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送过花,括弧,他没接。”
“开学堵过他,括弧,他把我当空气!”
“小学三年级问他题目,他给我留了串数字,我以为是答案,填上去才知道不是,括弧,那是他家医院某脑科主任的电话,他让我去看看脑子。”
“初中时就更说不上话了,他连学校都很少来,给他抽屉里塞小零食,转眼没了,括弧,全喂给了垃圾桶。”
……
喻见:“……”
喻见觉得这大小姐挺神奇的,非要每件事后都加个括弧。
大小姐太直白,某些方面和她类似,是真不讨厌,反而傻的……有点可爱。
“我不讨厌你。”喻见摇摇头,“说实话,那天你来找我,我都没当回事儿,你要是能撬得动他,那我不如趁早不要了。”
“至于你喜欢他,那是你的事,喜欢本身并没有错,只是和谁在一起并没有先来后到之分。”
“你这么可爱,总会遇到喜欢你而你也喜欢的人的。”
“你喜欢他,但他对你不好,那就不值得。”
“再喜欢,都不值得。”
喻见以前不明白,后来一个人磕磕绊绊久了,才慢慢懂得喜欢、爱一个人的前提是自爱,与其奢望别人来爱你,不如努力爱自己。
真正的爱会让一个人变得更好,而不是困顿于原地,不断的内耗,无限纠结于他对我到底好还是不好。
总有人生于尘埃,溺于人海,死于理想高台①。
但那不是她,
更不是周梒江。
明钰啊一声,第一次听别人说周梒江不值得。
她身边所有人都说周家那位天之骄子,少年太优秀了,皮相和家世都是个顶个的,顶着无数光环,好像不论他做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地被谅解或接纳。
所有人都告诉她,你要真想坐上那个位置,那就忍着,他就那脾气,要真成了,一切都值得。
可很多时候,委屈也是真的委屈。
他根本不在乎。
她以为他对所有人都那样,后来才发现,其实不是的,他对喻见就不一样。
明钰偷偷观察过很多次。
少年不需要喻见容忍他,在校内咖啡厅,他在打扰到她写东西时还会被凶,那会的少年表情是少见的错愣,甚至带着那么一点点委屈,但他没发脾气,自己在旁边消化完又会去女生旁边坐着等。
一直到女生忙完,才会哄他。
和身边所有人都不一样。
明钰没见过。
谈的最多的程嵇觉得没意思了就分,那些甚至都算不上女朋友,非要算起来更像床伴,对方有意见就滚蛋。
明钰掏出手机:“咱俩扫一扫,加个好友,我请你吃饭。”
喻见喜提,微信好友+1。
-
再回到前院时,周梒江还坐在那里,月光倾泻下无限温柔。
男生碎发镀上层月光,看上去有点冷。
喻见蹑手蹑脚绕过去,伸手,从后面环住周梒江脖颈。
男生任由她抱着。
喻见学着他往日的小动作,贴贴他耳垂:“你怎么知道是我啊?”
周梒江没动,微后仰了头,食指朝后,冲她勾了勾手指:“想知道?”
喻见轻哼。
“看你表现。”
喻见绕到周梒江身前,抱着他脖颈,侧坐进了他怀里,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壳子。
“可以吗?”
“逗你那儿子呢?”周梒江反问,“酥点好吃?”
“好吃,甜但不腻。”
周梒江漫不经心嗯一声,捏过喻见下巴,指弯垫在下面,往上抬,说:“我尝尝。”
说是尝,更像是不满足的咬。
没耐心地周旋会,周梒江咬开喻见唇瓣,探进去,小姑娘大着胆子缠上来,软软地碰触到一起。
混着杏仁酒,酥点被烤制过后的香味在味蕾上轰炸开。
尾调是甜的。
不是酥点本身的甜,而是喻见的。
周梒江轻咽下,额头抵着喻见的额头,鼻尖亲昵地蹭过去,唇瓣摩挲间说:“宝贝儿,你好香的。”
“所以,你说我为什么能知道是你?”
“况且,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尝过,别有用心的才会分不清自己女朋友。”
喻见耳尖腾地红了,攥着小拳头说:“俞俞,咱把脸捡起来行吗?”
-
宴会厅里,程嵇几个组了牌局,姜哲正在和晏辞打视频电话,给他现场直播。
可能是帝都和N市之间隔着段安全距离,周梒江弄不着人,晏辞说话嚣张:“来,姜哲,走两步转一圈,让我看看舔狗在不在?”
“哦歪,周梒江在吗?”
“哦,他不在。”
“他又去当舔狗了。”
“你们不懂,舔狗都是这样的,争分夺秒地和女朋友贴贴。”
程嵇抽空说了一句:“牛逼啊我晏,这话也就你敢说,我都以为周梒江这辈子就算是谈恋爱都得女孩子主动,那接吻我都不敢想,但谁能想到真成了是他追着人姑娘跑呢,我看着都牙疼。”
“他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骚得我都害怕。”程嵇说着又唱起了《冬天里的一把火》,没唱两句,被魏懿踩了一脚,示意他周梒江带着他媳妇回来了。
瞟见周梒江的脸,姜哲开始猛咳嗽,商域及时撤出屏幕范围。
“你在说自己?”周梒江坐过去,给喻见倒了杯白水,“这年头狗都会写自传了,你和时浅,也算是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