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天都不要我们断(104)
小肉手,其实只长了一点,被陈政年握在掌心里,牵着往前走几步。
“哪去啊?”小瞎子问,陈政年就告诉他房子有一面落地窗,他们正在往那边走。
走到边上停住脚步,陈政年托起他的指尖,让他弯腰,接着把小猫爪子放在了一块毛绒绒的东西上。
“这是什么?好软啊。”何乐为惊奇手上的触感,这比他碰过的所有布料都要软。
“坐上去试试。”陈政年将他抱起来,放在绒毛上面。
何乐为这才知道,这是一张的摇摇椅,表层是厚厚的绒毛。
坐在上头,椅子就会因为重量缓缓摇晃,毛绒料子非常暖和,摇一会儿人就快要眯着了。
实在不像是陈政年喜欢的风格。
“又是给我买的?”
陈政年“嗯”了声,没有多说什么。
留学那会儿,他经常站在窗边,看着那张椅子,想象小猫蜷缩在摇椅上,椅子的毛是白色的,何乐为也是白色的。
小猫一定会睡得很安稳,在加拿大的冬季,穿一身奶白色的毛衣,盖着毛毯,梦见糖葫芦的时候要吧唧嘴。
睡醒后睁开眼,瞳孔呈琥珀色,映出来灯光的模样。
然后,小猫会依赖地,软绵绵地,喊:“陈政年”,说:“欢迎回家。”
这种时候,陈政年会抱他,会亲他的眼皮和嘴唇。
陈政年是靠着想象,熬过来这三年的。
但现在,这个想象成为了现实。
小猫没有穿白色的毛衣,不过卫衣的颜色是红的,也很漂亮。
他靠在椅子上,新奇地摇晃身体,眼睛圆圆的,瞳仁像黑葡萄那样,又大又亮。
每晃动一下,他就要“咯咯”笑,没完没了,兴奋从五官里流出来,连眉毛都在激动地舞蹈。
他那么鲜活,那么惹人怜爱。
“宝宝。”陈政年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很低沉。
“嗯?”何乐为抬头,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好像真的在注视人,而且看得很认真。
黑天里的外国小独栋离邻居们很远,周遭很安静,安静到能听清彼此的心跳声。
陈政年俯身,双手托住他下颌,单是这样掌心就盖了大半张脸。
“我爱你。”陈政年温声说,不等小猫回答,舌尖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唔!”何乐为瞪大眼睛,陈政年好久都没有这样凶狠过,“太、不行。”
舌头都抵进喉咙里去了,小猫又被逼出眼泪,但陈政年没有收敛。
他不管不顾,在下巴和脖子都留下印子,然后又抱着人上楼,楼梯间小猫的声音就变了调,努力撑着他的肩膀,想要逃离。
陈政年一双手臂跟铁钳似的,拴得人动都动不了,察觉到小猫的意图,还要惩罚性地往上。
刚躺进被褥里就已经热出一身汗来,何乐为说“累了”,陈政年嫌他睡太久:“飞机上十几个小时还没睡够。”
小瞎子愤愤地解释说“累了”和“想睡”是两个概念,“累了”不一定就是“想睡”。
可惜陈政年才不会听,就知道使坏,一直折腾到太阳出来。
何乐为又睡了一会儿,大概两个小时,陈政年在他耳边闹:“起床了,小猪。”
小瞎子捂着耳朵翻身,他就不懂,两个男人的体力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别睡了,带你去超市买菜,给你做早餐。”
何乐为在床上扭了一会儿,听见对方说要逛超市立马坐起来,头上的毛乱糟糟的,今天是只潦草小猫。
陈政年伸手给他捋了捋,把人抱到洗手间。
他们在加拿大的家什么都有,包括何乐为的洗漱用品,新的,很漂亮,跟陈政年的是一对。
小猫打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抓起牙刷,“唔,嘶!”嘴唇破了,牙刷毛毛碰上去特别疼。
“怎么了?”陈政年问。
何乐为气鼓鼓地撅起嘴,用指尖指着,“你看!都怪你。”
确实够狠,小猫整个唇瓣都肿,下巴还留个牙印在,都开始发青了。
陈政年这时候又心疼,何乐为骂他:“现在才知道错,之前上哪去了?”
“对不起宝宝,我没控制住。”小瞎子本来也不是真的怪他。
不过刷牙这件事,变成了陈政年的工作,“来,张嘴。”
何乐为坐在洗手台上,把嘴咧开,前齿都漏出来,陈政年就避开伤口,小心翼翼地给他刷过去。
“好了,吐泡沫。”
潦草小猫连吐泡泡的模样都可爱,陈政年捏了捏他的耳朵。
刷完牙,何乐为理所当然地接受陈政年的擦脸服务,嫌弃这嫌弃那的,一会儿说“擦太重了,脸疼”,一会儿说“没擦干净,难受”,简直恃宠而骄、无法无天。
但陈政年乐意惯他,心口满得不行,原来错过的东西又重新遇见,会更甜。
虽然姗姗来迟,但他们完成了三年前对未来的幻想,一起逛华人超市,在带院子的房子里做饭、做l爱,何乐为还吃上了陈政年亲手做的白人早餐。
没有国内的油条豆浆好吃,但他吃得很开心。
这天他们什么也没做,或者说什么都做了,干那些无聊又没意义的事情。
可是荒废时间的感觉真的很好,何乐为把脑袋靠在陈政年肩头,电影幕布的光反射到脸上,照得一片红一片蓝。
他听着英文念白,慢慢闭上眼睛:“Love is the one thingthat transcends time and space.”
爱是唯一能够超越时间和空间的事物。
他们终于获得了幸福,唯独可惜,“枫”不在。
第57章 枫林
“嘿恭喜, 陈,你的产品已经通过了CE和FAD(国际医疗器械认证)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