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皎月(160)
终究还是翻开药渣。
一切的一切,失之分毫,姜云婵就会被推下万丈深渊。
……
李宪德嘴角浮现耐人寻味的笑,轻抚着李清瑶的背,“等瑶瑶这次回来,我定好生补偿你,再不让你涉险了。”
细腻的粉末如尘烟,洋洋洒洒,悬浮在空气里,很容易被吸食到。
倘若姜云婵昨晚再多吸一些药物,倘若姜云婵昨晚不来找他,倘若他们进的不是沈太后的宫殿……
一切的美好都是虚妄的。
原来,这才是她昨晚找他的原因。
“回禀皇上,国子监司业之女吴玉柔方才被人发现与马夫苟且,至今昏迷不醒,想请太医过去看看。”罗公公隔着门禀报。
她怕顾淮舟出事,却对他有恃无恐。
扶苍只当自己听岔了,再次确认道:“世子说什么?”
姜云婵细嚼着蜜饯,压了下手,“无妨,药得连续再喝三五日。”
就像小时候,他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出冷宫时一样,那样温柔多情,说会永远保护她。
直到宫门下钥,谢砚才带着姜云婵坐马车离开了皇宫。
这背后必定另有主使。
姜云婵感觉到身后威压袭来,赶紧强调道:“真的只是偶遇!而且也没多说什么……”
谢砚挪步往厨房去,早已不见药炉子。
谢砚心头升起一丝喜悦,难得嘴软道:“是我说错话了!皎皎喜欢哪种,一会儿晚上我好生补偿你。”
各处管家开始着手张罗婚事,京都各方权贵也纷纷盈门道贺,侯府门前车水马龙。
那般索求无度,想想都丢人!
谢砚长睫低垂,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迟迟不语。
毕竟一个小小的司业之女没理由,也没胆量动谢砚的人。
寻着味道找了一圈,才在厨房后的竹林里找到了埋在土里的药渣。
“你别说了!”姜云婵光听着便有些身体发热,一枕头朝他扔去。
扶苍不好多劝,只问:“若吴玉柔出了事,怎么查她背后指使之人?”
可姜云婵现在身子不好,又不能说她爹娘的事。
她的声音娇而媚,腰细,身软。
薛三娘却心焦,生怕姜云婵对谢砚产生一丝一毫的感情。
“把这些药粉全部灌进吴玉柔口中。”谢砚随手将香囊丢给了扶苍。
她无一事不向着顾淮舟,无一日不在盘算着离开他。
真好……
姜云婵忽而感觉窗外灌进来一阵冷风,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寻着风望去,门刚好被打开。
谢砚站在门前,满袖盈风,一身寒露。
第64章 第64章
姜云婵莫名心头一跳,扯了扯唇,“回来了?”
“嗯!”谢砚不动声色上了榻,从后拥住姜云婵。
紧紧抱着,让姜云婵有些出不来气。
姜云婵难忍地用手肘推开谢砚:“你做什么?”
“我什么没做过,抱一下怎就不行了?”男人低磁的声音贴着姜云婵的耳廓。
话音中听不出波澜,可姜云婵总觉得有刺。
她不想跟他争论,也不挣扎了,闭上眼道:“夜深了,睡吧。”
她跟他在一起,似乎总是很乏。
夜里,除了那档子事,几乎不怎么说话。
可谢砚记得她还在闺中,与顾淮舟通信时,常说自己夜里睡不着,央顾淮舟信中跟她讲外面的新鲜事。
甚至,夜里常听到的从侯府外传来的笛音也是他们的定情曲。
有时候,三更不休。
那个时候,她怎么不乏不累呢?
谢砚暗嘲,面上却不着痕迹道:“今日府上遇到件新鲜事,安和公主她……”
“谢砚,我真的很累。”
最终,抵在了问竹轩门口的大树上。
“草民不敢!”
姜云婵眼底漾起丝丝涟漪。
若然被发现取下来过,晚间遭罪的还是姜云婵。
她眼睁睁看着香云纱被撕得粉碎,绑住她的脚、她的身、塞进她的嘴巴里。
姜云婵忙把箱子打开,翻出一匹香云纱,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不要!不要!”姜云婵呜咽的求助声被堵在喉咙里,一阵作呕。
“姑娘要不要进去看看?听闻世子已经把姑娘的嫁妆搬回院子里了。”
姜云婵无言。
姜云婵不以为然摇了摇头。
姜云婵忙摁住他的手,“不要!”
那匈奴人摸了摸胸口余香,舔着嘴角道:“南国美人果然都跟安和公主一样身娇体软,是吸人精髓的妖精呢!”
谢砚那般心思缜密,谁知道在铃铛上动了什么手脚?
爹娘为她准备的嫁妆,成了束缚她的枷锁。
谢砚平日里把他这个心肝肉看管得紧,旁人不得近身。
昨夜那样强烈的冲动再度袭来,她紧咬着唇,快要撑不住了。
所幸,铃声穿不透厚衣和皮肤。
可谢砚并不忙着帮她解毒,而是以手撑鬓,静静看着她难忍的模样,看着她求助的眼神。
扶苍腰弯得更低了,“草民不敢,但……世子有言,无论是谁,欺辱姜姑娘者,定会十倍奉还。”
忽地,那只大掌抓住了她的衣襟,猛地一拉,露出还残留了淤青的香肩。
那是让姜云婵看一眼,都觉浑身发软的强势力量。
“我看这小娘们玉骨生香,一个人怕是喂不饱她,不如赏我们兄弟二人吧!”另一个匈奴人也走到了姜云婵身边,一左一右夹着她。
姜云婵骨头酸涩得很,属实也想透透气,起身穿了裙袄、斗篷。
茜纱飘扬,万般萧索中一点红,院子里才算有了点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