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海螺(10)

夏梦霜点点头，感谢地说：“谢谢。”

三个人坐定后，夏梦霜感受到楚忆的注视，她的心微微荡漾，目光放在了郑毅身上。

郑毅严谨地说：“夏小姐，我需要核实几件事情。”

夏梦霜点点头。

郑毅问：“那天晚上，他□□你，害你流产了？”

夏梦霜点点头，充满了悲哀，她不自禁看向楚忆，楚忆的眼神包含着怜惜。

“他把窗户钉上木板，并装了监视器？”

“是的。”

“他让佣人监控你？他还盘问你，限制你？”

“是的。”

郑毅感慨地说：“和这样的人生活二年，真不容易！”他望着夏梦霜，自信地说：“夏小姐，我马上写起诉状，法院一定会判离婚的，放心好了！”

夏梦霜感谢地说：“太谢谢了！”

郑毅看一眼楚忆，说：“你还是谢谢他吧！”说完，他离开这儿了。楚忆要送他，郑毅望望他们两个人，微笑地说：“你还是留在这儿吧！”

楚忆返回来，和夏梦霜彼此对视，两个人尴尬地笑着。

夏梦霜立刻说：“我去给你倒杯水！”说完，她去了厨房间。

楚忆打量这简陋的客厅，连个沙发也没有，茶几也没有，只有三把椅子。透过一个房间的门，他看到里面放着一个小书柜，于是走了进去，他看着书架上的书，有绘画书籍，卡耐基全集......夏梦霜站在门口，看到床上摆着几件内衣，有些尴尬，有些不安地说：“你怎么进我的卧室了？”

“我……”楚忆有些慌张，站起身，说：“是满室的书香味儿把我吸引来了，抱歉！”他打量这卧室，看到那几件内衣，不禁一愣，随即忽略过去，看向桌面，上面有一盏台灯，几本书籍，一杯茶，还有一个小盆栽，旁边还有一个画架。他说：“你的卧室真整洁！”为了证明这份整洁，他强调地说：“现在很多女孩的卧室都乱糟糟的。”

“你见过？”

“我见过大姐和二姐的。”他补充一句：“只见过她们俩的！”

夏梦霜站在那儿，有些尴尬，有些局促，心脏跳动了，随即说：“来吧，来喝茶！”

楚忆跟她出来，两个人坐在椅子上。楚忆想到卧室那个画架，问：“你会画画？”

“是的，我学的是动漫专业，画了四年的画。”

“会画肖像么？”

夏梦霜点点头，见他望着她，问：“你想要我为你画么？”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夏梦霜微笑地说：“当然不介意！”她去卧室拿了画架、美图纸、笔。

她把画架搬到客厅，支起来，楚忆静静坐在那儿，外面的夕阳照射进来，染红了他的衣襟。夏梦霜画着他的脸部轮廓、眼睛、鼻子、嘴…………她看一眼他，画一笔，看一眼他，画一笔。半个小时，楚忆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后来，夏梦霜发现他一直望着她，心里就紧张起来了。可是，既然画他，他也只好看自己。她把他的眼睛画得十分传神，室内仿佛有两个楚忆都在注视她。从没有一个时刻，夏梦霜这样恍惚过，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楚忆连忙站起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夏梦霜稳定下来了。楚忆看着那副画，那轮廓，那眼睛……简直从画里走出来似的。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叹一声：“你画得太好了。”

“你坐下，我把它画完。”夏梦霜把他按回椅子上。

楚忆反手制止，注视着她：“今天别画了。”

“为什么？”

“明天，还可以接着画。”他望着她，语气是意味深长的。他说：“明天我再来！”接着，他认真地说：“在营业厅工作，太埋没你的才华了。你最好在适合你的岗位上，才能发光发彩！”

“可是，这儿没有适合我的岗位，只有大城市有，可我不愿离开……”

“你怎么知道这儿没有？”

“我猜的。”

“我可以帮你找找看。”

夏梦霜感动地说：“你太热心了！你帮我找律师，找工作，这份恩，恐怕…………我还不起！”

楚忆微笑地说：“不用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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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三天内，郑毅写了起诉状。一个月后，法院开庭了。

郑毅发表意见，诉说了种种虐待的事实。

慕云遮一一给予了反驳，比如流产是意外，请求法官允许他照顾她，至于钉木板，摄像头是因为她有自杀倾向，王妈可以作证，邻居们也能证实他对夏梦霜多细心，夏梦霜孤苦伶仃，假如判决离婚，她就无人照顾，对身心极为不利，医生可以证实夏梦霜有抑郁倾向……

慕云遮和法官对视一眼，法官心领神会，微笑地向他点点头，然后宣布结果：“精神虐待的证据不充分，被告悉心照料原告，夫妻感情深厚，故驳回原告的离婚请求！”

法庭结束后，郑毅不可思议地说：“这个结果，太意外了！”

夏梦霜不发一言，觉得背脊发冷，四肢也发冷了。

慕云遮走过来，生气地、冷冷地说：“梦霜，你该跟我回家了。”

“不，我不回家，你答应放了我。”

“可你居然和我离婚，这一点我很生气！二个月不见，你的脸颊红润了，更有气色，也更动人了！”他打量着她的衣着，生气地说：“你穿短裙。”

郑毅在旁边不平地说：“夏天这么热，穿裙子凉快一些！”

慕云遮生气地说：“用不着你为她说话！”

郑毅继续说：“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街上那么多女人穿裙子......”