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天都不要我们断(28)
谁知道陈政年没有带他出门,反而是进了一个房间,何乐为还不知道这就是书里传说中的包间。
刚进门,就传来一阵起哄:“就是这个小帅哥吧?快来快来,坐我这里。”
“哎哟,老大不错嘛,还会把人带过来介绍给我们。”
陈政年压根没想过久待,准备打个招呼就走的,没曾想进门容易出门难,他倒没什么,就是何乐为被缠着走不了了。
“他们是谁啊?”何乐为凑过来问。
谢泽霖听见,抢答说:“我们是老大的牛马,指哪打哪。”
何乐为感觉他的声音有点耳熟,但被内容吸引了。牛马这个词线上冲浪的时候听到过,是打工人自嘲,如果老大指的是陈政年……
何乐为顿时瞪大眼睛,“你是老板?你开公司啦?”
现在大学生都这么优秀的吗?
包间顿时哄堂大笑,有个女生笑出眼泪来,解释说:“不是不是,他是我们社团的老大。”
“啊……”何乐为恍然,原来陈政年还是社团的社长。
“什么社团啊?”他听说大学会有各式各样的社团,都很有趣,可惜他没有机会参加。
刚才那个抢答的男生给他说:“配音社团,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聆音?”
何乐为一怔,突然感觉心脏都停了,两耳嗡鸣,听不清声音:“你、你说什么?”
“聆音啊,也对,我们就是个小社团,没听过也正常。”
“聆、聆音!”是他知道的那个聆音吗?
何乐为猛然往身旁一抓,也不知道抓住谁的手,牢牢的,指甲都绷白了,“X、X是你们社团的吗?”
谢泽霖品出点不对味来了,眯起眼,盯着陈政年勾起半边唇:“X?不就被你抓在手上么?”
何乐为掌心下的那只手突然变得滚烫,灼热得有些骇人,他放松了力气,却没有完全松开,而是指尖摸着骨节,一节节确认。
刚才太急,没认出来。
稍稍冷静,不到片刻,他就知道是谁了。
天,何乐为眼睛都瞪大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愿意帮他录《热爱生命》,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真相呢?
难道在陈政年那里,他们还是很陌生的普通朋友吗?
何乐为噘嘴,手慢慢松开。
陈政年下意识反手抓他,收拢五指,唇瓣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开始是不想让他知道,后来是不好让他知道。
何乐为看不见陈政年的表情,只晓得人一直用拇指揉他腕上突起的骨头,像安抚,把他微微翘起的小呆毛都抚平了。
本来就没有生气,这下连郁闷也全泄掉:“你下次不要这样了。”
“好。”陈政年答应他。
两人倒是若无旁人,却叫周围的人都看呆了,这、还是他们老大吗?
陈政年什么时候能让人碰了?说话还温声细语的,诡异!
空气安静,大家互相对视的眼神暗流涌动,也就谢泽霖敢去打断两人,笑嘻嘻地挤到中间。
“你听过我们社团啊,那能认出我是谁吗?”
陈政年松开何乐为的手,看见何乐为咬了咬唇,似是在回想。
“是林榭吗?”他思来想去,这声色也就跟印象中温润如玉的林公子匹配上,但说话调调不太对啊。
林榭可是大家公认的儒雅淑男、谦谦君子,现实怎么会是这般不着调的模样,像街边的滑头混混。
“哟呵,还挺准。”谢泽霖自顾自拉起何乐为,跟他握手,“小帅哥你好,我是林榭,真名谢泽霖,你怎么称呼?”
何乐为生硬地笑了笑,对方那股流氓痞子气让他有点幻灭,“何乐为,何乐而不为的何乐为。”
“名字不错,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声音也不错?”
他思维跳脱得厉害,何乐为不知道话题是怎么从名字变到声音的,但是被人夸总会是愉悦。
他心情好一些,就忘了刚才的幻灭瞬间,“没有,大家都说我的声线不成熟。”
谢泽霖同仇敌忾,忿忿道:“那是他们不懂!你这种音色在我们这,得是明珠啊,捧在掌心里的那种。”
何乐为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又高兴又觉得不可能,谢泽霖真是油嘴滑舌。
“我们走了。”陈政年说,何乐为听出来他好像很不耐烦。
想说“好吧”,千万别再惹人生气了。
没料到谢泽霖比谁都刚,敢直接反抗陈政年的人可不多,“走哪去?刚来就走,乐为想吃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加。”
“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何乐为拒绝说。
谢泽霖以为他在客气:“吃过了就喝酒,成年了没?能喝不?”
何乐为还真没怎么喝过酒,自己偷偷尝过一回,太苦了,特别难以理解诗里写的把酒言欢。
“成年了,但是我不喜欢喝酒,太苦了。”他实话实说。
“这样啊。”谢泽霖摸了摸下巴,像哄小孩那样迫切想要留住何乐为,“那我给你点汽水,你喜欢‘X’?那我一会儿跟你聊聊你的‘X’好不好?”
他的“X”?
何乐为心脏猛然蹦一下,喉咙咽了咽:“好啊。”
第16章 喝酒
关于陈政年为什么将艺名取为“X”,谢泽霖做出以下解释:
“X射线,平等地看穿每一个人。你看不见所以不知道,他那双眼睛就跟X光那样。”
冰冷得像机器,不带感情且锐利地审视所有人。
当事人对此并没有反驳。
何乐为很久以前就跟X光打过交道了,最早可以追溯到六岁出车祸那年,脑袋、胸腔、小腿,受伤的部位都有X光的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