来了。”
李蔼踏入大堂,一边示意于秋不必多礼一边解释着:“今日下值无事,我也来听听。”
差役赶紧在孟蝶身边加了一把椅子,李蔼坐下。
于秋也没继续客气,趁着这个空档很快命衙差带另一对儿夫妻进来。
原告依旧是男子,张琦,妻子黄氏,两人成婚十一年。
黄氏一走进来孟蝶就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对方形容枯槁,眼底一片死寂,她这怕不是已经存了死志。
张琦:“草民张琦参见大人。”
黄氏:“参见大人。”
于秋:“张琦,夫妻成婚十一载总是不易,你可考虑清楚了?”
张琦:“大人,草民考虑清楚了。草民与黄氏成婚十一载,黄氏这些年一直在家中操持家务,伺候公婆,抚育子女,并无不妥之处,故此草民只想和离,不想休妻。”
于秋:“既无不妥,你因何要和离?”
张琦:“是草民,草民年幼时与邻家妹妹相熟,原本两家也有意结亲,可惜后来造化弄人,她另嫁我另娶,去年她夫婿亡故被公婆刁难,不得已回老家度日,草民实在于心不忍,想娶她为妻。草民亦深知此举对不起黄氏,只是情之所起,草民也只能唯心而已。”
张琦说道此处隐晦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岳铁柱,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他可不是他那种窝囊废,还要靠老婆赚钱,这些年家里的钱都是他赚的:“草民愿意给予黄氏一定补偿,和离之后嫁妆依旧归她,聘礼不必归还,而且草民父亲已然去世,当年也是她照顾良多,草民愿意在原有的基础上再额外补偿一百两银子给予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