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朋友挺漂亮(132)
程清淮看着眼前这个执拗的老爷子,心中只觉得可笑,身为集团的董事长,大部分事务他都交给了程清淮,归园田居几年,居然又升起了拿捏他的心思。
这场联姻就是他第一道服从性测试的题。
他到老了,依旧没有摆脱刻在骨子里,想要掌控他人人生那暴戾的控制欲。
“爸。”程清淮叫了一声,闭了闭眼,压下眉心的酸胀,“你是不是忘了我妈为什么死,盛姨为什么出走,难道你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的原因?”
一句话就把程涯臣的脸气的乌青,他呆坐在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床边亮着一盏小夜灯,兔子形状,散发着暖洋洋的光,窗帘拉上,好似这样就可以将狂风暴隔绝在窗外。
程清淮和梁枝很少有这种抱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只是聊聊天的情况,一般不是程清淮在忙,就是梁枝在忙,或者两个人叠在一起忙。
程清淮捏着梁枝的手,他的手骨感分明又有力,而手心里的那双手则纤细柔嫩,叠放在一起,充斥着视觉上无法忽视的艺术性。
梁枝就像一只大抱枕,依靠在程清淮的怀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交换着彼此的体温。
“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我妈妈的事情?”程清淮把她抱紧,下颌埋入她修长的脖颈。
“没有。”梁枝的嗓子有些哑。
“那我跟你讲讲吧。”程清淮道,“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都是曹伯跟我说的,我妈跟老头子是商业联姻,他们只见过两次面就结了婚,后来老头子就一直在外面忙,我妈就自己呆着,呆着呆着就呆出了问题,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抑郁的概念,就是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不想活了。”
“我妈怀我的时候好了一段时间,直到她生产的时候,大出血,被抢救回来,我就被曹伯安排人带走照顾,花的花期都很短,我妈在我四岁那年离世,生病,很严重的病,其实过去这么久了,我都快记不起她长什么样子了。”
这几年程清淮跟程涯臣的关系也就面上那样,他一年回不了几次老宅,他母亲的东西都被曹伯收起来单独放在副楼那边,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想要回忆起母亲长什么样的时候,脑中总会一片空白。
程清淮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梁枝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绷紧,很快又慢慢的放松,她转过身,跟他面对面,低声问他:“你想她吗?”
“想不起来。”
暖黄的夜灯落在他那双墨色的眼眸中,反馈到梁枝脸上的眼神是柔和的。
褪去衣服,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他也不过是自己跌跌撞撞长大的人,与他四目相对时,梁枝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底有一块地方微微塌陷,目光落在他线条流畅的面庞上,一点一点的拂过他的眉目,最终,梁枝抬起玉臂,主动的抱住他。
两人交缠在一起,像两块遗失许久的拼图,一朝相会,密不可分。
……
周末的清晨,昨夜的狂风暴雨洗净沪市湛蓝的天,除了地上的水渍和落叶,任谁都无法想象到这场风雨的来袭,梁枝醒来,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程清淮清隽的面容。
这是他少有的赖床。
梁枝探出一只脚,骤降的冷空气让她眷恋身侧人的温暖,索性又闭上了眼,睡了个回笼觉。
等她再次醒来,程清淮也醒了,不想往常那样醒来就立马去楼下跑步买早餐,自律的像一个机器人,反倒是眉宇间都是慵懒,一手抱着梁枝一手翻看着手机。
梁枝一动,他嘶了一声:“手麻了。”
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血液不流畅,想被千万只蚂蚁啃咬,一时间缓不过来神。
“起吗?”梁枝没再继续动。
程清淮没说起不起,“你今天什么安排?”
“昨天去把发票拿回来了,应该就在家里做做账,收拾收拾。”
“我今天休假。”男人早上刚刚醒来的嗓音带着低哑,缓过了麻劲,他把梁枝往怀里报的紧了些,“下午带你出去吃饭吧。”
“那上午呢?”
梁枝推了程清淮一把,她的头发被他压在胳膊地下了。
“你想逛街吗?”
“不想。”
昨夜那场雨过去,外面肯定又要降温,梁枝体内的惰性浮了上来,动都不想动。
“那就在家里消磨时间。”
这个消磨时间不带一点其他意思,就是纯消磨,看看电视玩玩手机,一人一把椅子坐在阳台晒太阳,程清淮把他的手机调成静音,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翻看着,梁枝则是盖着遮阳帽,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掀开帽子,已经快要一点多了,简单的吃了顿午饭,梁枝掏出化妆包,探头问了一句:“去哪吃?”
程清淮在书中间夹了一张纸巾,合上书,“城郊有一个中式园林,里面的菜还不错,可能会遇到我几个朋友,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关上门就我们俩吃。”
梁枝应了一声,从衣柜里挑出一条米色的长袖及膝裙,头发随意的用珍珠发夹抓起来,只随意的散落下来几缕慵懒的发丝,随意的画了个淡妆,涂了个豆沙色的唇釉。
她的五官本就精致漂亮,现在略施薄黛,更衬得她清丽脱尘。
背了个同色系的皮质小包,踩了一双棕色的牛皮短靴,拿上可以挡风的风衣外套,“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