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古人直播日常(135)
丰朝的读书人也不傻,封建王朝这个环境,能读书的大都智商在水平线以上。
经过一段时间研究,他们看天人的简体字虽然别扭,但有繁体字的基础,现在基本已经能够辨认甚至读写,从左到右的横排版和标点符号,他们接受得更快,因为确实更方便阅读和理解。
像数学这种完全看不懂的课程内容,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在坚持研究,其余大多数能辨认简体字的,都去关注他们能理解或者感兴趣的学科了。
语文是最容易被接受的,薛皎背的古诗文都是名篇,读来齿颊留香。
为了一年后的高考,薛皎变身无情的背书机器,疯狂背背背,丰朝的读书人则趁着她背书的时候,把那些名篇抄录下来,细细研究品味。
民间还兴起许多以“天人书”为主体的诗会聚会,共同讨论天人的妙笔文章。
全天下人都看着,没人会傻到想抄袭了,还有梁柔那个前车之鉴在那摆着呢,哪怕是隔着一个世界,也不好抄的。
于是,李白、杜甫、王维、苏轼、陶渊明、李清照等等,这些华夏历史上的大诗人大文豪们,在另一个时空,又多了一群追捧者,甚至还有人主动出钱想为他们出诗集。
这些人比较纯粹,单纯爱好诗词文章,也主要收集这部分内容,早读时他们都特别上心,因为薛皎重点背她不记得的,还有那么多锦绣华章只在试卷上展现了零散一两句,这怎么行?!
他们又没办法让天女娘娘给他们多背一些,只能另辟蹊径,天女娘娘还有同学呢!
一个班的学生,早读读什么的都有,有背单词的,自然也有背古诗文的,这些人耳朵都竖起来了,努力分辨薛皎同学们读背的内容,记录下来细细品鉴。
也有对其他课程感兴趣的人,商人发现天人的学校竟然还教学生如何经商,不是教具体步骤,而是一些经济活动和经济现象,寻根究底研究其中的原因和发展。
有些商人听完,觉得非常有启发,商人们的文化水平大都不高,封建王朝重农抑商,商人子弟要三代之后方能参加科考,这还近些年才有的新政。
不能考科举,商人子弟自然不用学太深,识字认字能写会算就够了。
如果说他们重在实践,薛皎政治、历史、地理课中带出的一些知识,就属于经济方面的理论研究,能上教科书的,自然是简明扼要,提纲挈领。
听起来简单,细细一想,如醍醐灌顶,以往想不明白只靠着经验和本能进行的一些行为,如今终于有了说法。
于是这些商人重点关注薛皎文综经济方面的学习,尤其是薛皎做卷子改卷子的时候,有对应的题目,这些大商人还会自己也试着做一做。
选择题的错误选项,他们都要逐字逐句认真研究,因为错误选项只代表对这道题而言是错的,并不一定这句话是错的,恰恰相反,很多错误选项其实都是正确的理论。
薛皎这些学生只需要选出对应题目的正确答案,巴不得错误选项本身就是错的,这样更好排除。
但天幕下丰朝的大商人们,或者说有心研究经济学的学者,对这些错误选项都如获至宝。
丰朝当然也有经济学方面的书籍,但书籍获取难度高是其一;其二,文言文书籍,懂得都懂,本身阅读门槛就高,句读也太过简单,没有标点光靠自行理解,一般的读书人都很难吃透,更别说相对而言文化水平一般的商人们。
简单点说,吃着细糠了,那不得趁机多吃点,万一天幕就跟它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了呢。
朝中大臣们更不用说,一个个政客心眼多得跟筛子似的,结果天女娘娘还有一门课叫什么?政治。
谁家好学校给学生们教这个啊,官场上的东西,不都是靠当官的长辈言传身教,或者自己进去碰个头破血流,多踩几次坑,多跌几个跟头,没死的话,官场上立足的本事,也就学了个七七八八。
薛皎的政治复习还没到关键阶段,但做的整套文综卷是有涉及到其他几册书的内容。
大臣们越看越迷糊,天人的政治,好像跟他们想得不一样……
再对照一下天人的历史,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潜藏在其中,哪怕尚未显露全态,已经让他们心中暗生恐惧。
其他各行各业的丰朝人,也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因为天人学子学习的课程虽然只有六门,但内容实在太多太杂了。
虽然天幕一直挂着,但是像薛皎一样从早学到晚是不可能的,大家都还有自己的生活,天幕已经被众人接受视为寻常存在,对他们的生活产生了影响。
可他们不是生活在天幕上,现实中依旧该上朝的上朝,该上工的上工,该开店的开店,该种田的种田,他们要吃饭的,什么都不干,就有饭吃,有钱花那是少数人享受的生活。
有心有闲有钱的人,专心研究自己感兴趣的部分,只求谋生的普通人,偶尔空闲时才看一眼天幕。
但因为面向的是整个丰朝,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人在看天幕。
如果有个观看时长统计,近段时间,尤其是薛皎上学后,大部分人的观看时长都断崖式下跌。
然而万事有例外,有些人就是对天幕痴迷不已,哪怕看不懂也要硬看。
丰朝某县有个姓孙的富家少爷,最稀罕新奇事儿,只要是他感兴趣的,沉迷其中时甚至顾不上吃喝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