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卑微的臣子终于吻上了高高在上的女王,任它礼崩乐坏,礼义廉耻皆抛。
口红被吃了个干净,林安深逡巡着,他抬手,手掌撑在喻白薇颈后,往里探。
清酒香氤氲出来。
林安深尝到了一点,不烈,但醉人。
她的话无异于一个讯号,西裤拉链被他单手拉下。
他弹了出来,差点打到喻白薇,被他用手背挡了下。
“摆摆?”
男人在求。
他的手背轻轻抵过了她的脚下。
高傲的女王低下头颅,仿佛施舍般踩了上去。
她的足弓偏高,外侧纵弓和他翘,起的弧度完全贴合,落下时,顺畅到不可思议。
脚背白皙,偏瘦,上面涂着红色甲油。
极致的色差,让林安深的眼眶不断充血。
红色甲油落到了最前面,堵住溢出的那点,打着圈的压下。
中国有句古话,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以前林安深觉得受封建礼教束缚,一直愚昧的忠于天子多少有点可笑,而能说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才是对那个时代的超越。
但现在,
女王的跖骨包裹着他的,
脚趾绷着,向后收拢。
他的想法变了,
女王要他死,他会心甘情愿的赴死。
他会为他的女王,战死沙场,流尽最后一滴血。
且永不叛变,生生世世的只效忠于她。
林安深卸力,前额垂在喻白薇肩上,喘的厉害:“摆摆,是我错了,是我不好,你罚我,再重点,好不好?”
喻白薇没应,他就摆摆摆摆的叫。
脚底板下的经脉起伏,突突直跳。
林安深脖颈上青筋跟着鼓起,他送着向前,但又怕喻白薇不搭理他,落在一旁的手几次抬起又放下,最终垂在了一旁,紧紧的握拳。
蓦的,指甲刮过那小点。
胀痛中带着难以言喻的酥麻。
林安深头皮一麻,没控制得住,直接交代了。
空气里弥散开石楠花香,有片刻诡异的寂静。
喻白薇一直懒懒扬着的眼尾挑开,眨下眼后,看着林安深,表情茫然又错愕。
她慢慢啊一声。
脚底板落到了地板上,差点打滑,她只能绷着脚尖,点在地板上,属于林安深的东西正在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林安深错愣下,僵住了。
俩人都学过医,是九十年代正儿八经的高材生,学历不掺半点水分的那种,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不对劲。
“你——”喻白薇真心诚意的建议,“有空去医院挂个号看看?”
“……”
林安深抿唇,一言不发,抬手捞过一旁床头柜上的抽纸盒,连抽了好几张,怕地板上凉,他托着喻白薇的脚后跟,让她踩在他膝上,根本没管自己的那条高定西裤。
给喻白薇擦干净脚底板,纸巾被团成一团,抛进垃圾桶里。
林安深拨了拨微垂下的,五指分开,一顺到底:“摆摆,看着我。”
“很快的。”
喻白薇看着林安深,好像也就过了两三秒,男人又行了。
“我要洗澡。”
女王暂时没了兴趣,发号了新的指令。
-
昏黄灯影笼下,犹如蒙上层老电影的滤镜,时光一下被拉长,落下不可明说的气场,像杜拉斯笔下的《情人》,隐秘又禁忌。
隔着玻璃拱门,水声淅淅沥沥。
林安深临走前点了香薰蜡烛,烛光跃动的影子投落到墙面上,映出女人漂亮的剪影,最高的一点尤为傲人。
洗完澡,喻白薇裹着浴巾,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边擦着头发边拉开了衣柜门。
他的习惯没变,和以前一样,中间是一溜排熨帖的不见丝毫褶皱的衬衫。
喻白薇随意挑了件,换上,下楼。
楼下。
鲜豆芽嫩豆腐醒酒汤刚出锅,豆腐被切成了四四方方的小丁,起锅时又打了个蛋花进去,絮状的蛋花融在芡汁里。
汤底不是白的,而是番茄色的。
喻白薇坐在吧台边上,尝了一小口。
入口是番茄的酸,豆腐入口即化。
味道清但不淡,很好喝。
捏着勺柄,喻白薇歪坐着,空着的一只手拢着长卷发,慢慢吹着喝。
柔光落下,他的白衬衫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袖子被挽起一小截,露出双细白的腕子。
洗完澡后,病恹恹的眉眼被熏得粉扑扑的。
岁月不饶人,但它格外偏爱喻白薇。
她一直都是最漂亮的那个。
一小碗见底,喻白薇放下勺子,林安深才从后面轻轻抱住喻白薇,他低头,闻到了喻白薇发丝上的玫瑰花香。
他克制着喊:“摆摆。”
喻白薇没推开,懒懒应声。
像默许,又不像。
林安深不敢确定。
还是喻白薇转了过来,指尖虚空点在银质暗扣上了,红唇轻启:“太短的,我不要。”
林安深握着喻白薇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一向清冷禁欲的脸竟有几分委屈,嗓音低落下,说:“摆摆,你知道的,不短。”
“嗯?”
林安深试探着往下,过往混乱的回忆和医学书上的知识点无限重叠,他精准的找到了紧闭的门扉。
-
半夜,南浔突然下起暴雨。
入夏的雨闷热潮湿,天际滚着惊雷,一道道白光劈下,短暂映亮了昏暗的卧室。
香薰燃尽,后调微醺。
大床四周的白纱幔被放下,无风自动。
喻白薇小腿挂在林安深肩上,脖颈高高扬起,如瀑的发丝垂在身后,不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