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今天也在扮演替身(8)
他这才发现,两名弟子的胸口前有个不起眼的小洞,上面还缠绕着一丝剑气。
“他们不能死在这里。”沈媞月猛地想起来,“天清峰本就难以进入,您有口难辩。”
“天山宗无人敢质疑我。”
“您是仙尊,他们自然尊敬您。可怀疑就像种子,一旦种下迟早会长成参天大树。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能因为这事,坏了您的声誉。”她低眉浅笑,耐心地解释。
鹤青愣怔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那该如何?”
“也许这里有毁尸灭迹的地方?”少女狡黠地眨眨眼。
火焰蹿升,噼里啪啦地跳动,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沈媞月不禁感叹:“还是修仙方便。”
他专心地控制火焰的高度,欲言又止:“你的灵根……”
“不要可怜我,”火苗在她的眼底跳动,“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不悔。”
*
晨光熹微,宁静祥和的清晨
被一声尖叫打破。等沈媞月赶过去时,只能挤在人群外围。
幸好宋逢君眼尖地发现了她,朝她招手示意。
“发生了什么?”
宋逢君努努嘴,女子瑟瑟发抖地坐在中间:“喏,她同屋的两个人今早都没了呼吸,没有发现有魔气,倒是身上都有剑伤。”
沈媞月眼皮一跳:“谁来处理这件事?”
“我师父,赵长老。”他答道。
赵衡正在大殿里来回踱步。
陆长老沏上一盏茶,稳稳地递给他:“少安毋躁。”
“我怎么安心?”赵衡一甩袖子,“仅仅一晚上,死了五个弟子,失踪两个,你让我怎么向宗主交代?!”
陆长老吹了一口浮沫:“我听闻他们都是被剑所伤,剑修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也该让她江时筠管管了。你还是同我仔细说,在村子里碰见的那位姑娘。”
陆砚书走出殿外,沿途的弟子纷纷向他打招呼,他亦回之微笑。比起赵衡暴躁冲动的性子,他从不以长老的身份自居,在天山宗人缘极好。加之丹药全都是免费救治门内弟子,回春堂一度成为天山宗最受欢迎的山峰。
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陆砚书撩袍而坐,他满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郎:“听说你与沈媞月的关系很好。”
姜棠跪行几步,她楚楚可怜地仰起头:“师父有什么吩咐,尽管命令棠儿,棠儿定当唯命是从。”
“我不希望再看到沈媞月出现在天山宗上,为师可不喜欢上演故人重逢的戏码,”陆砚书抚弄着她的脸,爱怜地叹息,“你是师父的乖徒儿,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吧?”
“必要时,直接杀了。”他丢下轻飘飘一句话。
第5章 杀妻证道
这是沈媞月第二次上天清峰,轻风拂过发丝,她张开手掌接住叶子下的水滴。
“走吧。”
“江长老怎么说?不跟我们一起去吗?”她追着问。
鹤青无声地摇头。
被害的弟子与日俱增,全都是一击毙命,现场找不到一点痕迹,光是这样就算了,死者的胸口还被挖了个洞,心脏不翼而飞。
如今人心惶惶,虽碍于门规,没有明面上的排挤,但沈媞月走在路上,都能感受到众人对剑修若有若无的防备。
江时筠把这事托付给他们,沈媞月追查许久,也只在昨夜死亡弟子身上,找到一个破损的荷包,只能依稀看出是女子样式。现在他们只剩回春堂没有去了,却还是毫无头绪。
回春堂来往弟子众多,多是受了伤的,沈媞月嗅到淡淡的血腥味:“陆长老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未见过他。”
“一个悲天悯人的老好人。”鹤青道。
她笑吟吟地问:“您对他的评价真高,我们这趟还能有收获吗?”
“这是天山宗大部分人的认知”男人不咸不淡地回答,“我认为他是一个随心所欲的疯子。”
这相差得太大了,沈媞月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然而他并不打算解释。
“到了。”
陆砚书已经站在屋前等待,他微微一笑:“两位辛苦了,进屋喝杯茶吧。”
袅袅青烟从香炉飘出,使坐在主位上的陆砚书,也变得模糊不清。
沈媞月环顾四周,屋内陈设简单干净,素净的衣袍整齐地叠在床头,几本医书放在书案上,不见尘埃,足以见主人对它们的细心爱护。
“这种小事还要麻烦你出马,显得我们这些长老无用。”他吹灭香烛。
“事无大小,”鹤青言简意赅,“回春堂也有弟子被害,你有发现什么疑点吗?”
*
沈媞月顺着来时的路下山,她不太高兴地踢着路边的石子:“他是故意的吧?全程只跟您谈话,好像我是空气一般。”
“你不必在意他,看我找到了什么,”见少女果然被自己手中之物吸引,他不禁勾起唇角,“这是在床下捡到的,也许是陆砚书来不及打扫,你能看出它出自谁手吗?”
小巧玲珑的香囊躺在手心,底部绣着海棠花。她喜笑颜开:“这与那个破损的荷包针脚一样,好巧,我刚好认识香囊的主人。”
万籁俱寂,夜风刮过树叶,带起一片哗哗声。姜棠拎着麻袋,小心绕过地上的树枝。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就这些了,”她把麻袋打开,露出血淋淋的心脏。
见九尾狐直接扑上来,狼吞虎咽地咀嚼,她颇为嫌弃地捏住鼻子:“杀的人太多了,迟早会引起怀疑,你让他停手。”
妖狐不敢在天山宗多待,姜棠满意地把密信收入怀中,哼着曲走在小道上,冰冷的剑刃猝不及防从侧方袭来,架在她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